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的陸離拿起與保密。

    【不久前你的哥哥來過，對我訴說了同樣的故事，不過故事里，你們的身份互換了】

    奧爾·彼得斯短暫停頓，然后明白了發(fā)生的一切。

    他想說什么，但教堂門口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一些人影闖入教堂，只是和陸離想象得不同，這是群警員。

    他們在修女的帶領下快步走向告解室。

    奧爾·彼得斯回頭望去一眼，忽然撕掉紙張塞入口中吞咽下，聲音帶著某種決然懇求道：“希望您能為我保守秘密，哥哥他這么做是有苦衷的，他不會再這么做了我保證——”

    沖上來的警員們將奧爾·彼得斯被摁在木椅上，粗魯?shù)乜缴翔F鏈拽起，奧爾·彼得斯發(fā)出痛苦的悶哼聲。

    警員們隱約聽到奧爾·彼得斯對告解室的交談，出于懷疑，他們打開了告解室的木門。不過很顯然，他們什么都沒能找到。

    告解室里空無一人。

    奧爾·彼得斯瞪大雙眼中，他被警員們押著離開教堂。

    陸離微微垂首，整理事情的邏輯。

    被稱為割腸者的殺人兇手不是奧爾，而是喬納。

    或許是察覺自己即將被警員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早些時候，喬納來到教堂，對告解室講述他編造的故事。

    這是很聰明的想法，他以為神父會在里面，聽到自己虛構的故事的神父即使不去報警，也會替他作證。

    而且即使警署掌握了線索，也難以區(qū)分這對只間隔幾分鐘出生的雙胞胎兄弟。

    雖然告解室里沒有神父，但他的計劃還是通過陸離成功了。

    神父報警，警員出現(xiàn)，將正好來到教堂的奧爾抓捕。

    喬納洗脫了罪責。

    代價是他親手將弟弟奧爾送上絞刑。

    第四十七章 第六個信徒

    之后發(fā)生的與上一層沒有區(qū)別。

    加速流逝的時間讓陸離無法對陸續(xù)抵達教堂的神父等人進行任何提醒。

    黃昏時分，熟悉的火光于教堂外亮起。

    洗脫罪責的喬納為放起大火，將這棟歷史悠久的教堂和他的罪惡一同埋葬在烈焰之下。

    帶上油燈，陸離轉(zhuǎn)身拉開木門。

    無盡的虛無從四面八方涌來，孤零零地木門突兀地立在深淵中。

    墻壁的痕跡被完全抹去，只剩下星辰般散發(fā)微弱光點的石階碎片如同星座，向下延綿。

    即使陸離可以無視心靈上的任何攻擊，這種走向毀滅的壓抑也會讓他微微不適。深吸口氣，陸離帶著油燈，忽視周圍涌動地黑暗，踩著零星分散的星辰，走到最后一扇木門前。

    偏過頭顱，陸離被下方的景象吸引。

    原本通道的拐角處，一條向下延伸的通道浮現(xiàn)在眼中。

    這條通道比上層時看到的更清晰，甚至陸離能隱約感受到從通道里吹出，帶著濃郁腥味的海風。

    空間仿若被分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區(qū)域。

    冥冥之中有某種聲音，警告陸離，那不是此刻的他該涉足之地。

    上一次考驗里，陸離曾在最后一層見過類似的，通往不知何處的通道。

    這種巧合讓陸離陷入思索。通道之間是否有所關聯(lián)，比如……它們是連貫的。

    滲透出海風的潮濕通道，它的每一層臺階都比上一層要高出些許，讓人懷疑不斷向下移動后，是否會在某一層因為落差過高而再難以返回。

    無論如何，這與此時的陸離無關。

    握住門把，陸離走入和煦微光傾灑的告解室，迎接最后的考驗。

    ……

    【終焉之時已至】木墻上的諫言寫著。

    清晨的教堂籠罩著薄霧，斜照進教堂彩窗的光芒將雕像染得圣潔與肅穆。

    一天中最初的清晨，或許陸離還有機會改變一切，盡管無論怎么選擇，事情都會不可避免地滑向深淵。

    教堂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幾道推著輪椅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

    他們略過了告解室，徑直走向前排的長椅。

    神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傳來交談聲。

    不過他們的交談并不順利，開始有變得激動的呵斥聲在大堂回蕩。

    輪椅上的身影似乎不想見到爭吵的場面，轉(zhuǎn)動車輪，離開他們。

    和陸離所想的相同，漫無目的在教堂里瀏覽的輪椅最后停在告解室前，投來一道好奇地視線望。

    只是輪椅上的身影并不打算對告解室訴說什么，收回好奇地視線后打算離開。

    一張紙張從寬孔里伸出，悠悠飄落，落在尚未離開的身影雙腿上。

    【你是誰】

    “塔風城還有不認識我的人么……”夾雜著自嘲的溫和聲音響起。聽聲音，輪椅上的身影似乎只是個少女。

    【眼睛看不到人的本質(zhì)】

    陸離的回答蘊含著某種神性。

    “如果您是為了勸我保持希望，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在這么做，也一直有人在耳邊說，謝謝你的再一次重復?！?/br>
    話語聽起來似乎有些尖銳刺耳，但少女溫和的嗓音表示她只是在平靜地闡述這個事實。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你有問題，我希望可以聆聽并幫助到你】

    “外地人么……這在塔風城不是秘密。許多人都知道我的事……不過我不想你聽到的故事里夾雜許多帶著惡意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