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萬維網(wǎng)上廢人的愚蠢發(fā)言必須肅清，不然的話，這些頭腦簡單的低等生物只會如同野獸一樣癡傻盲目的陷入混沌?！?/br>
    “你也必須履行自己的義務?！?/br>
    “這就是擁有對他人施加暴力的能耐，必須承擔的責任?！?/br>
    盧卡的口吻冰冷無情。

    “那你的義務就是，把對你們信仰狂熱的人捕捉起來注射鎮(zhèn)定劑，然后用管子接入大腦，抽取被象征界完全馴化的腦液，把這種辜負他們期待的信任，制成彈藥？”

    柯林很難想象，這些子彈被生產(chǎn)出了巨大的數(shù)量，遠遠要超過人類歷史所有戰(zhàn)備階段的總和，即使在如今的末世廢土，依然還有著相當可觀的數(shù)量，甚至可以充當貨幣。

    每一顆子彈，都有著一個不知真相的，對政府無比信任，對象征界無比順從，然后卻被插管抽取腦髓而死的人。

    “沒錯?！?/br>
    “有什么問題么？”

    “這其中并沒有什么矛盾?！?/br>
    “有矛盾的是你?！?/br>
    “這很殘酷，真相總是殘酷的，但這就是事實?！?/br>
    “還是說，你和狄狛完全是一類人，以為不接受這套規(guī)則就能創(chuàng)造更美好的世界？”

    “太天真了?！?/br>
    “我能猜想得到狄狛現(xiàn)在的處境，如他所愿，他創(chuàng)造了親手懲罰他自己的地獄?！?/br>
    “他一直在轉(zhuǎn)嫁承受他人的傷勢，那些信仰他的人，在那一天里，他承受了無數(shù)份傷害，他毀滅世界的同時，也毀滅了自己。”

    “成為殘廢的他正在哪里茍延殘喘著，后悔著他的所作所為?！?/br>
    “你不同，你是有后悔的余地的?！?/br>
    “接受這套規(guī)則，把時間回溯到一年之前，修正那錯誤的一天?！?/br>
    盧卡早已制定好了計劃，只要柯林能夠?qū)r間回溯到公開審理的一周前，動用所有探員去每一個核基地篩查恐怖分子，自己再親自前往南極阻止那些被狄狛煽動起的狂人，一切就都能避免。

    柯林隱隱有些被說動，就如同伊琳娜說的一樣，就像是生長痕，任何的推進都需要撕裂，而留下的血痂，需要被剝離。

    從遠古遺存下來的人類基因，正是不斷從齷蹉與污穢的混沌中剝離出來，才有了法制，道德，人權。

    這的確很殘酷，這些被制作成特殊子彈的人，也是一次大撕裂。

    “所以說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希望我能把時間回溯到一年之前？”

    柯林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要不要殺死盧卡了，他的確在履行支配者的義務。

    “是的?！?/br>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幫助你?！?/br>
    盧卡平靜說著。

    “你要怎么幫我？”

    “就憑現(xiàn)在你處于我所制造的幻境中？”

    柯林一陣無言。

    “很難說。”

    “這幻境要不了多久就會崩塌?！?/br>
    盧卡平靜說著。

    柯林感覺有些不對勁，鐵處女中的暴虐開始加速了，馬上就要擺脫自己控制的階段。

    和曾經(jīng)的自己一樣，盧卡馬上就要進入他自身所營造出的幻夢中，如果說那種幻夢和盧卡的意志完全割裂和相悖，盧卡是否會像他所說的一樣，潛意識就自我了結(jié)了？

    “是的，沒人在乎死亡，痛苦，地獄?！?/br>
    “我只在乎有沒有盡到義務?！?/br>
    “你必須盡快作出決定?！?/br>
    盧卡口吻平淡，仿佛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光是從一些檔案，你就推斷了出來？”

    柯林詢問著。

    “當然不是我?！?/br>
    “是格蕾。”

    “她認為你有著逆轉(zhuǎn)一切的能力。”

    第356章 洛城往事

    當盧卡趕到位于隧道內(nèi)部，地底幾公里的十一科地下基地時，已經(jīng)人去樓空，出于對人類完備精神的考慮，儲藏在內(nèi)部的很多紙質(zhì)檔案都沒有被銷毀，依然保留著十一科的成立，發(fā)展，所有經(jīng)過。

    以及對狄狛，亞修，這兩個sct最高干部實施的反制策略，還有所有情報信息的歸檔。

    自然而然的是，所有曾在十一科任職的，不論是高級探員，還是以監(jiān)視為目的編入的新晉探員，都有著詳盡的背景調(diào)差，以及工作歷程。

    盧卡來這里只為了找一個人，那就是柯林，必須驗證自己的猜想。

    柯林在洛城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對，可自己在總部調(diào)閱到的，當事情進展到sct外譴人員第一次襲擊后，關于柯林的描述戛然而止。

    之后信息庫中都是以極其平淡的詞匯來描述，就像是在刻意隱瞞了什么一樣。

    “在sct洛城支部最后的襲擊事件中?！?/br>
    “我對格蕾下達無比清晰的指令，甚至派出好幾個第一科探員，以及朧的克隆體去協(xié)助她?！?/br>
    “當時我是怎么說來著。”

    “任何人都不能離開洛城，哪怕一只蒼蠅也不能飛出去，為了大局，為了所有的廢人著想?！?/br>
    “必須有比他們更加聰慧，更加果斷的人來承擔下達指令的責任?！?/br>
    “就算那些無法撤離的市民因為這個抉擇而死掉，這也是必然的一環(huán)，在恐怖襲擊結(jié)束后，是會立一個紀念碑的?！?/br>
    “但你應該知道，格蕾違抗了命令，讓女人和小孩撤離了很大一部分走，她終究是不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