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小偷偷了黑?！焙鋈环磻?yīng)過來這幫冷冰冰的家伙來歷，頭目生硬改口：“偷了我的東西。他還活著，我只想懲罰一下?！?/br>
    說完讓不長眼的手下趕緊釋放小偷。

    審判所無意理會頭目的私刑，他們只為一個目的而來。

    “教堂？從我記事后就再也沒去過那里了?！鳖^目疑惑嘟囔一句?！昂冒珊冒桑腋銈?nèi)?，等我?guī)追昼姡胰ズ湍棠陶f一聲。”

    離開這幫帶來壓力的騎士，頭目套上外衣前往樓上，與粗獷外表不同地輕緩敲響房門，等到門后傳來蒼老說話聲才推門進入。

    “奶奶，我要出去一趟?！?/br>
    “小皮特你要去哪？”

    “呃……是場聚會，維納不凍港最大幫派邀請我們?！?/br>
    “注意安全……被大孩子欺負(fù)了來找奶奶?！?/br>
    “當(dāng)然當(dāng)然?！鳖^目煩躁地應(yīng)付，帶著一眾手下出門，擠進熙攘街道。

    維納不凍港很久沒有這么繁華了。

    好像到處都是人，擁擠在凜冽寒風(fēng)的街道。

    從空中俯瞰街巷，市民們被維持秩序的士兵與騎士引導(dǎo)向每座附近教堂，還有被教會征用改建成臨時教堂的商鋪公司。

    每座教堂都容納了成百上千的市民，牧師引導(dǎo)他們念誦禱告。

    許多市民并不介意信仰已經(jīng)深入人心的太陽之神。也有部分市民排斥審判所的異況，但這種不滿很快被按捺——衛(wèi)隊士兵們就圍在教堂外。

    擁有更深層思考能力的市民感到不安。而隨著一天天過去過去，他們?nèi)员豢刂圃诮烫美?，不斷禱告念誦，不安擴散。

    盡管對于許多快要吃不上飯和已經(jīng)吃不上飯的貧民而言，開放維納不凍港儲存?zhèn)}庫發(fā)放食物和并不寒冷的教堂讓他們感恩戴德。

    無論如何，不管市民、貴族、或是官員，他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如同囚禁般關(guān)押在教堂，重復(fù)每日祈禱。

    整座城市數(shù)十萬市民的禱告持續(xù)了一個星期。

    一次例行禮拜之后，人們不約而同地感受到有什么正在孕育，在誕生，在回應(yīng)——

    但在感受更加清晰之前，市民們失去感應(yīng)，從沉睡中醒來。

    波特在溫暖的火爐邊蘇醒，咖啡尚有余溫。黑海盜幫頭目在地下室的冰冷地面醒來，小偷也緩緩轉(zhuǎn)醒。

    當(dāng)茫然的市民們陸續(xù)趴在窗前，離開房屋走上街道。他們震撼看到佇立海灣，與維納不凍港相對的斗篷陰影。

    深海之神放下安德莉亞，低矮甲板的安德莉亞讓陸離踏上陸地。

    第二百二十章 榮耀歸于維納不凍港

    陸離走在通往審判所大教堂的道路上。

    櫥窗后、陽臺上，窗戶里，街道外，還有從其他地方趕來的市民，靜悄悄地看著陸離經(jīng)過。

    其中包括裹著單衣發(fā)抖的中年人，也有披著骯臟血污大衣的混蛋，空手的士兵，安靜佇立的審判所衛(wèi)隊。

    “抓住那個墮落的驅(qū)魔人！”

    有聲音從人群傳出，泛起一陣嘈雜，但就連衛(wèi)隊騎士也什么都沒做。

    夢境里經(jīng)歷的一切所有人記憶猶新，市民不像再成為曾經(jīng)唾罵的“異教徒”，騎士與士兵也不想再成為陰謀者的幫兇——

    那不是不凍港人想要的結(jié)局。

    很快，孤單前進的陸離身邊顯現(xiàn)一道背著巨大背包的輪廓。

    商人安東尼脫離地牢。

    “陸離先生！”

    不久后普修斯和奧菲莉亞也從讓開的人群中擠出，搖著尾巴在陸離腳邊打轉(zhuǎn)。

    “地牢釋放了我們！夢境是您做的嗎！”

    “我看到……了……深?！?，你們……和解了？”

    “嗯?！?/br>
    普修斯朝海灣上的陰影招手間，馬特烏斯和他的助理等人從人群中走出。

    他們的出現(xiàn)代表維納不凍港失去審判所的控制，他隨后的話也證明了這點。

    “因為審判所在那場夢里可怕、扭曲、背叛的行為，眾多議員，貴族，騎士，牧師紛紛脫離關(guān)系。知曉陰謀的人也被抓起，只剩下始作俑者烏撒主教，他在審判所大教堂。”

    “我正要去那兒?！标戨x說。

    審判所大教堂。

    也曾被稱作光明大教堂。

    塔尖冒頂高聳戳向云層，代表太陽的圓盤嵌在應(yīng)該矗立雕像的位置。

    叛變……或是說回歸的騎士和士兵已經(jīng)包圍此地。

    人們曾對這里有多崇敬，如今對這里就有多復(fù)雜。

    和唾棄。

    坦白來說，審判所的崩塌并非因為陸離——它被自身構(gòu)建的精致陷阱“屬于人類的榮光”親手扼住，它背叛了自己。然后隨著虛假夢境的破碎而戛然而止。

    盡管沒有陸離，夢境中發(fā)生的將化為現(xiàn)實。

    廣場上顏色灰暗的人群散開，分出一條通往騎士扼守的大教堂的道路。

    穿著金絲教服的蒼老主教佇立在大教堂門前，向走出人群的陸離行禮：“尊敬的驅(qū)魔人先生，烏撒前主教正在大廳等待您。”

    踏上鵝卵石路，陸離他們走入空蕩的教堂大廳。

    微光從鏤空彩窗探進大廳，肅穆而圣潔。

    他們走入長椅間的過道，腳步在大廳回蕩。

    烏撒主教站在講臺后，寶石冠冕襯托這名老人的尊貴，深藍(lán)眼眸依舊睿智，贊嘆低語在教堂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