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人中有九人說明了自己曾經(jīng)什么時候，為什么去雪莉房間，所以才會留下指紋。第十人是波比，波比否認(rèn)自己在影片播放時離開派對，也否認(rèn)自己去過雪莉房間，但是雪莉房間有波比的指紋。波比改口稱，派對之前和雪莉見過一面。波比是6點30分到酒店，副導(dǎo)演證明波比6點34分和她在派對見面，因此波比不可能在派對去雪莉房間。波比回應(yīng)，找我律師談吧。于是波比成為了頭號嫌疑人。

    目前警方還無法判斷雪莉是否自行墜樓，貝克礙于紀(jì)律不能告訴梁襲太多，只是對梁襲說，波比比較麻煩。如果有空的話，作為朋友梁襲應(yīng)該還波比清白，順便幫北區(qū)破個案。

    剛結(jié)婚就學(xué)會了這一套，沒救了！

    ……

    保鏢長親自來接機，梁襲告訴保鏢長，事情有點大條。貝克因為簡單向自己說明案件表面材料，他因此被內(nèi)務(wù)局警告。這還是看在梁襲面子上沒有對貝克進行處罰。梁襲是波比朋友，波比是案件的頭號嫌疑人，梁襲具備制造假案的能力，因此內(nèi)務(wù)局不允許任何人向梁襲透露警方目前的線索。能拿到的就只有律師能接觸到的信息。

    保鏢長說明，當(dāng)天他們乘坐電梯送波比到25層，除一部專屬電梯外，其他電梯都無法直達26和27層。步行到樓梯到25層半，保鏢長和波比一起去了派對，其他保鏢在酒店附近自行活動。

    八點正關(guān)閉大部分燈光，推出生日蛋糕。大家聚集蛋糕前祝賀許愿之后，重新開燈。接著導(dǎo)演蘭克讓工作人員熄滅大部分強光，只留小部分筒燈，開始播放剪接的男主角影片。八點正熄燈前，保鏢長看見雪莉走向波比，在男主角生日許愿接受大家祝賀時，雪莉離開了派對。

    8點7分，導(dǎo)演蘭克說話，波比離開派對，保鏢長眼神詢問，波比擺擺手獨自離開。

    8點10分，播放影片。期間陸續(xù)有人離開或者進入派對。保鏢長記得住是一名女副導(dǎo)演和男配角到派對會議室對面的房間內(nèi)，副導(dǎo)演斥責(zé)了男配角，告訴男配角讓他的經(jīng)紀(jì)人老實一點，具體情況保鏢長不清楚。

    8點20分左右，保鏢長認(rèn)為前后誤差一分鐘時間，波比進入派對，頭發(fā)有點雜亂，用手隨意梳理頭發(fā)，走到角落，靠著墻壁一個人呆了好一會。由于波比已經(jīng)回來，保鏢長不再注意進出人員，未記憶20分之后再回到派對的人員。

    波比只和律師談事情，沒有和保鏢們談?wù)摪讣ｇS長現(xiàn)在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梁襲問：“就你認(rèn)為，這件事有可能是波比干的嗎？”

    保鏢長沒有正面回答，反問：“如果是波比先生做的，梁先生有什么打算？”

    “雪莉再怎樣也不算壞人，如果波比真的殺死雪莉，并且沒有其他理由，我最多不會管這件事。不排除協(xié)助警方將波比定罪?！绷阂u見保鏢長看了自己一眼，解釋道：“我不喜歡達爾文叢林文化，我認(rèn)為人應(yīng)該有基本對錯之分，不能只有利益之說。換個案件，波比強了某女生，你難道指望我制造假證去幫他脫罪？不，不可能的。我也不會和這種人交朋友。”

    梁襲道：“波比有可能殺死雪莉嗎？在我看來是有可能的。在波比被雪莉激怒情況下，有可能失手殺死雪莉。小陽臺圍欄是一米五高，雪莉一米七。波比憤怒的一推雪莉，主觀上想將雪莉推開，沒想到導(dǎo)致雪莉翻出陽臺墜亡。波比會不會謀殺雪莉？幾乎不可能。波比會不會親手謀殺雪莉？不可能。”

    梁襲道：“我只是一名偵探。如果有任何不便，最好不要讓我入場。千萬別指望我會幫助波比偽造案件。”

    第四百六十六章 波比案（中）

    卡琳無故殺死一名路人，梁襲最多會當(dāng)沒看見，很難說會不會幫卡琳脫罪。如果有人挑釁或者其他原因，導(dǎo)致卡琳忍無可忍殺死對方，梁襲必然會幫助卡琳。這就是摩多所說的中立人格，梁襲的中立人格擁有自己的原則，原則來源于道德觀。他不會以屁股決定腦袋, 對錯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有這么一個故事，兒子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兒子脾氣暴躁，一天不高興就把朋友殺了，扔到井里。第二天發(fā)現(xiàn)尸體不見了。過了幾天殺了一名路人，扔到井里，第二天尸體又不見了。20年來他一直在殺人拋尸, 第二天尸體會神奇的不見。直到有一天他看不爽母親, 把母親殺死, 他的母親尸體并沒有消失。真相很簡單，母親一直幫兒子埋尸體。

    梁襲無法評判母親的對錯，他接收著中西方雙重文化沖擊。古代允許親親相隱，現(xiàn)代又鼓吹大義滅親，因此還伴隨傳統(tǒng)思想和現(xiàn)代思想的夾擊。梁襲走出自己的一條道路：我不會揭發(fā)你，但我也不會幫你。

    以前梁襲認(rèn)為沒有考慮這問題的必要，現(xiàn)在就必須考慮。波比是自己好友，雖然不如直系血親重要，但問題類型很接近。要讓梁襲制造假案幫波比脫罪，梁襲做不到，他跨不過這道坎，自律自我約束的道德門檻。要求梁襲配合警察將波比定罪，梁襲自問也做不到。

    最好波比沒有殺人。

    梁襲這態(tài)度讓保鏢長有點慌, 因為他并不清楚波比有沒有殺人, 于是借給汽車加油聯(lián)系黛西。黛西恰巧在波比身邊，保鏢長聽見波比聲音：一只螢火蟲好不容易能放點光芒，怎么也得給他機會。讓他死過來。

    于是梁襲就去了波比的豪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