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再次見面是這種情形……”感到失落的塞薩爾教授說。

    “你毀掉了地居人的據(jù)點(diǎn)！……不過反正這不是真的，反正我不是地居人?！薄暗鼐尤恕辈辉侔l(fā)出可笑的聲音，像人一樣正常說道。

    “這次是真的死了?！爆敻覃愄氐乜粗?。

    “我的故事……都被刪掉了……”狗rou像是被拋棄的小狗難過地低頭。

    沒有城墻的午夜城的象征城門陰影般矗立遠(yuǎn)方。

    “很抱歉陸離閣下，我們欺騙了你。”帕夏·里瓦斯按住盔甲致歉。

    “謝謝你讓我在最后時刻還能品嘗人性的美好?！辈祭锎摹ぬ栂蜿戨x致意。

    “希望你以后能找到老家伙，替我向它問好?！北е袄霞一铩便y弩的銀色十字·斯隆

    說道。

    “嘭嘭——”托特拍打他的盾牌。

    “魯特……謝謝……驅(qū)魔人……”魯特的人類語又變得笨拙。

    “我針對你只是職責(zé)要求，盡管我的確不喜歡你?！毕菔亻T人冷硬地說。

    “海茵茨·艾利斯榮幸與您共事?！焙Ｒ鸫摹ぐ故謸嵝乜谛匈F族禮。

    “謝謝您為我埋葬母親……這足夠了。”憂郁的歐雷·洛倫佐浮現(xiàn)笑容。

    “我沒教過你什么，不過曾經(jīng)被我教過的克萊爾教會了你?！泵И{·雷咧起笑容。

    “故事結(jié)束了……不怎么圓滿，但還算美好。”站在人群的克萊爾感慨著露出微笑。

    不知從何開始，身邊的克萊爾消失不見。腳步從始至終只有陸離的響起。

    “需要垃圾屋的書單嗎？讓我想想在哪里能弄到……”米爾德麗德·漢普里還在為陸離的詛咒頭銜思考。

    “呃……我不知道說什么……”拘謹(jǐn)?shù)耐型吣崂速M(fèi)了機(jī)會。

    “我來自黑盒鎮(zhèn)，如果那里還存在，能拜托您為我給妻子送去一封信嗎？”悲傷的努內(nèi)斯悲傷的低語。

    “我看到了你的未來！那里遍地鮮花，鳥兒在歌唱，樹木在生長，人們在歡笑……”沒名字女士摩擦著她的水晶球。

    “和您成為隊(duì)友就像做夢一樣……哪怕不是真的。”納西感激地說道。

    “我真的有【邊緣行者】這個頭銜！可惜第一口后，第二口隨之而來……”本特勒為此悔恨。

    “還好那個時候我與我的隊(duì)友在一起……”耶格平靜的微笑。

    “我會銘記主人的救贖?！眲P恩感恩地躬身。

    陸離抵達(dá)城門前的圓形廣場。

    兩條長街從此處延伸，一條從陸離腳下通往煉金塔，一條延伸向午夜城中心的世界之樹。

    聚集周圍的輪廓變成未曾謀面的身影，被迷霧籠罩。

    “這是我們的小小禮物?！迸谭妮喞?。

    “這時候你還不認(rèn)識我。”高大瘦弱的輪廓。

    “……”沉默寡言的輪廓。

    “你救贖了我們……現(xiàn)在，輪到我們了。”未知的輪廓。

    “這是您應(yīng)得的，您應(yīng)該享有自己的生活。”倒吊的輪廓。

    “而不是像是提線木偶只做正確的事……”補(bǔ)充的輪廓。

    “hs……luh……yud……”無法聽懂的輪廓。

    臨近廣場矗立的黑色尖塔，陸離看到尖塔上可供鑲嵌的四分之一的凹陷。

    看到許多人站在身邊。

    維爾利特·馬文、阿萊克希斯·蒙斯克、基恩加德、伊達(dá)、海格教授、老教授、斯特林、塞薩爾教授、“地居人”、瑪格麗特、狗rou、帕夏·里瓦斯、布里茨·泰爾、銀色十字·斯隆、托特、魯特、消瘦守門人、海茵茨·艾利斯、歐雷·洛倫佐、莽獅·雷、克萊爾、米爾德麗德·漢普里、托瓦尼、努內(nèi)斯、沒名字女士、納西、本特勒、耶格、凱恩、輪廓們、克莉絲。

    “神太多了，所以我更喜歡人一些?！迸麨⒅⒐獾目死蚪z握住陸離的手掌，也握住那枚四分之一古樸石印，輕撫陸離肩膀讓他轉(zhuǎn)向城門。

    “繼續(xù)向前，不要回頭。”

    陸離的身影逐漸遠(yuǎn)去，漆黑高大的城門愈發(fā)清晰。

    “驅(qū)魔人……”

    威爾·肯的聲音此時響起，胸口的羊皮紙散發(fā)熱意，為陸離恢復(fù)身體。

    “將那枚石印放進(jìn)尖塔，恢復(fù)煉金塔……相信威爾?！?/br>
    暫時駐足，陸離繼續(xù)前進(jìn)。

    “他們早已死去，在利用你……”

    “所作所為與曾經(jīng)的降神之繩沒有區(qū)別?！?/br>
    “他們的軀殼早已被怪異占據(jù)……”

    “你要去哪？”

    “是你告訴我的?！?/br>
    陸離平靜地說，邁入城門下的陰影。

    “‘保持調(diào)查員的謹(jǐn)慎，客觀審視身邊的所有，包括我’……這是我思考的選擇?！?/br>
    昏暗隨陸離邁出城門重歸身軀。

    威爾·肯的徒勞咆哮遠(yuǎn)去，幽暗深處的煉金塔無聲崩潰坍塌，猶如一場微風(fēng)抹過，背后廣場上的輪廓們與午夜城隨風(fēng)消散。

    第六卷 恢復(fù)期

    第一章 《沉沒之地》（一）

    死亡并非無法逃避，被鐫刻進(jìn)歷史的人們只是永恒的沉眠。

    ——陸離

    1.學(xué)院

    有些人你永遠(yuǎn)不會忘記看到他的第一眼。

    陸離就是這樣的人。從艾倫半島到主眷大陸再到荒蕪之地，你再也找不到同樣的黑色頭發(fā)黑色眼眸——聽說每個見過他的人都會沉浸在那雙眼眸里，每個見過他的人都難以抵擋致命的吸引力——每個見過他的人都不禁在想：如果屬于人類神祇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那么應(yīng)該就是陸離的模樣——這不是吹捧和諂言，因?yàn)槲覀冎馈巳硕紣坳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