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雙魂？”

    海爾姆德的狀態(tài)讓陸離想到薩拉和亞當。

    “不愧是陸離閣下。我與父親的靈魂被糅雜進同個身軀。這是詛咒，也是天賦?！?/br>
    海爾姆德摘下話劇般的夸張禮帽：“父親想要見你，而我也為他向你表示……感激?！?/br>
    “我不明白。”

    陸離確認在此之前他沒見過海爾姆德，也不認識佩里森。

    仿佛區(qū)分控制身軀者，佩里森的身份變得沉穩(wěn)，低沉，也足夠尊敬：“您當然不會記得我……旋轉(zhuǎn)城大遷徙，我是您救下的十幾萬市民之一?！?/br>
    “我們種下的每個種子都可能有所收獲。”海爾姆德控制身軀，意味深長地說。

    這讓陸離想起克莉絲教授講述巨樹學(xué)院的意義時，海爾姆德令人玩味的態(tài)度。

    “我對巨樹學(xué)院的理念沒有問題?！狈路鹬獣躁戨x心中所想，海爾姆德為自己澄清：“只是院長他們的做法錯了。我們應(yīng)該培養(yǎng)強者改變世界，而不是耗費資源讓一群廢物體驗災(zāi)前生活……當然，我沒有在說您?！?/br>
    “原諒海爾姆德的無理，我們無法避免感應(yīng)周圍人內(nèi)心的想法?！迸謇锷o隨其后表達歉意。

    陸離無法封閉思想，避免被海爾姆德聽見更多心聲，只有開始某個話題分散注意。

    “我想知道關(guān)于詛咒頭銜掌控者的事?！?/br>
    “你就是為此而來的對嗎？可以?！焙柲返抡硭季w，講述道：“不同詛咒頭銜擁有不同區(qū)別，這種區(qū)別取決它的特性和賦予頭銜的存在。你可以這么認為：詛咒頭銜存在差異與等級?！?/br>
    這位高年級神秘學(xué)教授知道怎么講述效果更好。

    “神靈賦予的詛咒頭銜比怪異首領(lǐng)賦予的詛咒頭銜強大。怪異首領(lǐng)燃燒自己賦予的詛咒頭銜比神靈賦予的強大……等你開始學(xué)習(xí)釋放詛咒頭銜力量，學(xué)院會為你的詛咒頭銜評級。等級之外，我們將詛咒頭銜的特性分成三種：戰(zhàn)爭，庇護和——”

    虛空浮現(xiàn)的無源暗金光輝忽然傾灑海爾姆德身軀，將他桎梏于空間。

    “海爾姆德教授，你違反院規(guī)了?！?/br>
    克莉絲教授的冷冽聲音在樓梯邊響起。

    暗金光輝下海爾姆德只能僵硬轉(zhuǎn)動眼珠，壓抑嗓音從嘴巴縫隙傳出：“副院長，你將陸離保護的太好了。他是傳奇驅(qū)魔人，知道怎么——”

    “許多麻煩和負面不是必要的。離開這里，海爾姆德?！?/br>
    克莉絲教授的語氣帶上警告，施加于海爾姆德身軀的光輝力量淡去。

    海爾姆德長舒口氣，離開座位，佩里森尊敬向陸離行禮：“陸離先生，我于未來等候您的駕臨。”

    等到他們身影消失遠處，克莉絲教授眼眸落向陸離。

    “我們要先學(xué)會爬行才能嘗試站起。直接站立只會摔得鼻青臉腫?！?/br>
    陸離跟隨克莉絲教授返回宴會，沒否認克莉絲教授的這番話。

    入學(xué)最初陸離只是為了掌握詛咒頭銜。但這段學(xué)習(xí)經(jīng)歷暴露了他對怪異時代的無知——

    循序漸進除了慢一些沒有壞處。

    琴聲在平臺流淌，宴會中心化作舞廳，學(xué)生們跟隨音樂相擁舞蹈。

    高興陸離能夠理解的克莉絲教授向陸離發(fā)出邀請：“親愛的，有興趣跳一場舞嗎？”

    “沒有?！?/br>
    陸離不會跳舞，而且他與克莉絲教授的體型差距像是大人與孩子。

    環(huán)視宴會，陸離看到狗rou已經(jīng)吃到了高年級區(qū)域。

    籠罩在斗篷或披風(fēng)下的高年級學(xué)生們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闖入他們中間的小家伙。竭力收斂氣息的模樣像是逗弄幼羊的群獅。

    芙朵特·林斯在舞池中與一名年輕人跳舞。

    “可以提前離開嗎？”似乎美夢藥劑的效果，陸離有些困了。

    “那真遺憾……”克莉絲教授惋惜地說，意有所指：“當然可以，做個好夢?！?/br>
    離開宴會，陸離在只有守門人存在，靜悄悄的巨樹學(xué)院返回寢室，做了新年的第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來到貝爾法斯特，經(jīng)營著一間偵探社，一名叫做安娜的少女是他的助手，平靜而美好。但一切都被叫米克的家伙和其手下破壞。

    一切即將變得糟糕時——

    陸離于清晨醒來。

    跌向噩夢的夢境戛然而止。

    第二十八章 占卜陰影

    溫暖明媚的清晨陽光灑進禮堂，微小浮塵游離著。

    學(xué)生們驚異發(fā)現(xiàn)，盡管新年布置在深夜被清除，但老教授的陽光創(chuàng)意被保留下來。

    芙朵特急匆匆趕來，快進禮堂時恢復(fù)優(yōu)雅與驕傲，仰起下頜，余光注視著沐浴陽光下的那道黑發(fā)身影，和往常一樣坐入座位。

    “那只是我的堂哥。”

    “什么?！?/br>
    安靜進食的陸離黑眸微動。

    “和我跳舞的人……”芙朵特竭力維持著驕傲。

    陸離的黑眸重新沉寂下來，默默咀嚼食物。

    芙朵特問向最早到來的狗rou：“陸離怎么了？”

    “好像還沒睡吸溜醒?！惫穜ou狀態(tài)很好。新年晚宴上的食物從口感到味道都無可挑剔：“我困得不行時也是這樣?！?/br>
    “陸離又不是你?！避蕉涮仉y掩對狗rou的嫌棄。

    她不知道狗rou沒有說錯。

    陸離仍沉浸在美夢藥劑的作用里，或是說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