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道：“原來的菜刀到哪里去了？”

    景軍道：“我沒有找到。問過黃玲玲，她說以前那把不好用，扔了。”

    侯大利道：“扔到哪里？”

    景軍道：“那把菜刀是老家的菜刀，磨一下會很鋒利，比超市的薄片菜刀好，我很喜歡。黃玲玲一般都會將垃圾扔到隔壁的垃圾桶，不會亂扔，我當(dāng)時就想去把菜刀撿回來。黃玲玲說沒有把菜刀扔到垃圾桶，害怕小孩撿到會出事就扔到河里去了。”

    周向陽用手機(jī)給陳陽發(fā)了一條短信：“菜刀在河里，趕緊組織打撈?！?/br>
    侯大利和周向陽原本是想通過詢問挖出黃玲玲隱藏起來的社會關(guān)系以及黃玲玲不為人知的隱秘，沒有料到在對景軍的詢問中猛料頻出，不僅知道7月14日下午他就在江州的事情，而且他還供出黃玲玲將菜刀扔到河里的事情。

    侯大利道：“你和黃玲玲除了電話聯(lián)系以外，還通過什么方式聯(lián)系？”

    景軍道：“我們常用qq聯(lián)系。黃玲玲平時在急診科工作，到醫(yī)院后就喜歡把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所以我們多數(shù)聯(lián)系都是使用qq，以便隨時查看?！?/br>
    侯大利道：“說出你和黃玲玲的所有qq號?！?/br>
    景軍道：“我和黃玲玲各有兩個號，有一個小號是我們兩個人專用的，沒有其他人知道，算是我們談戀愛專用?！?/br>
    在談及黃玲玲前男友雷偉的問題時，景軍明顯有抵觸情緒，不愿意說，情緒焦躁起來。周向陽接過話題，態(tài)度溫和，客客氣氣地道：“景工，休息一會兒，你抽支煙?！?/br>
    聽到“景工”的稱呼，景軍明顯愣了愣，接過香煙，狠抽數(shù)口。

    周向陽道：“那我們不談雷偉。14日那天，你和黃玲玲是在什么時間見面的？”

    景軍道：“晚上九點多了。黃玲玲下班以后，還有事耽誤了一會兒?！?/br>
    周向陽道：“有什么事？”

    景軍道：“黃玲玲先回家，換了衣服，然后到金色天街買了點女性用品?！?/br>
    周向陽道：“是什么女性用品？”

    景軍道：“我沒有問?！?/br>
    周向陽道：“黃玲玲是坐什么車到農(nóng)資大樓門面房的？”

    景軍道：“有時坐公交車到前面路口，再走過來?！?/br>
    周向陽道：“你們在晚上九點見面后，做了什么？”

    景軍道：“一對情侶異地戀，見面能做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沒有必要隱瞞。黃玲玲先洗澡，飯都沒有吃，我們就zuoai。然后，我們吃飯。吃完飯后，就上床休息?！?/br>
    周向陽笑道：“這么早就睡覺？”

    景軍道：“累了一天，又做了愛，上床睡覺很正常。”

    在許海案中，汪遠(yuǎn)銘使用安眠藥讓許海的爺爺奶奶睡著，這才有機(jī)會殺害許海。侯大利對許海案記憶猶新，得知景軍睡得很早，心中一動，給戴志發(fā)了一條短信：“注意勘查水杯，查看是否有安眠藥或者迷藥的成分?！贝髦竞芸炀突亓硕绦牛骸靶×种魅我呀?jīng)查過所有水杯，確定沒有安眠藥或迷藥成分。”

    周向陽看了一眼侯大利寫過來的紙條，笑道：“年輕人瞌睡大，那你15日是什么時間起床的？”

    景軍壓抑著心中的不耐煩，道：“我是設(shè)計師，習(xí)慣于晚上工作，白天睡懶覺的時間多，我是在上午十一點左右起床，然后和黃玲玲一起到外面吃面條，然后我回湖州，她去值班。”

    15日當(dāng)天，公安調(diào)集了很多人沿河尋找尸塊，農(nóng)資大樓在河邊，肯定有公安在農(nóng)資大樓前面走過。因此，周向陽問道：“15日上午，你起床后，沒有聽說過或者看到過什么異常的事？”

    景軍道：“警官，你們到底想要問什么，直接問吧，別繞彎子！剛才那位警官宣布過，我可以不回答私人問題。我和黃玲玲沒有做什么壞事，其實不用回答你們?！?/br>
    侯大利及時打斷景軍，道：“景軍，讓你回答，你就回答?！?/br>
    景軍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道：“我們起床后，黃玲玲要上班，我就陪她到外面坐了一輛出租車，在醫(yī)院門口吃面，然后分開干各自的事情去了?！?/br>
    侯大利道：“15日清晨在河邊發(fā)生的事，你知道嗎？”

    景軍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江州人，過來就是和黃玲玲約會，不管其他事情?！?/br>
    侯大利道：“黃玲玲是否有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老同學(xué)或者老朋友？”

    景軍道：“我們習(xí)慣過二人世界，不喜歡有人打擾?！?/br>
    侯大利道：“黃玲玲從來沒有帶你見過她的朋友？”

    景軍道：“只有一次，她的同學(xué)賴文結(jié)婚，我陪黃玲玲去參加。她是黃玲玲在山南衛(wèi)生學(xué)校的同學(xué)，在長青縣人民醫(yī)院工作?！?/br>
    侯大利道：“這是你唯一一次和黃玲玲的朋友接觸？”

    景軍想了想，道：“應(yīng)該是吧，黃玲玲和賴文的關(guān)系最好?！?/br>
    景軍本是宅男，性格又內(nèi)向，與黃玲玲在一起最舒服的是不用外出與人交往。在兩名警察步步緊逼下，他想起與黃玲玲交往數(shù)年的細(xì)節(jié)，心生疑惑：我們談戀愛完全像是地下工作者，總是避著外人，偷偷摸摸的。難道黃玲玲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隨即又在心中堅決否定了對黃玲玲的懷疑。

    第十章 你說的我都承認(rèn)

    一個小時后，侯大利和周向陽走出詢問室。

    周向陽遇到端著茶水迎面而來的秦曉羽，道：“黃玲玲狀態(tài)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