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霍爾，你是選擇設(shè)置陷阱害死我，還是大度的饒過我這位想要阻礙你新生的人？”陸離坐上馬車，對沉默的安娜道?！吧宪嚒！?/br>
    “應(yīng)該是……陷害你吧?！?/br>
    安娜飄進車廂，一直躲在象牙塔和母親的保護下的她感覺自己正經(jīng)受成年人世界的思維沖擊。

    “所以狼是不是在騙獵人我不清楚。”陸離架勢，離開小巷入口。

    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一些聽到槍聲的居民探出頭，不過他們未將槍聲和這輛馬車聯(lián)系在一起。

    “但他一定是在騙我們。”

    “可我看他很正常的樣子啊？”安娜弱弱反駁一句。

    陸離離開這條街道，抬起食指輕指了指太陽xue：“別忘了他是瘋子，被關(guān)進地下一層的重癥病患。正常這一詞匯不適合出現(xiàn)在他身上?！?/br>
    正常這個詞本來就不屬于他。

    安娜無言以對，悄悄決定從這一刻起丟掉腦子。以后陸離讓她怎么做就照做好了，反正這家伙也不會傷害自己。

    馬車駛過濕漉的青石板，奔向下一個目的地。

    讓陸離有這些推斷的原因很簡單——霍爾隱藏了最關(guān)鍵的信息。

    那件東西活人觸之即瘋。

    他絕非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第十二章 線索中斷與新的線索

    布萊恩，全名艾達·布萊恩，住守望鎮(zhèn)花語街308號6門，女性。

    是的，女性。奧康納占據(jù)了一名女性的身體。

    這是奧康納的選擇還是理查德的惡趣味陸離不得而知，無論如何，遭此災(zāi)厄的布萊恩是個可憐的女人。

    “雖然受害者很可憐，但我覺得受害者的丈夫同樣很可憐……”安娜小聲嘀咕。

    馬車已經(jīng)到達花語街，剛剛經(jīng)過花語街第300號，那里是一間陶瓷店。

    花語街308號是一棟長屋，類似水手街道的長屋，但更加簡陋。破舊的木板墻壁單薄又擋不了雨水，雨天和冬天住在這里的人或許會很難熬。

    馬車停下，陸離走下馬車，安娜的陪伴下走入長屋正門。

    走廊幽靜，墻壁上的煤氣燈散著昏暗光芒。

    叩叩叩——

    站在6門前，陸離抬手叩動木門，敲門聲回蕩。

    咔嚓——

    門聲響起，卻不是面前這一扇。

    一名拎著垃圾準(zhǔn)備去倒的老人從身后的房門里走出，順口說道：“小艾達不在，你們找她有事嗎？”

    難聞的氣味從她身后的房間里漫到走廊，那種味道似乎是什么正在腐爛。

    陸離轉(zhuǎn)身問道：“我是偵探，想找她了解一些事。你知道她在哪么。”

    老人渾濁雙目打量陸離一番，那雙眼睛讓陸離產(chǎn)生一種別扭的古怪感。

    確定陸離不像壞人，老人搖搖頭道：“不知道。她剛剛走的，拿了很多東西，或許是去了貝爾法斯特，你們可以試著去那里找她?！?/br>
    “好的謝謝?！倍Y貌道謝，目送老人緩慢走向長廊，陸離視線在老人敞開的房門后微一停頓，然后移開，對周圍空處說道：“進去看下?！?/br>
    安娜顯露出身形應(yīng)答，飄入門后。片刻后出來，遺憾搖頭：“里面沒人?！?/br>
    “我們來晚了?！标戨x皺眉。

    奧康納的匆忙離開過于巧合，幾乎可以判斷為奧康納知道陸離解決了霍爾，然后收拾好東西連忙逃走。

    至于奧康納如何知道的……陸離不得而知。

    “接下來怎么辦？去哪里找？”線索突然中斷，安娜有些懊惱。“早知道暫時留著霍爾了。”

    陸離不可能留著霍爾，哪怕他知道真相。這與他所作所為無關(guān)。陸離不是會將自身安全寄托在其他事物上的人，哪怕是只普通幽靈。

    何況霍爾并不普通，他身體上浮現(xiàn)的赤色眼珠足以讓陸離警惕與忌憚。

    “先回去吧?！?/br>
    陸離平靜說道，轉(zhuǎn)身離開長廊。

    回到馬車上，落下的車簾遮蔽了街道上的喧囂，狹小安靜的空間只剩下雨點落在車頂?shù)募氻?，和身旁安娜眨巴眨巴的眼睛?/br>
    安娜覺得陸離還有其他主意，因為那雙如黑寶石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波動，猶如死水沉寂。

    陸離當(dāng)然有其他主意，但隱患很大：只需要將理查德的陰謀告訴守夜人，他們會幫陸離找到理查德。

    但到時候問題隨之而來。首先與理查德接觸就是一件麻煩事，喬爾好說話與欣賞陸離只建立在他個人上，守夜人部隊不太可能會允許陸離接近理查德。而且理查德近乎絕對的會惡意泄露出陸離接觸過門這件事。在不清楚“門”到底是什么之前，這會讓陸離變得被動。

    陸離探出到車簾下，揮動韁繩。聽話的老馬邁開鐵蹄，在濕漉的青石板路上慢慢前行。

    車頂遮擋了大半細雨，一些雨絲迎面撲來，帶來微微涼意。

    陸離黑眸微微失去焦點，繼續(xù)先前的思緒。

    除了這一條，他還有備選計劃：加入守夜人，或除魔人組織。

    加入這兩個組織，陸離就可以利用的資源尋找理查德。但弊端也很明顯：前者為艾倫半島公國或更上面工作，官方背景。加入他們的情形幾乎可以想象：限制自由，軍事化管理。除魔人組織表面看上去稍好一些，因為成為除魔人的前置“解決一只怨靈”陸離已經(jīng)可以視作完成——蜜雪莉雅間接被陸離解決，她是怨靈，陸離勉強算得上加入除魔人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