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不喜歡我，輪到你了，用我教你的方法?！?/br>
    星期五躍躍欲試地慫恿，結(jié)果看到陸離向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

    “換一個病人?！?/br>
    星期五只是挨了一巴掌，換成他可能會從第十一天的清晨醒來。

    陸離在星期五的惋惜中離開病房，略過209的蠕蟲門，進入208病房。

    【208：豬王；狗rou；守門人】

    狗rou出院后病房只剩豬王和守門人。陸離到來時，遭受了和星期五相近的結(jié)果。

    “這里不歡迎你，滾出去?！迸稚膛L的守門人喝罵道。

    “如果你因狗rou生氣，我沒有做錯，護士長也這么認為?！睘橘囋谶@里，陸離說道。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守門人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這正是陸離需要的：交流是接觸的基石。

    “如果你討厭狗rou，他出院代表你再也不用面對他了。如果你喜歡他，也該為他出院高興才對?！?/br>
    “……你到底想說什么?！?/br>
    守門人的語氣有些松動。起碼陸離感受到他情緒變得復雜。

    “我意識到這里的許多病人需要幫助，比如狗rou，比如他。”陸離注視著守門人，試圖讓語氣變得誠懇，“你需要幫助嗎？”

    “你以為自己是醫(yī)生？”

    “不是，我也是病人，可能比醫(yī)生更能幫到你。”

    守門人卻聽不下去了，不耐煩地向外驅(qū)趕陸離：“我聽夠了，滾出去吧?！?/br>
    陸離沒有強行留下，隨著驅(qū)趕和豬哼的節(jié)奏退出病房。

    或許再接觸幾次能讓他有所松動。

    【207：男孩；大姐頭；凱特】

    男孩就是潰爛身形，已經(jīng)康復出院。凱特和大姐頭……

    陸離沒浪費時間進去問一遍海妖和人偶誰是凱特誰是大姐頭，來到206病房門前。

    【206：烏鴉面具；金毛犬；模特】

    門開著，陸離走進后和烏鴉面具對視，落向躺在狹短病床上的高挑“輪廓”。

    她的半張臉擠滿細又尖的利齒，山峰一樣的鷹鉤鼻和深井般的眼窩讓她猶如噩夢產(chǎn)物，令人不安。

    模特——起碼病人名單上如此寫著。

    陸離不是第一次看向她，但這次不同——他需要直面這道誘發(fā)人類內(nèi)心深層恐懼的輪廓。

    “護士長說你以前是模特?！?/br>
    模特的悚然鉛色眼珠望來，陸離忽略讓人膽寒的壓迫感，繼續(xù)說道：“我猜也是。你的五官清晰立體?！?/br>
    猶如山脈的高聳鼻梁和深陷盆地的眼窩，細密、尖銳的利齒排列在下半張臉。

    “身材頎長?！?/br>
    兩米長度的病床對于模特猶如嬰兒床。它頭頂著墻壁，雙腿從床位伸出，膝蓋形成直角讓雙腳踩在狄準上。

    “皮膚細嫩。”

    樺木般平滑、病態(tài)的蒼白皮膚使人聯(lián)想吸血鬼這類傳說生物。

    模特在陸離的夸贊下開口，嘶啞、晦澀的粗悶聲音猶如吃下腐rou的老鴉：“你想說什么……”

    “聲音也很優(yōu)雅?！?/br>
    陸離微微停頓，繼續(xù)著節(jié)奏：“你因為什么住院？”

    “……我在找母親?！?/br>
    陸離的夸獎產(chǎn)生了作用——星期五的方式并非沒有可取之處。

    “你找到她了嗎？”

    “……沒有。”

    “護士知道你母親在哪嗎？”

    “……不知道。”

    “需要我?guī)兔?？?/br>
    模特這時坐起，比陸離更高的上半身帶來更深邃的壓迫感：“……你要幫我？”

    “那只金毛犬就是在我的幫助下出院的。”陸離指向空蕩床鋪，“所以我也能幫到你?！?/br>
    “……好……為我找到母親?！蹦Ｌ爻翋灥卣f道。

    “她是這里的病人還是醫(yī)護人員？”

    “……病人。”

    “你目前掌握了什么線索？”

    “……她在病院?！?/br>
    “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她在幾樓對嗎?！?/br>
    “……嗯?！?/br>
    不止如此，模特不知道母親的樣貌、名字與年齡。不過這反而不是問題——“妄想癥”下陸離也看不清病患本身的模樣。

    已知線索陸離能聯(lián)想的是拖腸女人，她也在尋找她的孩子……但她們沒有共同之處。

    而尚未探索的只有203、211和212號病房。

    如果模特的母親在二樓，只可能會在這三座病房。

    旁邊，烏鴉面具饒有興趣的等待陸離結(jié)束詢問模特。

    “我現(xiàn)在相信你能辦到我的委托了?！彼f

    “那可以先借我手電嗎？”陸離問。

    “不可以?！?/br>
    第十一章

    “他們說你是商人。”

    眼前套著骯臟風衣和圍巾的高大身影像拾荒者多過商販。

    陸離最初和他接觸時，他重復了陸離的問題。

    陸離又問了一次，才將他和商人聯(lián)系在一起。

    【205：阿當芙婭；商人；安德莉亞】

    “你需要什么？”商人問道。

    陸離順著他的話繼續(xù)：“你都出售些什么？”

    “你需要什么？”商人重復問道。

    那位不知道叫阿當芙婭還是安德莉亞的婦人也在病房，陸離隨便問道：“你這里有毛線針嗎？”

    商人取下臃腫的像是登山包的背包，拉開拉鏈，取出一套毛線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