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開機儀式在重新開始拍攝前,已經(jīng)舉行過一次了,是在我和張小虎的指點下完成的,很正規(guī),拜神,上香,祈禱,一樣沒落下,但楊導(dǎo)被接連而來的怪事搞的有點草木皆兵,只要重新到一個拍攝地點,就要重新拜神,祈求神靈保佑劇組順順利利的。 有用沒用不說,純粹是為了心安,楊導(dǎo)都不嫌累,我們當(dāng)然得配合,一大早劇組主創(chuàng)人員就進了景區(qū),進行了開機拜神儀式,今天晚上有一場戲要拍,內(nèi)容是女主得到啟示走過一片草叢,來到個河邊,在河邊有顆大樹,女主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后,被一個她根本看不到的繩子套住了脖子,在她拼命掙扎快要吊死的時候,男主角關(guān)鍵時刻趕來,把主角救下來的這么一場戲。 主創(chuàng)人員拜完神走了,我和張小虎沒走,提前在拍攝地點轉(zhuǎn)悠,尋找可能存在的危險,查找的很仔細,什么也沒找到,很干凈的草地,樹木,以及流淌的小河。 回到旅館,我倆好好休息了一下午,吃完晚飯?zhí)崆皝淼脚臄z地點又檢查了一遍,五點多景區(qū)關(guān)閉,八點多楊導(dǎo)帶著劇組來到了這片草地上,場地,燈光,化妝忙活了一陣子,楊導(dǎo)給李欣講了講戲,開拍。 這段戲是有特效的,但是得后期做,所以李欣完全是無實物表演,很考驗演員的演技,李欣先是醞釀了一陣子,根據(jù)楊導(dǎo)的安排,臉上漸漸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隨著開拍,一步步朝著河邊走,寂靜的夜晚,那么多的工作人員,燈光,我一點也感覺不到這段戲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隨著攝像的推進,李欣慢慢走到一顆松樹對面,對著那顆長得七扭八歪的松樹,問道:“你是誰?找我干什么?我感覺你很熟悉……” 三句臺詞,聲音分了三個層次,你是誰?問的低沉,找我干什么是疑惑,我感覺你很熟悉是迷茫,哥們在一邊看的是嘆為觀止,術(shù)業(yè)有專攻,僅靠想象就能演成這樣,李欣的演技還真是不錯。 劇情在推進,女主該走近松樹,被突然出現(xiàn)的繩套套住,雙腿開始虛蹬,這時候男主角就該上場了,之前一切順利,可是當(dāng)李欣走到松樹下面的時候,幾只烏鴉突然從松樹里面呱呱……的叫著飛了起來。 “咔!那特媽來的烏鴉啊,趕走,趕緊給我趕走!”楊導(dǎo)罵罵咧咧的喊場務(wù),場務(wù)急忙去趕烏鴉,可樹上的烏鴉都飛走了,他也就只能趕趕蟲子了,李欣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還在戲里,站在松樹下發(fā)愣。 “李欣,你沒事吧?沒事繼續(xù)拍!”楊導(dǎo)喊了一聲,李欣過神來了,回頭道:“楊導(dǎo)我沒事,繼續(xù)吧!” 接下來就該是李欣腦袋套進了從松樹上突然出現(xiàn)的繩套上,被吊了起來,雙腳虛蹬這么個場面,現(xiàn)實中拍攝不用真的吊起來,脖子上也做了防護,只是做個樣子,后期會把這些加上。 繩套是粗布的繩子,就是個道具,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在李欣在即將要套在脖子上的時候,她整個人突然停頓住了,看著那繩套似乎是在看著什么讓她感覺到疑惑的東西,我覺得有點不對,但沒沖出去,畢竟沒有感覺到陰暗的氣息,沒準(zhǔn)這是李欣給自己加戲呢。 我扭頭看了一眼楊導(dǎo),他眉頭豎了起來,剛想喊卡,李欣向前一步,把頭伸進了那個繩套里面,那繩套卻突然一緊,漸漸向上,李欣脖頸帶著的保護套發(fā)出輕微的咔一聲響,我剛要沖出去,男主角跑了過來,大聲說著臺詞…… 男主把女主救了下來,兩人開始飆戲,我扭頭問張小虎:“你感覺到不對了嗎?” 張小虎搖頭道:“沒有啊。” “剛才那繩子?” “不都正常嗎?只要沒出事,就不是咱們管理范圍之內(nèi),演戲嘛,人一入戲就跟瘋子似的,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我嗯了聲,也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我明顯感覺有那繩子有些不對,那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繼續(xù)看下去吧,之后的進程竟然拍攝的異常順利,楊導(dǎo)喊咔都喊的少,十點多就把整場戲拍完了。 拍完了這場戲,又在小溪邊拍了一會文戲,快十一點的時候,劇組收工,今天是新地點的第一天,夜場戲拍完了,明天也就該開始真正的連軸轉(zhuǎn)了,回到旅館,等大家都躺下睡覺,已經(jīng)是十二點了。 我心里總覺得不安,覺得哪里不對勁,就讓張小虎先睡,我值上半夜的班,到三點叫他值后半夜,我再睡覺。張小虎這沒心沒肺的,那是倒頭就睡,很快就響起了呼嚕聲,我點開手機刷新聞,刷到快一點的時候,聽到外面有細微的聲音傳來,那聲音特別小,像是有人在笑,更像是某些房間的電視機沒有關(guān)。 我不敢大意,抓起手中的雷擊木走出了房間,來到走廊仔細辨認(rèn)了一下,那個聲音跟我就隔了一個房間,之前說過,我隔壁的房間是黎蟾,黎蟾旁邊的是李欣的房間,這二位一個監(jiān)制,一個主演,都是單獨的單間。 我走到李欣的房間門,聽里面?zhèn)鱽恚┛┛Φ奶貏e歡快的笑聲,期間夾雜著電視機的聲音,笑聲很小,像是碰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事,根本停不下來,然后我就感覺到四周的溫度冷了下來,從屋子里往外透出陰森的氣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出事了?可我也不能硬闖進去啊,我是個法師,不是個流氓,引起誤會就不好了。我伸手敲了敲門,小聲問道:“欣姐,欣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