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回到街道，走到熟悉位置，乘坐租賃馬車。

    達(dá)芬奇街區(qū)23號。

    還有半小時(shí)閉館的安蕾夫人藝術(shù)畫廊迎來今天最后一位，也可能是第一位客人。

    “你來的正是時(shí)候，畫廊還有呃……先生……先生？”

    本杰明小跑跟隨陸離走向畫廊深處，停在名為《安蕾夫人的女兒》的油畫前。

    一把先令塞進(jìn)本杰明懷中，他愣神中這名黑發(fā)男人邁過護(hù)欄，摘下墻壁上的油畫。

    “這里的畫都是非賣品——呃，僅限一次?！?/br>
    本杰明從這把先令看到好幾張100額度，連忙改口。

    陸離保持沉默，如匆忙到來般匆忙離開，本杰明復(fù)雜注視種坐上租賃馬車離開。

    噠噠噠——

    十幾分鐘后，清脆馬蹄鐵聲停在哈德斯的偵探社門前。

    油畫暫時(shí)留在馬車上，清脆風(fēng)鈴中陸離走進(jìn)偵探社。

    “我是驅(qū)魔人，需要一把通靈槍，10枚鍍銀子彈。”

    “當(dāng)然，我的朋友。哈德斯的偵探社是驅(qū)魔人同僚的最好后盾。”哈德斯張開雙臂，咧起閃爍暗芒的金牙：“友誼價(jià)，500先令怎么樣？還附贈(zèng)11顆鍍銀子彈?！?/br>
    “商人那里只要300先令?！标戨x揭穿哈德斯的“友誼價(jià)”。

    “看在友誼長存的份上?！?/br>
    哈德斯接受了陸離的討價(jià)還價(jià)，從柜臺下拿出槍套包裹的通靈槍，倒出冷色光芒的鍍銀子彈。

    陸離將僅剩一百多先令放上柜臺，伸向通靈槍。

    “147先令？你還差了一多半?！?/br>
    哈德斯掃過那堆先令，“砰”地按住通靈槍，狹小雙眼閃爍危險(xiǎn)的光芒：“這不夠，朋友。你知道通靈槍的價(jià)格?！?/br>
    “我只有這些。”陸離平靜地說。

    “300先令，一先令也不能少?！笔终瓢粗`槍漸漸收回，哈德斯對客人保持最后的客氣。

    ……

    咔嚓——

    幾分鐘后，陸離裝填上一顆鍍銀子彈，合攏槍膛，掛在腰間槍套。

    沒有看向哈德斯，陸離保持安靜，轉(zhuǎn)身離開偵探社。

    綁縛在柱子上的哈德斯的掙扎嘶吼從身后響起。

    “你這混蛋！沒有人能占哈德斯便宜！沒有人?。?！”

    砰——叮鈴——叮鈴——

    閉合木門隔絕哈德斯的吼聲。

    回到馬車，確認(rèn)安娜的油畫還在車廂，陸離抓起韁繩，返回水手街區(qū)。

    偵探社。

    窗外天空因夜幕臨近而變得彌漫冥冥薄霧。

    昏暗油燈驅(qū)散客廳幽暗，時(shí)間推移著，陸離等待安娜蘇醒時(shí)，沉浸入夢之人的力量感受朦朧光團(tuán)。

    急促腳步聲突兀驚擾長屋祥和氣氛，從走廊傳來。

    此時(shí)此刻，優(yōu)雅而美麗的少女從油畫浮現(xiàn)，帶著好奇：“是你買下——”

    砰砰砰——

    偵探社房門被粗暴敲響。

    鄰居們被驚動(dòng)，詢問聲隔著木門響起：“警員先生，請問怎么了？”

    “抓捕搶劫犯?！?/br>
    “——搶走的我……？”

    安娜眨了眨眼。

    “不是?！?/br>
    陸離收回望向木門的視線。

    夢境正在變得混亂。

    不知因自身行為引發(fā)，還是過多進(jìn)入翡翠之夢。

    第七十四章 完成執(zhí)念

    “誰在外面?！?/br>
    陸離讓門外走廊能聽到平靜聲音，提著油燈走到窗邊，悄然無聲地推開窗戶。

    “偵探先生，我們想要委托調(diào)查一件事?！遍T外刻意壓低的聲音恢復(fù)正常。

    “我們走?！?/br>
    陸離拿起畫框，踩著沙發(fā)邁出窗框，來到微涼安靜的街道，向新奇望來的安娜說。

    “偵探先生？”

    門外警員第二次詢問與敲門，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門縫下延伸出的燈光不見了。

    “油燈被熄了，撞開！”

    “等等警官先生們——”

    帶著鑰匙趕來的房東沒能阻止警員們，老舊木門也不能阻隔撞擊，“嘭”地悶響，門板撞開，兩名警員沖進(jìn)客廳。

    提在手上的油燈照亮幽暗偵探社，他們看到沙發(fā)上的腳印，還有打開的窗戶與微風(fēng)掀起的窗簾。

    ……

    街邊窗戶透出的溫暖氤氳讓夜幕籠罩的長街雖然陰冷寂靜，但并不孤獨(dú)。

    偶爾能看見歸家晚的居民舉著油燈，急匆匆經(jīng)過。

    躲避又一名路人，安娜浮現(xiàn)陸離身旁，油燈光芒穿過她虛幻身軀，那雙眼眸澄澈如初。

    “你不害怕我嗎？”

    “不怕。”

    “你應(yīng)該去警察署承認(rèn)罪行?！?/br>
    安娜落后陸離一些，盯著他的后腦心想要不要打暈他——自己是在幫助這位劫匪！安娜如此想到，然后氣餒。自己這么做了更多可能是讓自己也被抓住，然后驅(qū)魔消滅……

    “這只是意外?！标戨x沿著街道邊緣前進(jìn)：“我有更要緊的事要做?！?/br>
    “更要緊的事？”

    受夠無聊枯燥的畫廊生活的安娜感覺沉寂的心開始跳動(dòng)，飄過陸離，轉(zhuǎn)身朝著他好奇問。

    英俊而神秘，理智而冷靜，看上去就充滿故事！那么是一位落魄的年輕貴族的復(fù)仇還是……

    “我沒錢買東西所以綁起老板，拿走東西。”陸離如實(shí)回答。

    他沒說是通靈槍，那會(huì)嚇到安娜。

    安娜期待的想象畫面有多真實(shí)此刻激動(dòng)冷卻就有多迅速，她仍不死心：“唔……那個(gè)人是壞人？那個(gè)人和你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