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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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的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晏諳適時地露出些歉意,“只是五十杖太多了些,打下去人不死怕是也要廢了?!?/br> 吳進和晏諳對視片刻,緩緩笑道:“殿下還真是菩薩心腸?!?/br> 行刑的官兵還在等指示,吳進看向他們,“既然衡王殿下都為他求情了,便減為二十杖罷?!?/br> 百姓們看著那男子被拖下去受刑,紛紛噤若寒蟬,也沒有人吵著要回家了。故遠(yuǎn)林上前道:“下官慚愧,讓同知大人甫一來就看了這場鬧劇……同知一路奔波,還請隨下官回府歇息罷。” 故遠(yuǎn)林迎著吳進離開了,晏諳扭頭看向尚未散去的人群,竟有人在他的注視下面露怯意地退了兩步,故岑瞧著這一幕,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21章 炎涼世 “王爺,”故岑跨過門檻進來,“今日受杖責(zé)的那個百姓,屬下要不要派人去安撫?” “安撫?”晏諳坐在案前冷笑了一聲,頭都沒抬地道:“他大概更稀罕吳進許給他的好處?!?/br> 他如何安撫人家都未必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故岑聞言轉(zhuǎn)身將房門合上,來到晏諳跟前低聲說:“王爺?shù)囊馑际谴巳说昧藚沁M的授意,蓄意挑事?” “你信不信,今日就算本王不開口替那人求情,五十杖下去他非但不會喪命,甚至連殘疾都未必會留下?!?/br> 故岑也逐漸回過味來,廷杖里頭大有講究,什么人外輕內(nèi)重、什么人外重內(nèi)輕都要看上頭主子的意思。吳進吩咐行刑的是他帶來的人,那男子身上的傷勢看著嚇人,實則將養(yǎng)一段便可痊愈了。 “偏偏,王爺還不得不開口?!?/br> “本王開口也是一樣的無濟于事。他懲治人的借口堂而皇之,傳出去可不是怪他,而是算在本王頭上。你大概也看出來了,今日起頭的都是同一群人,本王原本也想將他們拉出來警告,但怕適得其反,是以一直忍著遲遲沒有動手,沒想到最后竟然等來了吳進!” 晏諳眉頭緊鎖,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吳進的到來給他增添了許多不確定性,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料和掌控。 “王爺才將人留了三日,而從府尹府到寧澗縣最快也要兩日以上。如果吳進是為了此事而來的,那么從最開始便走露了風(fēng)聲。” 故岑分析完,替故遠(yuǎn)林向晏諳保證道:“父親絕未將此事張揚出去?!?/br> “自然不是你爹?!标讨O道,“范玖作為洹州府的府尹,底下的郡縣有幾個他的眼線,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上報給他再正常不過?!?/br> “可是他們究竟想做什么?”故岑有些擔(dān)憂地追問,“如果不是那群人挑事,今日的場面根本不會失控,大家雖然對于王爺?shù)臎Q策心有不滿,卻也不至于暴動?!?/br> “不知道?!标讨O煩躁道。他心里有個不好的預(yù)感,這件事的收場怕是會很麻煩。 樹蔭底下掛著幾只做工精致的金絲籠子,里面關(guān)著身形修長、色澤鮮艷的鳥雀。范玖給它們添了飼料,用手指撫摸著鳥兒的腦袋和羽毛,一邊吹著口哨逗鳥,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詢問下人:“事情辦妥了嗎?” “回大人,連日大雨……讓那舉子給逃了?!毕氯藨?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 范玖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罵了句“沒用的東西”,甚至用力推了籠子一把,金絲籠劇烈晃動,里頭的鳥雀受了驚嚇,慌張地?fù)浯虺岚?,卻仍然狠狠撞在欄桿上,發(fā)出一聲啼叫墜在籠底。 下人一看連這寶貝鳥都被范玖拿來發(fā)泄怒火了,嚇得慌忙跪在地上,生怕自己也被殃及。 “那么多人,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舉子都拿不住,本官養(yǎng)你們是吃干飯的嗎?!”范玖也不管那倒在籠底的鳥了,盯著垂頭跪在地上的下人越罵越氣,剛想抬腳踹上去,又有人快步上前呈給范玖一封信,低聲道:“同知大人來的信?!?/br> 范玖接來,厭煩地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那個,嫌他礙眼:“還不快滾?!” 手下狠狠松了一口氣,心里對這封救了他性命的信感恩戴德,忙不迭地告退了。 范玖在樹蔭下讀完那封信,舒心地嘆了一口氣,還是吳進辦事最讓他放心。 原來,在晏諳告辭后沒多久,范玖就收到了來自京城的密信,讓他多留意晏諳的行徑,范玖旋即明白過來孔令行的用意。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將這件事辦妥,他以后的仕途可就不用愁了。 就在范玖將算盤打得噼啪作響的時候,寧澗縣傳來了晏諳強行轉(zhuǎn)移百姓的消息,范玖連忙讓吳進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再添上一把火,生怕晚了一步就錯過了。 他回到書房,提筆寫下一封奏折,很快在朝堂上掀起一道軒然大波。 “啟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奏?!痹绯瘯r,御史臺的胡御史主動出列,瑞昌帝抬了抬眼皮。每次只要這些言官開口準(zhǔn)要鬧得雞飛狗跳,他其實并不想聽,但又不得不聽。 “準(zhǔn)奏?!?/br> “臣要參衡王專橫跋扈、欺壓民眾!”御史的話擲地有聲,瑞昌帝下意識看向晏諳的的位置,見那里空著,這才想起來他已經(jīng)告假多日不曾來早朝了。 印象里,這個兒子一直不聲不響的,從未有過什么大動作,是以瑞昌帝總是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他,將目光更多地放在前兩個兒子身上。如今想了半天,才隱約記起來個把月前他跟自己請示說要外出游歷,人不知游歷去了哪里,竟還被言官捉住了把柄,要當(dāng)堂告上一狀,真是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