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鎮(zhèn)愿意用一切換取所有資源，包括對外界而言一分不值的泥土。

    因為光明之地希望煤山鎮(zhèn)能在未來成為盟友，沼澤之母沒按照陸離帶回的“一磅沙土換一磅”的情報與其貿(mào)易，但沙土的確是交易的一部分——約十磅沙土換一磅煤炭。

    煤山鎮(zhèn)認為它們賺了，光明之地也是。

    避難所挖出的沙土都成為了蠕蟲的食物，不過還有漩渦之地遺跡。營地可以在清理遺跡的同時將沙土作為貨物售往煤山鎮(zhèn)。

    雖然經(jīng)過商人運輸?shù)纳惩習綆侠锸澜缥廴?，但總比坐落在能燃燒上百年的燃料上好?/br>
    “煤山鎮(zhèn)這么貧瘠，祂為什么還要在這里建立神靈小鎮(zhèn)?！币蛱崞甬惿衩M會被知曉，陸離避開祂的稱謂。

    煤山鎮(zhèn)前身也叫煤山鎮(zhèn)——一座建立在露天煤礦上的小鎮(zhèn)。

    商人轉(zhuǎn)述沼澤之母的回答：“祂說煤山貧瘠，怪異很少。”

    進入丘陵后沿途怪異的確消失不見，貧瘠為煤山鎮(zhèn)形成天然屏障，但也限制其發(fā)展——沼澤之母說煤山鎮(zhèn)神靈如新生異神般弱小，教徒因艱難環(huán)境死得只剩下不到一百。

    這意味著想和需要援助的煤山鎮(zhèn)成為盟友并不困難，而且他們可以各取所需。

    缺乏燃料一直限制以蒸汽機、內(nèi)燃機、冶煉鋼鐵為首的科學發(fā)展，得到煤山鎮(zhèn)的優(yōu)質(zhì)煤炭會讓科學曲線進度產(chǎn)生變化。而與光明之地貿(mào)易的煤山鎮(zhèn)也會改善惡劣環(huán)境，逐漸吸引居民遷徙——起碼不會整座小鎮(zhèn)只有一座酒館，一個情報獵人。

    “你還沒去舊下水道嗎？”

    “稍后出發(fā)?！?/br>
    報紙發(fā)行，也見證貿(mào)易達成，陸離準備離開了。

    “地居人商行亦是吾們表面上的盟友，若讓它們停止刊登，它們不會拒絕……”沼澤之母建議著。

    “暫時先不?！?/br>
    報紙上的行程暫未得到證實，此時聯(lián)系地居人商行無論承認或是拒絕都會讓它們意識到行程是真的——地居人商行絕對會將此作為情報售賣給感興趣的存在。

    在行程未被確認前，最好先保持半真半假。

    沼澤之母改變話題，說起陸離下一個目的地：“鬼怪鎮(zhèn)足夠強大。如果你能讓其成為盟友，我們的力量在荒蕪之地鋪開將不再困難。”

    大姐頭在那里，讓鬼怪鎮(zhèn)成為盟友不會多麻煩，最起碼也能達成貿(mào)易關(guān)系。

    “還有，你贊成吾以你的名義邀請植物棲息地遷往光明之地嗎？”沼澤之母又問。

    陸離回想拱衛(wèi)先祖之靈的植物棲息地：“它們不會離開寧靜之森?！?/br>
    “吾知道，但可以讓一些樹人前往光明之地做客。商人安東尼說樹人比榕樹守衛(wèi)弱一些，但充斥整座森林。”

    “可以。”

    樹人的加入應(yīng)能緩解光明之地捉襟見肘的防護力量，而且樹人在陽光下會生長更好。

    商人離開，陸離將放在床頭柜的手臂重黏回腋下，披上斗篷打開房門。

    對面木門同時拉開，帶著yin靡氣息，額頭粘著細汗的三只手女郎出現(xiàn)走廊上。

    剛結(jié)束一場交易的她誘惑陸離，被后者忽視，踏上石階回到樓下大廳。

    一道愕然視線此時盯上陸離。

    斗篷陰影下的黑眸掃過酒館，沒有找到視線來源，陸離推開大門來到街道。

    昨天不曾見到的煤山鎮(zhèn)教徒正頻繁在街道上經(jīng)過，它們推著光明之地制作的推車，一車車將灑落煤渣的煤堆運往露天倉庫。

    它們毫不知曉光明之地的領(lǐng)主與它們擦肩而過。

    貧窮讓煤山鎮(zhèn)效率驚人。

    前往舊下水道通道的陸離忽然走進舊下水道通道旁的小巷。很快，一道人影忽然闖進巷子，停在入口。

    酒館察覺的視線不是錯覺。

    跟著陸離的情報商人不意外自己被發(fā)現(xiàn)，他壓抑著激動：“你是光明之地的人？”

    “為什么跟著我?！?/br>
    “我是情報商人，荒蕪之地西部沒有我不知道的！你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如果有想需要的東西我也可以幫你們找到，還有……”得到默認的情報商人迫不及待揭露底牌，只為了——

    “你想加入光明之地？”陸離打斷情報商人的喋喋不休。

    “加入光明之地？不是……我希望您能允許我為光明之地工作！”

    美好得虛假的光明之地吸引不大，只是兜售報紙的報童遇到出手闊綽的客人。

    片刻思考，陸離給了他一枚商人眼珠。

    “你只有一次機會使用它證明你的價值，或者向商人購買眼珠。”

    眼珠售價十貢獻點，也就是一枚怪異貨幣。如果情報商人肯掏錢他能多獲得幾次機會。

    留下狂喜的情報商人，離開小巷的陸離進入舊下水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蠕蟲列車

    舊下水道無時無刻不在擴張。

    偶爾發(fā)生的坍塌、斷裂、遭遇危險也無法阻擋地下王國的外擴。

    對于舊下水道的存在輿論褒貶不一。社會學家查爾斯羅伯特認為舊下水道生存著大量認同“規(guī)則”的怪異，隨時間推移，它們未必不能像過去的野獸般被人類馴化。

    另一種主張沒有學者站隊，但被人們廣泛認同：怪異比人類強大，比人類聰明，人類在它們面前的唯一優(yōu)勢是發(fā)展出文明，但如果它們踏上建立文明的路毫無疑問將取代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