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只要能在這里找到常偉旭的監(jiān)控錄像,就能證明,他提前到這里來踩過點兒,這起案子他才是蓄意殺人的主謀。 焦旸道:“老先生,您記得那天是什么時候嗎?” 老先生想了很久,也記不起來,那天是什么時候。 畢竟案發(fā)已經(jīng)一個多月,更何況,常偉旭來得還要早。 柯洛洛急道:“伯伯,您再好好想想。” 老先生搖頭道:“不好意思呀,我是真記不清了?!?/br> 旁邊涼亭里,一個一直被老先生冷落的牌友忽然插言道:“哎老陳,你怎么想不起來呢?那天是個星期一呀,你還跟我說周一這天人特別少呢!” 老先生一下子被朋友提醒了,“哦,對對對,那天是個周一。我孫子學校開家長會。我知道了,你們稍等??!” 老人家從懷里掏出個小本兒,上面密密麻麻記的都是孫子的各種日程。 老人查了一下說:“我找到了,你們看,那天是周一,3月22號?!?/br> 焦旸一頓,那不就是魏娟出事那個周的周一嗎?! 第67章 仰慕 今天在公園里, 找到了一直想要尋找,卻未見蹤影的目擊證人,簡直可以說是一項意外收獲了。 按照老人說的時間, 專案組重新搜索了公園附近的店面。 果然在公園對面臨街的店里, 找到了一份監(jiān)控視頻,證明常偉旭3月22號、24號25號三次到過該公園, 而那個周六, 也就是3月27號,魏娟就在水塘中身亡。 這個案子,可以說終于塵埃落定…… 這下只差口供了。焦旸想了想道:“咱們再去見一下常偉旭吧?!?/br> 焦旸整理起所有證據(jù),叫人將常偉旭帶了回來。 他沒有去監(jiān)控室,而是帶著侯希勇,直接進了審訊室。 焦旸把證據(jù)往常偉旭面前一擺道:“你以為這天底下就你最聰明, 找一個人替你動手, 我們就查不到任何東西了嗎?你又不缺錢, 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常偉旭苦笑道:“警官,你怎么知道我不缺錢?” 焦旸道:“因為疫情對外貿行業(yè)的影響?” “也不是, 怎么說呢?” 常偉旭要了一根煙, 邊抽邊說:“十幾年前, 我剛大學畢業(yè)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本來很成功,很快就積累了幾百萬財產。但是被當時的合伙人坑了,賠的傾家蕩產不說, 還欠人家不少錢。我祖父看我當時頹廢的不行,含淚拿出了傳家寶, 叫我賣了他東山再起。 那是一件鈞瓷梅瓶, 我賣了它, 換了200萬, 還清了外債,拿著剩下的錢重新開始。生意重新上了正軌,家里越過越好。可是爺爺嘴上不說,一直在心里惦記那件鈞瓷梅瓶。后來就是我父親。我尋思我也算成功了,就去古玩市場找那件東西,想把他贖回來。完成老爺子到死也沒完成的心愿,證明我不是敗家子兒。 我找了好幾年,還真給我找到了。你猜怎么著?人家給我要3,000萬。3,000萬啊!也不能說我沒有,我賣房賣車賣場子,大概能湊出這個錢來??墒沁@不就等于我奮斗一輩子,又回到了原點?后來一次聚會吃飯的時候,偶然聽我同學范玉杰說了一個殺妻騙保的案子,案值就是3,000萬。我一個沒忍住,就動了心思……” “這個3,000萬,你聽進了心里?!?/br> 焦旸怒道:“可是事后范玉杰多次委婉的提醒你,那個案子被警方破獲了,根本沒有能夠騙保成功,你卻永遠記不住。甚至你試了第一次沒成功,引起了當時妻子的警覺被離婚,居然還喪心病狂的想嘗試第二次。鈞瓷是國之瑰寶,凝結著前人無數(shù)心血,就你這樣的人,憑什么擁有鈞瓷梅瓶???!” 焦旸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處理完一個案子,能稍微松口氣兒。焦旸看時間還挺早,就想去碰碰運氣,能不能接到陸沅離下班。 結果一出警局,天上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還一路越下越密。 等焦旸到了東政大學,天已經(jīng)全黑下來了。他繞到學校后門,剛想給陸沅離打個電話,忽然就見陸沅離撐著一把深色的傘,獨自走出了校園。 焦旸把車鎖在路邊,卻沒看到安然的蹤影。 他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在m國時的情景。陸沅離曾經(jīng)說過,陰雨天氣會影響人的心情,尤其是雷雨天。 那時他還年輕活潑,至少生活里沒有這么多愁緒,不像現(xiàn)在這樣苦大仇深的。那些情景,他現(xiàn)在還像在眼前的一樣,然而卻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焦旸搖搖頭,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然而陸沅離是很警醒的人,他又不敢跟得太近。沒想到,陸沅離居然獨自走到地鐵站,上了一輛地鐵。 這時候,晚高峰剛剛開始,下著雨人又不多。焦旸就等了一站才上,然后徑直繞過人群往前走。沒走多遠,他就看到了陸沅離,就不敢再往前走了,怕靠得太近,叫陸沅離發(fā)覺。 焦旸一時就覺得,今天這行為有些可笑。自己這是不是就叫近鄉(xiāng)情怯,居然都不敢靠近他…… 他忽然就發(fā)覺,有個年輕男孩子,一直在偷瞄陸沅離,邊看邊慢慢靠近,今天地鐵上人明明不多,那個男孩子還一個勁兒的在陸沅離身邊蹭來蹭去。而陸沅離一直望著窗外,似乎是在放空,并沒有發(fā)覺。 眼看著男孩把手伸進了陸沅離的口袋,焦旸一個箭步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