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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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長裙少女的影子“走”在路面上。 它像是誰的影子,但只有虛幻的影子而沒有真實的部分。當(dāng)遇到路人,影子會躲進(jìn)光線昏暗的位置,或是融入其他的影子里躲藏。 影子不知道要去哪,穿行在街道間。路邊建筑對一只影子不算障礙,它可以輕松“走”上去,不管那里有沒有光。 十幾分鐘后,影子來到一條熱鬧的街道。兩兩三三的行人走過,帶起一陣美酒的香味。 或許離開得太遠(yuǎn),影子的顏色變得暗淡、偏向深灰色,仿佛霧靄里的虛幻影子。 它尋找到了目標(biāo),一個倚靠在路燈下,捧著酒瓶的拾荒者。 嗝—— 湯米打了個酒嗝,劣質(zhì)的麥芽味鉆出嘴巴。 他覺得今晚運氣不錯,不知道哪個有錢的家伙把大半瓶啤酒丟在街道上,便宜了他。 靠在路燈下,腿上蓋著溫暖的破爛大衣,欣賞美麗的夜景,手里有一瓶半滿的啤酒——這種享受令他沉醉。 感嘆間湯米看到一道影子鉆進(jìn)了身后不遠(yuǎn)的幽暗小巷里。湯米揉了揉眼睛,仔細(xì)望去,幾秒后搖晃著腦袋收回目光。 “我才只喝了一口……又是該死的假酒,難怪會被丟掉?!?/br> 雖然這么說,湯米還是不舍的丟掉這瓶可能是用劣質(zhì)酒精和劣質(zhì)香精和污水勾兌的啤酒,只希望一會兒不會頭暈的太難受。 兩名路人經(jīng)過湯米,等到他們走得足夠遠(yuǎn),藏在小巷里的影子“走”了出來,融入對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的湯米影子里。 捧著酒瓶的湯米忽然發(fā)現(xiàn)左手自己抬了起來。 “什么?” 湯米下意識想要放下酒瓶把左手按下去,結(jié)果右手同樣不聽使喚。 當(dāng)啷—— 啤酒落在地上沒有摔碎。不過里面的酒液全灑了出來。 “我的酒——”湯米心疼的驚呼戛然而止,只是微醺的他突然清醒,但已經(jīng)連驚恐的叫聲都喊不出來—— 他親眼看到身體自己站了起來,向前邁出笨拙一步! 湯米踉踉蹌蹌地走在街道上,像是喝得醉醺醺的醉漢。 迎面走來或是經(jīng)過的居民一臉嫌惡繞開,但如果有誰仔細(xì)觀察“醉漢”的臉龐,就會發(fā)現(xiàn)那張臟兮兮的臉上填滿了驚恐。 如果還有更細(xì)心的路人觀察醉漢的路線,會發(fā)現(xiàn)他繞開了那些昏暗,不能被路燈照到的位置。途徑偏暗的區(qū)域時,身體會不自然的顫抖掙扎,仿佛有兩道意識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搖晃的醉漢走進(jìn)一條潮昏暗潮濕的小巷。隔壁就是間酒館,小巷里到處都是嘔吐物與排泄物的味道,然后他重重地撞向墻壁,昏了過去,倒在穢物之中。 長裙少女輪廓的影子從拾荒者影子里鉆出,繞過穢物,在墻壁上“走”動,翻越圍墻。 這里是酒館后院,一些貨物和客人的馬車就放在后院里。 吱吱—— 一只老鼠在墻縫下警惕地探頭探腦。 墻壁上的影子轉(zhuǎn)動腦袋,似乎看向那只老鼠,然后邁步走去。 老鼠對墻壁上接近的影子毫無防備,瞬間就被占據(jù)了它的影子。 窸窸窣窣—— 本該畏縮膽小的老鼠忽然竄出墻縫,跑向角落堆放的裝著煤油的木桶。 尖銳的門牙咬開木桶蓋,刺鼻的煤油味飄出。 煤油不在老鼠的食譜里,哪怕是餓壞的老鼠。但這只老鼠還是把頭探進(jìn)去,一陣舔水聲后,鼓起嘴巴的老鼠跳下木桶,徑直跑向停在院子里的馬車,鉆進(jìn)車廂。 很快,老鼠鉆出車廂,又爬到木桶上攝取煤油。 它就這樣奇怪的往返木桶和馬車之間,運輸煤油。 這么十幾趟后,剛剛爬出馬車的老鼠忽然抬頭看向門口—— 一個年輕伙計提著油燈來到后院。 影子從老鼠的影子“走”了出來,從伙計看不見的方向接近他。 那只被拋棄的老鼠搖晃著倒下,嘴角流出混合煤油的體液。 按照慣例檢查后院的伙計渾然不覺一道影子“走”進(jìn)了他的影子。 伙計沒有浮現(xiàn)任何異常的表現(xiàn),只是一道似乎隨意產(chǎn)生的念頭忽然浮現(xiàn):誰會在酒館后院里偷東西?那里沒什么可檢查的,還不如去偷懶休息一陣…… 惰性一旦產(chǎn)生就迅速擴大,伙計很快就被“自己”說服,想著這么久都沒有問題,今天也不會有,又溜回溫暖的酒吧。 咔嚓—— 木門閉合,長裙少女的影子被留在原地。 …… 隕石街。 它叫隕石街并不是真的有顆隕石落在這里,只是數(shù)百年前某個王室突然將這里更改了名稱。 夜色酒館,福萊和馬福林羅德從正門走出。 “別忘了明天的事,需要人陪可以喊我們?!备HR對羅德說。 “我會的?!?/br> 三人告別后,福萊乘坐馬福林的馬車離開。 酒館伙計牽著馬車走來,羅德將油燈放在車旁,坐上馬車驅(qū)車離開酒館門口。 好像有什么味道? 羅德扭頭嗅動,感覺有熟悉的味道從車廂里傳出,而且身下似乎有些粘稠…… 手指撫過車板,湊到鼻下。刺鼻的味道鉆入鼻腔。 是煤油……? 他的念頭剛剛浮現(xiàn),從酒館旁的小巷里突然沖出一名拾荒者。他喝醉般搖晃著一頭撞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