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dāng)鰥夫三百年[女尊]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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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向和善的槐婆婆發(fā)?了怒,眾小妖對視一眼后,齊齊沉默了下來。 半晌后。 “婆婆,是我告訴他的......” 一臉愧意的胡兮自墻角走了出來。 瞥了一眼榻上一動不動的柳驚絕,訕訕地言道:“我是看他太?想救活小醫(yī)仙了,所以才?說了這個?方法?!?/br> “酆都城是個?妖都知道不能隨便進(jìn)?,可我沒想到他真的去了,我......” 胡兮胡亂地解釋半天,最后無?力地垂下了頭,“我沒打算害他這樣的?!?/br> 聞聽此言,槐婆婆抿直了唇,譴責(zé)了他幾聲后,又望向榻上的柳驚絕。 重重地嘆了一聲。 “如此執(zhí)著,傷得最深的只有自己,這又是何必呢......” 一連昏迷了兩三日,柳驚絕才?悠悠轉(zhuǎn)醒。 意識清醒的下一刻,他便掙扎著想要從榻上下來找姜輕霄。 守在一旁的白此唯急忙制止了他。 “阿絕,你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快些躺下......” 可誰知青年并沒有理會?,反而?用力撥開了他的手,踉蹌著朝石床走去。 可剛走了幾步卻急忙回身,一把攥住了白此唯的手臂。 面色慘白、目眥盡裂地吼道:“妻主呢,我妻主人呢!” “你們?把她弄哪兒去了?!?/br> 見狀,白此唯艱難地掙開了他的雙手。 “阿絕你冷靜一點,小醫(yī)仙沒有丟,她在槐婆婆那?里。” 聞聽此言,柳驚絕急忙丟下白此唯,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山洞。 還?未到槐婆婆的住處,他便要撐不住了。 陣陣翻涌的氣血使得青年眼前?發(fā)?黑,目不能視。 松動的神魂更是攪得他的靈臺如刀鑿斧刻般,劇痛無?比。 剛剛愈合的傷口重又滲出血來,滴滴答答地墜了一路。 幸好身后的白此唯及時趕來,將他帶去了槐婆婆那?處。 匍一進(jìn)?矮屋,柳驚絕便一眼瞧見槐婆婆在朝著拔步床上的女人施法。 此時的姜輕霄,周圍虹光大盛,仿佛整個?人都深陷進(jìn)?了光里,下一刻便要消失一般。 青年見狀,手足無?措地看向了一旁的老人。 “槐婆婆......” 他剛出聲乞求,便被對方搖頭打斷了。 槐婆婆緩緩收了勢,哀嘆了口氣。 神情悲憫地說道:“孩子,老婆子我能幫的也只能到這兒了,我強留了她一個?時辰,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話,盡快說罷。” 話畢,槐婆婆便帶著白此唯退出了屋子。 不大的矮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死寂。 窗外有幾縷日光照了進(jìn)?來,在地面上投出明亮的光影。 樹梢上小鳥的叫聲清脆宛轉(zhuǎn),山風(fēng)流轉(zhuǎn)傾蕩,不知名的野花正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可有的人,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好半晌,柳驚絕才?怔怔地轉(zhuǎn)過了身。 目光落在了那?張小小的拔步床上。 他拖著僵硬的雙腿,緩緩地靠近,挺直的脊背隨著距離的拉近,一點點地傾折,最后徹底佝僂了下來。 將女人圈在了懷中。 她變輕了許多?,輕得似一根鴻毛,仿佛隨意的觸碰便能將其折斷。 柳驚絕虛攬著她,讓姜輕霄貼緊了自己心口。 隨后側(cè)過頭,如同往常一般,用面頰輕輕蹭了蹭她的。 沉默片刻后,青年顫抖著啟唇。 聲音喑啞如同泣血,碎得聽不清。 “妻主,別睡了好不好,我們?不是要去看打鐵花嗎?” “晚了,就看不成了......” 無?人應(yīng)他。 一股悶痛自柳驚絕的胸腹涌起,漸漸地流向四?肢百骸。 整個?人克制不住地發(fā)?著抖。 他滾了滾滯痛無?比的喉頭,艱難地扯了扯唇角。 將頭埋進(jìn)?了她的肩窩。 “唔,妻主怎么不理我,是阿絕哪里惹你生氣了嗎?” 見無?人理會?,柳驚絕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阿絕知道錯了,下次聽你話,不會?再貪嘴多?吃紅糖糍粑了?!?/br> “‘唐’字我偷懶確實少練了一張,回去補給妻主兩張好不好?” 淚水毫無?預(yù)兆地落了下來。 柳驚絕慌忙去揩,卻越擦越多?。 “前?幾日我同王大爺學(xué)了道紅燒魚,明日做于你吃可好?” 青年的聲音十分嘶啞,兀自回蕩在小屋中。 聽得守在門外的白此唯心酸不已。 柳驚絕與女人額頭相抵,一字一句地說著。 “忘了告訴妻主,我最近在和村長夫郎學(xué)男紅,偷偷給你繡了個?荷包,還?有兩天就要完工了......”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恍惚傳來了一個?縹緲的女聲。 【村子里有習(xí)俗,出嫁時小郎君的蓋頭需得爹家人繡,這樣寓意才?好,別人家都有,我的阿絕也要有?!?/br> 驀地,青年唇角不受控地抽搐了一瞬。 垂下了眼睫,望著姜輕霄腹部那?淡得近乎透明的指尖。 眼尾紅得駭人。 他喃喃地言道:“妻主,繡荷包的時候,針扎得我手指好痛啊,你當(dāng)初是不是也一樣......” 【乖,不疼的,就快要繡好了?!?/br> 他聲音發(fā)?著顫,“那?蓋頭那?么好看,你繡得一定很辛苦吧。” 【“這蓋頭可真好看,不過我家夫郎更好看......”】 話音既落,柳驚絕的心中大慟,一股強烈的悲傷涌上了心頭。 如決堤的潮水,瞬時間將他湮沒。 心疼得不能呼吸。 他垂頭凝望著緊閉著雙眼的女人,張了張口,好半晌,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嘶啞得只剩氣音。 “妻主不是說,會?一直陪著阿絕的嗎?” 【阿絕,此生能夠遇見你與你在一起,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不必難過,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在這之前?,我會?努力鍛煉身體,一直陪著阿絕的?!?/br> “不是答應(yīng)了阿絕,要同我白頭偕老嗎?” 【不過日后我若是變成了一個?老太?婆,阿絕可別嫌棄我才?好......】 柳驚絕咬緊了牙關(guān),口中溢滿了血腥味。 “騙子......” 他哽咽出聲,大滴大滴的眼淚墜落,直直地穿過女人淺淡的身形,落在了竹席之上。 迸濺開來。 “騙子!” 柳驚絕痛苦地低吼出聲。 神情絕望到扭曲。 說好的要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與他白頭偕老呢? 說好的,要為他挑一輩子的魚刺呢? 說好的,每十日帶他去鎮(zhèn)上,吃一次桂蜜豆花和小餛飩呢? 說好的,有了孩子后,一起陪著她看書識字呢? 明明都說好了的..... 屋檐下移栽的香豌花已經(jīng)?抽枝了,待到夏天就會?開。 百家姓他快學(xué)完了,認(rèn)識了很多?很多?字。 再過幾日,那?群瞽者便又要來演皮影戲了。 山洞里的家,就差砌個?灶臺便能住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