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污染物不會太多，它們的感染速度也有限。比如感染物是一本書，只有看了它的人才會被里面的內(nèi)容扭曲心靈，這意味著感染只會在有限范圍里傳播。

    但也有極端恐怖的污染物，或是說感染源。

    它們就像疾病，甚至比疾病更令人絕望恐懼?；蛟S靠近它、看見它就會被它所感染，而其他人靠近、看到被它感染的人，同樣會被感染。

    比如陸離身上的……“門”。

    普利斯講完關(guān)于污染物的秘辛，安靜看著陸離低頭思考。但等待一段時間，他看到陸離偏過頭，注意落在店鋪最里面的那群普通民眾身上。

    陸離等人回來后他們短暫沉默了一會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低聲交談著什么。除了一名孩子和兩名女士沒有插話，其他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不錯。

    普利斯觀察著那些人和陸離的神情，忽然看到陸離從桌旁拿起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佩特拉的名字，后綴數(shù)字1。

    他又在下面一行寫下咖啡館老板和數(shù)字2以及榆樹街3號的數(shù)字3。

    余下的四個被陸離寫在最后一行。

    等待陸離停下筆，普利斯視線離開紙張問道：“你看起來有主意了?！?/br>
    “有一些想法。”陸離蓋上筆帽，鋼筆劃向佩特拉的名字：“佩特拉事件是第一起，起碼是這座城市的第一起，它可以視作為源頭。”

    鋼筆下滑，落在咖啡館老板的名字上，短暫停留后又落在榆樹街3號上：“咖啡館事件和榆樹街3號事件是第二起第三期，相隔只有不到一小時，而它們與佩特拉事件相隔一周，可以被視作為感染。”

    鋼筆移動到第三行：“剩下四個事件的邪物意識還未出現(xiàn)，可以視做第二批感染。”

    鋼筆挪開，筆帽被取下，陸離在這三行名字外畫了一個圈，囊括在內(nèi)，櫥窗前響起他平靜的聲音：“邪物意識蘇醒的事件大概是一周，要想知道污染物的擴散原因，我們應(yīng)在佩特拉事件和咖啡館、榆樹街3號事件上展開調(diào)查。”

    “這三只邪物已經(jīng)蘇醒，我們進不去?！逼绽拐f。

    “房子里不一定有線索?！标戨x說道，黑眸落在那些平民身上?！翱Х瑞^老板似乎認識所有人，這表示他能接觸所有人?！?/br>
    “所以只要問他一周內(nèi)，這些人有沒有來過他的咖啡館一切就清楚了?！?/br>
    “我去?！闭驹谄绽股砗舐犕耆績?nèi)容的馬修轉(zhuǎn)頭，馬尾甩動。

    “不用，我去問?！逼绽拱醋∷?，走向那些普通人。

    發(fā)現(xiàn)普利斯接近，那些低語交談聲頓時消失。

    幾分鐘后，普利斯帶著答案回到櫥窗前，面色不太好看：“你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在本周都去過咖啡館，他們是那里的?？?。更吻合的是，佩特拉會在上午來咖啡館喝茶，而榆樹街3號的主人往往會與佩特拉相隔一個小時左右到咖啡館。”

    陸離低下頭，在那些名字之間畫了幾條直線——佩特拉連接咖啡館老板和榆樹街3號，咖啡館老板連接第三行的所有人。

    佩特拉傳染給第二行的兩個人，咖啡館老板則傳染給所有人。

    普利斯面色越來越難看，帶著難以接受的沉重：“我們都和他接觸過……”

    這代表在場所有人包括陸離，都被咖啡館老板所感染。

    一道令人窒息的氣息突然從陸離身旁的虛空中彌漫而出。

    距離陸離最近的普利斯和馬修渾身一僵。

    “安娜，別擔(dān)心?！标戨x低語一聲安撫安娜，解釋道：“但感染物未必是人，我沒有在他和我們身上感知到異常?！?/br>
    陰冷氣息逐漸褪去，普利斯斂去震驚神色，快速對馬修說：“告訴基地，這里發(fā)現(xiàn)感染物，封鎖榆樹街道阻止任何人離開，同時避免和里面的人交流?！?/br>
    說完之后，他看向陸離：“你接下來可以做任何事，我們第七十八小隊將全力配合你?！?/br>
    他不想小隊因此全滅。

    陸離點頭：“叫咖啡館老板過來。”

    咖啡館老板很快被帶到櫥窗前，普利斯搬著他的椅子走向陸離，忽然想起他的那位“助手”，沒有坐到旁邊，而是坐到另一面。

    咖啡館老板則坐到普利斯先前的位置。

    “調(diào)查……警官先生?！崩习寰兄斦f道。

    陸離略過客套，徑直問道：“和我說說佩特拉?！?/br>
    “您想知道什么？”

    “最近她來你的咖啡館的所有內(nèi)容。”

    “她……她不太喜歡說話，每次她拿著杯子過來要一杯茶后就會坐到櫥窗邊看風(fēng)景，有時候她曾經(jīng)的學(xué)生會過來看她，說上幾句話后離開……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佩特拉一般呆一兩個小時就會走，每天都是上午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崩习謇щy的說，他實在回憶不起來太過詳細的細節(jié)。

    但陸離還是注意到關(guān)鍵內(nèi)容：“你剛剛說‘杯子’?！?/br>
    咖啡館老板楞了一下：“……是的，佩特拉有一套杯具，她喜歡用那東西來喝茶。”

    第一百九十三章 發(fā)現(xiàn)污染物源頭

    小雷夫街區(qū)。

    這里與榆樹街相鄰，從地理位置來講，它更靠近貝爾法斯特城市中心——和榆樹街比是這樣的。

    但這里的房價并不會比榆樹街稍貴一些，恰恰相反，這里是貝爾法斯特為數(shù)不多的房價堪稱廉價的街區(q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