第402章
箭與牌匾之間,夾著一張紙。 很顯然,這是一封送信的箭…… 但眼看著虎子即將把那羽箭拔下,我卻喊住了他。 虎子愣了一下,我卻開口說道:“找個厚點的橡膠手套……” 哈? 虎子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照著我的吩咐,去廚房里拿了洗碗的橡膠手套,然后將那羽箭給拔了下來。 我不讓虎子直接接觸那張紙,而是叫他將白紙,平鋪在了地上。 虎子依著照做。 等白紙攤平,我瞧見白紙上寫著幾行流利、筆鋒勾勒的毛筆字。 許秀閣下。 漢中恩怨,今日勾銷。 今晚七點,龍?zhí)辽揭姡?/br> 黑水郎敬上。 …… 我將白紙之上的幾行字看完,目光落到了那落款之上去。 虎子這些日子跟著老范讀書,也是識字的。 他念了一遍,甕聲甕氣地問我:“秀哥,黑水郎是誰???” 我瞇著眼睛,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單獨這么一個名字的話,我的確是很難第一時間想起來。 但對方加了一個“漢中”,我的腦海里,卻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個描黑的人影來。 黑水郎,便是之前給何水爺爺下毒,與慈元閣大掌柜歐陽靖聯(lián)合,逼迫何家嫁女的那位苗疆老哥。 此人據(jù)說亦正亦邪,很是有些說法的…… 我臉上掛著微笑,說:“看來不用等了,對方很懂嘛,程咬金的三板斧——第一板斧,已經(jīng)劈過來了……” 第293章 臨江笑談三杯酒 黑水郎! 這幾日,我一直處于高度焦慮與戒備之中,所做的一切,就仿佛在與一個“莫須有”的敵人下棋。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是有意義的。 但只要敵人有可能存在,我就必須這么去做,方才有可能找尋到那么一點點的生機,得以茍活…… 此刻的我,與剛剛得知自己身患絕癥時的那個許秀,已經(jīng)截然不同。 我現(xiàn)在,有了太多的牽掛…… 每一個我在意的、關(guān)心的人,都是我難以割舍的執(zhí)念。 我的生死,已經(jīng)不再僅僅關(guān)乎于我本人。 但事實上,這一切是否當真,又或者僅僅只是存在于我的猜想之中,猶未可知。 而當瞧見白紙之上的黑字,我突然間松了一口氣。 就仿佛一個判決…… 甭管是好是壞,它都變成了一個結(jié)論。 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一應付就是了。 旁邊的虎子臉色難看,皺著眉頭,但我卻吐出了一口濁氣。 “秀哥,怎么辦?” 這是一封挑戰(zhàn)信。 對方就是那位曾經(jīng)與我們有過嫌隙的黑水郎,來信邀約,讓我們在今晚七點,去離這兒十里之外的龍?zhí)辽较嘁姟?/br> 見面為了什么呢? 或許是“講數(shù)”,聊一聊之前漢中何府牽扯出來的恩怨…… 或許直接就是動手,以生死見分曉…… 又或者是其它…… 總之一句話,這個叫做“先禮后兵”…… 你得來! 不來的話,那么對方可能各種下作的手段,就都會毫無顧忌地“上”了。 但問題是,今夜,正是被我“沉”入江中的白僵影寶,完成蛻變的預定之期…… 這個時間有可能提前。 也有可能延后…… 總之我需要在這里等待著,等她出水的那一刻。 我先前所有的努力和投入,包括前往神農(nóng)架的生死探險,都是為了這一刻。 這個時候,把我叫到龍?zhí)辽饺?,干什么呢?/br> 調(diào)虎離山? 甭管是干什么,反正我都不可能去。 而如果我不去的話,便是與那位近年來在苗疆一帶名聲大噪的黑水郎,直接鬧翻…… 此乃陽謀! 但那又如何? 面對著虎子的提問,我顯得十分平靜:“請人上門,哪有這么霸道的?不管他……” 說完,我揮了揮手:“回去?!?/br> 虎子聽了,將那白紙與羽箭,扔在了旁邊的陰溝里去。 他往溝里扔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地摸著左手手腕上的珠串,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箭…… 不錯! …… 因為一場突然的小意外,讓我和虎子沒有繼續(xù)在院子里小憩,而是返回了房間。 虎子有點兒睡不著,在房間里練杠鈴。 我卻返回了二樓主臥,將窗簾拉上,上床休息。 每臨大事需靜氣。 這句話,我經(jīng)常對別人說起,對自己,也是如此要求的。 只有冷靜,才能夠讓我養(yǎng)精蓄銳,從險惡困境中,掙扎求存。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沒多一會兒,天變黑了。 院子里有人聲,我起床,來到了窗邊。 是農(nóng)家樂的丁老板,親自送了外賣過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后來到院門口,與丁老板聊了幾句,并且把錢給結(jié)了。 丁老板推搡著不收,說今天請我們的。 他說得振振有詞,最終拗不過我,收了兩瓶酒錢。 酒,是我讓丁老板幫忙帶的。 五糧液。 知曉今晚可能會有一番大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