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桌子弄的挺亂的，第二天早上就走了，怕人家廟里的道士說。我就讓他倆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去找鄭子軒。我剛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那個做菜的周師傅。我跟他打了個招呼，他就回房間去了。這時候，就聽見外頭有人喊著火了，我們幾個就都出去看……”

    焦旸問道：“鄭子軒出去上廁所時，具體是什么時間，你知道嗎？”

    王嘉搖頭，“沒注意，但也得1點多了吧。反正那時候我們都困得不行了。我聽見外頭喊著火了的時候，看了眼手機，2點多點兒吧?！?/br>
    焦旸點點頭道：“那你覺得，鄭子軒在學校里的人緣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仇家或者結(jié)過怨的老師同學？”

    第79章 替身（4）

    “結(jié)怨？警察叔叔, 你這是什么意思？子軒該不會是被人殺了吧？！”

    王嘉驚訝的看著焦旸，“子軒這人有點傲氣，雖然在學校人緣不是特別好, 但是老師都挺喜歡他的, 很多女生也都喜歡他，想追他。但他都不怎么看得上, 誰長得漂亮追的緊, 學習成績好，他就跟誰走得近一些。但我覺得什么誰甩了誰這種事兒太多了，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要殺人吧？！”

    “我沒說他是被人殺了?！?/br>
    焦旸道：“我們只是要確認各種可能性。那今天先這樣，你想起什么來，隨時再找我們補充。”

    焦旸叫余曉光送王嘉出去，然后叫米娜進來。

    與王嘉的若無其事不同, 米娜神情憔悴, 很明顯的瘦了一大圈, 好看的眼睛下面，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焦旸不動聲色的問道：“米娜是吧, 你最近休息的不好嗎？看起來有點憔悴?！?/br>
    米娜勉強咧了咧嘴, “馬上就高考了, 壓力大，睡的時間也短。我沒事，沒事的叔叔?！?/br>
    侯希勇不由得望天, 得，又混一個大侄女！

    焦旸說：“我剛才聽你的同學說, 你好像在跟鄭子軒談戀愛。”

    “沒有！”

    米娜尖銳的叫起來, “警察叔叔, 你們別聽王嘉胡說八道, 他就喜歡跟女生開這種玩笑。他這人就是特別八卦，整天在學校里說誰跟誰在一起了，其實都沒有！”

    侯希勇問道：“那你跟鄭子軒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們就是同學……”

    米娜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比普通略好一點的那種?！?/br>
    這些形容可真精準，焦旸聽著心里略微有點好笑。這些細膩的心情，對他來說，仿佛還在昨天，似乎又已經(jīng)遠去了。

    余曉光問了當天晚上發(fā)生的事，米娜說的跟王嘉差不多。

    焦旸又問了剛才那個問題，鄭子軒在學校里是否曾經(jīng)跟人結(jié)怨。

    米娜遲疑著搖了搖頭，“應(yīng)該沒有吧?！?/br>
    焦旸不動聲色道：“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

    米娜說：“他這人挺傲的，的確有很多人不喜歡他。那些追求他不成的女生也有人在背后議論他。但我也沒聽說有人很恨他?！?/br>
    米娜出去以后，第三個孩子賀立涵走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班主任，一個中年女老師。

    焦旸客氣地跟班主任打了個招呼，就想請她先出去，但是女教師堅決不肯。

    女教師雙手掐腰道：“賀立涵是未成年人，你們連他的父母都不通知，我就要在，他們父母還沒到，我作為老師也可以當做他的監(jiān)護人，我必須在場！”

    侯希勇樂呵呵的說：“這位老師，我給你普個法。賀立涵雖然未滿18歲，但是他已經(jīng)滿了16周歲，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我們即使是向他做詢問筆錄，也不需要通知家屬，他的父母是完全可以不在場的。何況現(xiàn)在我們只是請小賀同學來了解個情況?！?/br>
    賀立涵沖他的班主任點了點頭道：“劉老師，我可以的。”

    劉老師到后排拉了把椅子，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下了。

    焦旸就示意余曉光發(fā)問。

    賀立涵說的情況跟另外兩個人大同小異。這些過程，跟城隍廟里的人說的也都差不多。

    焦旸道：“據(jù)你所知，鄭子軒有沒有與人結(jié)怨？或者發(fā)生過口角爭執(zhí)都可以。”

    賀立涵沉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對女生始亂終棄，好幾個女生都說要報復他，算嗎？”

    真是因為這個？焦旸道：“可以算也可以不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你大致說說。”

    賀立涵說：“我曾經(jīng)在走廊上，見過一個高一的女生在他們班門口攔住鄭子軒，說他欺騙感情，要找他算賬。鄭子軒說讓她隨便去告，找老師找家長都行?！?/br>
    焦旸點點頭，“后來又沒有鬧出過其他事情？”

    “沒有了，或者說我不知道?！?/br>
    賀立涵道：“我們現(xiàn)在時間都很緊張，學習還不夠，沒有空關(guān)心別人的私事?！?/br>
    焦旸問道：“既然時間這么緊張，那你為什么要和鄭子軒他們一起去松江玩？”

    賀立涵遲疑了一下說：“散心?！?/br>
    說得這么簡短，說明這個孩子開始緊張了。或許，他真的知道些什么。焦旸忽然問道：“你喜歡米娜吧？怕他們兩個人一起單獨出去玩，米娜會吃虧。你才跟著來？”

    “你……”

    賀立涵臉上微微紅了紅，“不，我知道王嘉也去，我就是去散心的。”

    然而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不言而喻。焦旸點頭道：“好，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不耽誤你們學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