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確認源頭，托馬斯出現(xiàn)，和他一起進入榆樹街33號探索，最后的結(jié)果是托馬斯翻開古籍，被突然蘇醒的衣物殺死。

    到這里還沒說完，陸離又說起離開榆樹街后發(fā)生的事。當陸離說到打電話聯(lián)系佩特拉的朋友詢問癖好，并得到回答時，特斯拉手中的羽毛筆停住。

    “那家伙死得……可真沒意義啊?！?/br>
    羽毛筆放到一邊，陸離等紙張上的墨水晾干，沒有回應(yīng)特斯拉的感慨。

    特斯拉轉(zhuǎn)而說道：“那么要去給倒霉的托馬斯送上一束花嗎？”

    “什么時候?！?/br>
    “死訊應(yīng)該還沒傳到他的女兒那里，或許是三天后或許是七天后吧，到時候我通知你。”

    短暫沉默，陸離點點頭說：“我會考慮的?！?/br>
    特斯拉似乎看出陸離在想什么，笑著說：“別擔心，他的女兒和他關(guān)系并不好，所以不會出現(xiàn)你被她糾纏上這種事的。”

    “到時候喊我。”

    “嗯?！?/br>
    陸離拿起牛奶一飲而盡，和特斯拉道別后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陸離走向管道通道，沒有喝酒的特斯拉忽然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我忽然覺得你是對的了?！?/br>
    “什么?！标戨x回頭看來。

    “沒什么?！?/br>
    陸離依舊在看著他。

    特斯拉想了想，對陸離說：“明天的《調(diào)查員周報》看完后你會明白我指的是什么?！?/br>
    第二百章 挑選罐頭

    雜貨商店。

    狹小的店鋪空間里擁擠著大量前來購買的居民。

    雨季將近，貝爾法斯特的雜貨商店大多是這幅情景。

    陸離站在門邊等待一段時間，才有一名騰出空閑的店員迎來：“先生您需要些什么？”

    “兩箱罐頭?！?/br>
    店員身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目前只有豬rou豌豆罐頭蘋果罐頭魚rou罐頭和牛rou罐頭還有幾箱，其他的都沒有那么多。”

    他指向墻壁上的貨架，幾種紙質(zhì)外包裝的鐵皮罐頭擺在上面，其中就包括店員說的三種罐頭。

    陸離從貨架上拿下店員說的三種罐頭，豬rou罐頭和蘋果、大小相近，魚rou罐頭是扁的罐頭盒。搖晃后它們里面都會有汁水晃動聲，牛rou罐頭比它們高大一圈，分量更沉，搖晃也不會發(fā)出聲音。

    上面的紙質(zhì)標簽畫著簡陋的圖案和罐頭的名字，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沒有保質(zhì)期，也沒有成分表。

    成分表的出現(xiàn)是因為人們不再受到饑餓困擾，開始追求營養(yǎng)和健康所誕生的產(chǎn)物，在這個世界并不適用。除了貴族，大部分平民都處于勉強夠吃的溫飽線上，而貴族當然不會對塞滿添加劑的罐頭感興趣。

    可以想象，長時間吃這些罐頭肯定不會對身體有益處。

    陸離把四種罐頭遞給店員，讓他拿起罐器打開它們——資本工業(yè)剛剛萌芽的階段自然沒有人性化這么一說。

    “先生，這些全都打開？”店員忍不住疑惑道。

    “我要嘗一下味道。”

    店員猶豫了一下，確認陸離的相貌和氣質(zhì)不像普通人，將罐頭放在門口的木箱上說：“好的請您稍等……”

    他轉(zhuǎn)身從店鋪邊緣鉆回嘈雜的店鋪里，瘦小的身軀艱難地在人群中擠進擠出，不時還要面對顧客們的拉扯詢問。

    他在回到陸離身邊時已經(jīng)是兩分鐘后，身上的濕漉漉痕跡變得比剛才更多。

    店員用起罐器打開四種罐頭，讓開一些位置。

    陸離從貨架上拿下一個金屬勺子，指心抹去勺子上可能會有的灰塵污漬，來到木箱前。

    非常濃郁的魚腥味從木箱上漫出，比水手街道放工的船員們帶著鮮魚回去所彌漫的味道還要濃郁，完全掩蓋其余三個罐頭的氣味。

    一條青魚和一些魚rou碎渣躺在渾濁的湯汁里，像是泡得腫大的尸體。

    陸離盛起邊緣的魚rou和湯汁，送進口中。

    冰冷、腥味、咸味同時在舌尖化開，強烈刺激驅(qū)散了它原本的難吃味道——并非好事，這代表在難吃之上還有一種味道被味蕾抗拒著。

    這不是直接吃的東西，它最好搭配硬邦邦的黑面包一起食用。

    陸離的皺眉被偷看他的店員發(fā)現(xiàn)，他小心翼翼說道：“我不建議您買魚rou罐頭……”

    抿了抿嘴，等待十幾秒味道似乎淡去，陸離偏頭問他：“為什么？”

    “魚rou罐頭是用那些快壞爛掉的死魚制成的，除了快要餓死的拾荒人和沒錢吃飯的人，沒人會想吃這些……尤其在貝爾法斯特?！?/br>
    在港口城市貝爾法斯特買魚rou罐頭吃就像在藝術(shù)之都希姆法斯特高價賣藝術(shù)品一樣不可理喻。

    “其他的呢？”

    “其他都是貝爾法斯特本地的工廠，渴望罐頭廠制造的罐頭，雖然味道對您來說不是很好……但起碼不會生病?！?/br>
    這句話說的很委婉，也很清楚。

    也就是說吃魚rou罐頭會導(dǎo)致生病。

    “幫我把它丟掉吧?！标戨x說，看到店員臉上的猶豫，補充道：“或者你可以拿去做其他用處，罐頭錢我會支付?！?/br>
    店員放松了一些，和陸離道謝后把它放在門外的屋檐下。

    看到陸離正在望來，這位瘦弱的年輕店員笑了笑說：“每天都會有拾荒人和流浪貓狗游蕩?！?/br>
    陸離微微頷首，收回視線，落在豬rou豌豆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