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是sct，還是對策局，都沒有正確可言。”

    “你迷茫無比，就像是一個丟失了鑰匙的地窖，像是街頭流浪的野獸。”

    “一路走過，看不到任何東西?！?/br>
    “穿過田野，分不清夏季和冬季?！?/br>
    “像一個廢物，骯臟，無用，還有丑陋?！?/br>
    “淪為孩子們?nèi)返男Ρ??！?/br>
    蘭迪整理著袖子的紐扣，繼續(xù)補充道：“我已經(jīng)拿你毫無辦法了柯林，人的精神就和彈黃一樣，如果被壓迫已久，就會失去所有彈性?！?/br>
    “每個人都是如此，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絕望，當(dāng)海綿已經(jīng)吸夠了水，即使大海從它上面流過，也不能為他增添一滴水了?！?/br>
    “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現(xiàn)在的你像是一尊屹立不動的宏偉巨人?！?/br>
    蘭迪摘下血色圓框墨鏡，顯得有些失落。

    而柯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聽夠了這些毫無營養(yǎng)的蠢話，在來對雨果進行圍剿之前，就從通訊終端里得知了相關(guān)的情報，教皇的暗示，意味著對宇宙真理，人世奧妙有一定的領(lǐng)悟，同時也跟精神和心理有關(guān)。

    他認定了這是幻境，雖然所有光景都真切無比，但柯林無比的確信。

    “你認為幻覺對我有效么？”

    柯林有些不屑。

    而雨果也顯化出了他的真身，雖然穿著蘭迪的衣服，但身材，面容，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睛，辨識度極高。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人的意志強大到過分?！?/br>
    “想來也是，凡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必定有著堅定不移的精神?！?/br>
    “即使幻境再怎么精妙，也能很快識破。”

    雨果把玩著血色墨鏡，波德來爾么，真是高雅的品味。

    在最開始，柯林去保護那個女人的時候，羽毛就穿過了他，即使穿過的只是異象，但異象這種東西，本質(zhì)上和柯林是一體的，同為超越精神和物質(zhì)的事物。

    而柯林施展加強后的血刀，將雨果撕裂成粉碎，也只是幻象而已，雨果從頭到尾都毫發(fā)無損。

    “現(xiàn)在的你肯定很疑惑，我并不知曉你所經(jīng)歷的事，卻仍然能夠制造出這種幻境?！?/br>
    “思想，記憶，人腦，是無比奧妙的?！?/br>
    “只要動用一些特殊手段，你甚至能沉浸在自己所營造的苦痛環(huán)境之中。”

    “就像由我所主治的每個精神病人，他們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痛苦過往，在那煙霧般的幻境中浪費太多時光?！?/br>
    “而我總是能進入他們的回憶。”

    雨果把墨鏡放到一旁，凝視著不為所動的柯林，捏著下巴閃過思索之色，的確是個強大的男人，光論破壞力的話，隱隱已經(jīng)有追趕朧的勢頭了。

    “這里成就了你，柯林?！?/br>
    “悲愴和痛苦在你身上蔓延，整個宇宙的烈火都在你的血管里燃燒?！?/br>
    “靈魂如同被埋進鍋爐里的煤炭沸騰的陶醉?！?/br>
    雨果繼續(xù)打量著周圍，還有六個已經(jīng)死亡的人，也是被蘭迪殺死的么，以及被改造成工具臺的書桌。

    他皺了皺眉，上面的那些標本和各種工具，甚至連開孔器和鑷子都有，難以想象是個怎樣變態(tài)的男人，甚至已經(jīng)稱不上是折磨了，而是專為制造痛苦而產(chǎn)生的扭曲精密手術(shù)。

    “我發(fā)現(xiàn)你們這些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br>
    柯林不屑一顧，補充道：“這就是你的手段么？制造出痛苦的幻境？真是拙劣的伎倆。”

    他的嘴角甚至有些嘲弄。

    雨果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的很對，痛苦是低劣的行徑?！?/br>
    “這樣的幻境無法摧垮至強者?！?/br>
    “不過這的確是一種對時光的信任?！?/br>
    “永恒，是有效的?！?/br>
    雨果從工具臺上拿出一柄匕首，面無表情的插入了柯林的大腿。

    “絕妙的是，我也讀過一些詩集?！?/br>
    “讓我想想，這個時候該說什么……就像是蘭迪一樣?！?/br>
    “這一段不錯?！?/br>
    “所有幸福和希望，都遲早逃不脫幻滅的命運?！?/br>
    “最后都要被棄入遺忘的背簍?！?/br>
    “還給永恒?！?/br>
    第175章 沉默之王

    砰砰……

    四百米上的高樓上，柯林連開兩槍，面無表情將科恩的腦袋直接打爆。

    喀……

    血流如柱，潛入尹娃家中的女人被柯林用屠刀攔腰斬斷。

    蘭迪，強尼，狄狛，一個又一個勁敵出現(xiàn)在幻覺中，但都被柯林毫無喜怒的宰殺。

    他不知道已經(jīng)過去了多久，只是時光，時光讓他的精神漸漸失去了彈性。

    有時他已經(jīng)厭惡這種幻夢中的體力勞動，只是等著那些無謂的重復(fù)紛擾而至。

    無論是那些刀鋒，槍械，殺戮的，被殺戮的。

    還有那些面孔，流血的，流淚的。

    都太過……了然無趣了。

    自己在這里究竟待了多久？幾個月？一年？甚至是好幾年？

    這里的時間是否和外界一致？難道說自己已經(jīng)死了，而這里就是自己的地獄？

    “我說過了，柯林探員，我會在地獄給你留一個靠窗的位置?！?/br>
    在柯林這個念頭萌發(fā)的一瞬。

    那戴著血紅墨鏡的瘋?cè)嗽俅吻忠u而來，但早在積年累月無效無望的廝殺中，柯林也變得更加高效，更加野蠻，他的攻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