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著，面目有些驚恐。

    “嗯……你康復(fù)得太好了?！?/br>
    “現(xiàn)在我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你甚至今天就能夠出院?！?/br>
    雨果如是說著，只要有他的證明和簽字，病患隨時都能離開這里。

    重復(fù)的地獄中。

    艾利克斯。

    終于聽到了……新的詞匯。

    “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醫(yī)生?！?/br>
    艾利克斯目中露出熱誠，抿了一口茶，椅子只坐了一半，雙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著。

    “這么長的日子?！?/br>
    “那絕非臆想的夢境已對你造成太多絕望?！?/br>
    “而你挺過來了。”

    “你心中盛滿的寶藏膨脹得快要爆發(fā)出來，你的思想已經(jīng)積累了太多尚未開啟的念頭?！?/br>
    “你記得這些人的臉嗎？”

    雨果把出獄者的照片遞給了他。

    艾利克斯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幾張臉，即使他們化成灰盡。

    但此時此刻……

    他感受不到恐懼。

    他早已習慣這些面目，看著他們，如同看著一塊石頭。

    “我不明白……醫(yī)生?！?/br>
    他很疑惑。

    “這些人全都出獄了，部分人甚至有了家庭，而我能給你提供他們的住所，接下來你的回答將決定你是否出院。”

    “艾利克斯，你想要報復(fù)他們么?！?/br>
    雨果冰冷的問著。

    這個問題。

    猶如閃電。

    貫穿艾利克斯的腦子。

    “不……”

    “不……”

    他猶豫無比，到底什么是正確答案？他再度陷入了驚恐。

    雨果能夠感受到悲愴痛苦的感覺在他身上蔓延，他在無盡的日夜里遭受著幻境的壓迫，渾身難受，整個宇宙的烈火都在他的血管里燃燒，靈魂如同被埋進鍋爐里的煤炭陶醉著的沸騰。

    新事物的香味太過濃郁，他的頭腦開始虛脫，因為他即將跨過那被詛咒的夜晚，開始嶄新的人生。

    “我想要報復(fù)，甚至是他們還在襁褓中的嬰兒?！?/br>
    艾利克斯面無表情的說道。

    雨果能感受得到，那是毫無嬉笑的嚴肅，這是一具殘忍的rou體。

    啪啪啪……

    雨果鼓著掌。

    “你的精神和rou體已經(jīng)完全同步?！?/br>
    “你痊愈了?！?/br>
    ……

    ……

    ……

    時值傍晚，天際薄暮的紅霞映照著整片蒼穹。

    艾利克斯穿著西裝提著手提箱從療養(yǎng)中心離開。

    雨果看著他的背影。

    他已經(jīng)完全克服了懦弱，克服了幻境，克服了顫抖的rou體，將精神疾病朽壞的源頭徹底鏟除，連根拔起。

    徹底的康復(fù)。

    理智已經(jīng)不再對他的行動有任何威力了，一種盲目的本能對他的生命做出決定。

    這就是宇宙協(xié)調(diào)的均衡。

    “你確定他已經(jīng)康復(fù)了？我剛才……覺得他并不正常?！?/br>
    女護士不自禁的問向雨果。

    而雨果根本不理會她，像無視石頭一樣將其無視，回到了辦公室。

    重要的不是治愈。

    而是帶著傷痛活下去。

    只要沉底。

    沒有什么痛苦是無法消弭的。

    因為。

    極端的痛苦，就像極端的歡樂一樣不能經(jīng)久，因為它過于猛烈。

    他回到辦公室。

    發(fā)現(xiàn)座機電話有著未接來電。

    他撥打了回去。

    二十秒后。

    電話被接通，如他預(yù)想的一樣，有些事不得不去處理。

    “確認一遍，地點是洛城么。”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

    雨果掛斷了電話，他脫下了白大褂，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并不顯眼的灰色皮衣和極其樸素的打扮。

    最后他拿起一塊古樸的懷表放進衣服里面的口袋，離開了辦公室，然后填寫了請假申請，即使沒有得到任何批準，他也毫不在意。

    就這樣。

    在海邊燈塔的光芒下，雨果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療養(yǎng)中心，前往機場。

    這天風帆之都奧克蘭的夜晚。

    季風吹拂，刮得風帆，獵獵作響。

    第110章 遺傳厄運

    sct編收的組織產(chǎn)業(yè)，大多聚集在圣路易區(qū)。

    除了洗劫銀行以及敲詐綁票外的多種斂財活動外，商業(yè)手段才是其最重要的經(jīng)濟支柱。

    他們參與的行業(yè)橫跨運輸，餐飲，建筑承包，博彩等等，其中脫衣舞俱樂部占了很大的額份。

    源源不斷的為sct注入資金進行更多活動。

    清單上的目標已經(jīng)被柯林一個個的解決，一大半，超過十多個人，在對策局成員的配合圍堵下，都死在了柯林的手上。

    就連柯林本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半年前的自己就連魚都沒殺過，可現(xiàn)在，注視著那些人噴濺的血漿以及慢慢暗淡的童孔，他什么也感覺不到。

    自己似乎具備了一種，殘忍的精神。

    一家脫依舞俱樂部內(nèi)。

    所有舞娘都已經(jīng)被嚇傻，這個戴著血紅色圓框墨鏡的男人，手上能夠蔓延出鋒利的鐵絲刀卷，監(jiān)獄圍欄上那種一圈圈滿是刀片的驚駭之物，將人環(huán)環(huán)纏繞起來用力一勒，然后直接絞碎成淋漓黏稠的紅色漿湖。或是尖銳的鐵刺直接將其貫穿挑起，直接被釘在墻上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