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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火葬場文里的深情竹馬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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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也成功了,穆勝心生不平,恨恨地瞪著池緒。

    傅平春又道:“不如這樣。這位小朋友,我給你個報仇機會,你去剁掉池緒的手,我就把你和你meimei放了,怎么樣?”

    穆勝的表情瞬間從被池緒連累的憤恨憎惡轉(zhuǎn)變成了看到神經(jīng)病般的難以置信。

    他雖然恨池緒,但那種恨只是情緒上的,理智上,穆勝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傅平春。

    再說,他和meimei畢竟沒受到太嚴重的傷,怎么可能答應(yīng)做這種毀了別人一生的事。

    因此,穆勝果斷拒絕道:“不可能!”

    傅平春雙手交叉,輕輕笑了一下。

    他表情仍舊溫和,聲調(diào)也平緩溫吞,說出的話卻無比殘酷血腥:“小朋友,你不剁他的手,我就剁了你meimei的手。”

    穆勝打了個寒戰(zhàn),把嚇得瑟瑟發(fā)抖的meimei緊緊護在懷里。

    傅平春并不是開玩笑的,他手指點了點,還真有個西裝男拎著一把鋒利森寒的砍刀走向穆勝兄妹。

    穆勝瞳孔驟縮,驚慌失措地后退了兩步,又被身后的西裝男推搡著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視線胡亂地掠過在場所有人,祈望奇跡出現(xiàn),能尋到個神明幫助他逃離現(xiàn)在這種兩難抉擇的地獄處境。

    終于,穆勝隔著人群,看到了仍舊站得筆直、看起來冷靜自持又鎮(zhèn)定自若的裴謹修。

    ……裴謹修。

    盡管洛津初中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樣有錢有權(quán)的富二代,但裴謹修在這群富二代里也是聲名最顯赫的那個。

    穆勝并不愛八卦陌生同學家庭背景,班上很多人,例如池緒他就從來沒聽說過,他也不知道禎河,但裴謹修不一樣。

    穆勝第一次聽說裴謹修是在小學三年級時,他樓下的慎明超市突然促銷搞活動,滿三百減五十,上不封頂。

    超市門口甚至打出了巨大的橫幅,為慶祝裴家小少爺生日快樂,慎明集團決定自此以后每年3.24都將舉辦購物節(jié),為期一個周,回饋廣大市民。

    優(yōu)惠是實實在在的,尤其對于穆勝這種家境不大富裕的家庭,能省下一些算一些。

    從那以后,穆勝就牢牢記住了裴謹修這個名字,還記住了3.24這個日期。

    裴家的慎明集團在全國富豪榜上都排名在前,在有權(quán)有勢的富家小少爺面前,區(qū)區(qū)一個“百春堂”而已,黑惡勢力再猖狂也得在有錢人面前低頭,他們肯定不敢動裴謹修!

    穆勝想到這里,立馬眼巴巴地望向裴謹修,他天真地希望裴謹修能搬出自己的身份,然后嚇退這一群窮兇極惡的壞人!

    拎著砍刀的西裝男步步逼近,穆勝心跳得很快,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胳膊死死地勒住了穆薔,不準任何人將meimei從他懷里奪走。

    就在這時,裴謹修終于開口了。

    “等一下。”

    穆勝剛因為裴謹修這三個字松口了氣,但下一秒,他的心就隨著裴謹修接下來的話又懸到了嗓子眼。

    “傅平春,放他們倆走,池緒的手我來砍?!?/br>
    這石破天驚般的話驚呆了現(xiàn)場所有人,就連傅平春都詫異地挑了下眉,反問道:“你來?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賀世昌和李子卓也曾是好朋友,現(xiàn)在尸體不照樣埋在深山老林里。傅平春,你也認識不少達官貴人,能數(shù)得出來幾個重感情手段仁慈不心狠手辣的人?”

    傅平春手指摩挲著嘴唇,像是在思考裴謹修的話。

    他沉默地盯著裴謹修看,好半天都沒說話。

    “賀琛請你來的,是不是?但和他有仇的人是池緒,不是我?!迸嶂斝揞D了頓,又道,“其實呢,現(xiàn)在競爭這么多,慎明和琛元集團完全可以達成合作。更何況,你也知道,要做成大事,總需要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傅平春眼神一變,這下聽明白了,他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爸的意思?”

    裴謹修很有底氣道:“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br>
    這話傅平春倒是很相信,慎明集團的董事長裴見深復婚復得聲勢浩大,整個洛津甚至全國都知道他把妻子和孩子捧到了手心里,重視至極,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賀琛對傅平春有恩,傅平春愿意替賀琛收拾池緒,反正他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比池緒更有錢有勢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裴謹修不一樣。

    裴謹修和池緒總是形影不離的,這點賀琛也提前跟傅平春說過,傅平春沒想到合適的方法“調(diào)虎離山”,只好利用穆勝兄妹把裴謹修和池緒都引了過來。

    裴謹修在學校低調(diào)沉默地過分,但畢竟他是六歲那年才回到裴家的。因此,傅平春傾向于認為,這個十三歲的少年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手里掌握著多么強大的權(quán)力。

    傅平春本來想用恫嚇的手段嚇住裴謹修,再把這件事處理干凈一些,只要沒有證據(jù),查不到他身上,他仍舊可以逍遙法外。

    現(xiàn)在事情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卻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傅平春想,要是能搭上裴家這艘巨輪,他以后在洛津豈不是可以更橫行無忌?

    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展起來后,電商也橫空出世,最近幾個電商平臺打得不可開交,有從超市起家兼做平臺的慎明、眾云、建購,還有從b2b轉(zhuǎn)型至c2c的樂購網(wǎng)、惠享每日、眾淘淘,目前發(fā)展勢頭最猛的就是樂購網(wǎng)。

    商場如戰(zhàn)場,有時解決攔路石的最好辦法,就是讓那個人徹底消失。

    傅平春自認為已經(jīng)看透了裴謹修的來意和目的,難得發(fā)自內(nèi)心地微笑道:“我們百春堂當然愿意和裴家合作。”

    裴謹修揚起眉毛,頗有些凌厲道:“還要我繼續(xù)站著嗎?”

    傅平春這下倒是真的開始欣賞起裴謹修了。

    他抬了下手,笑著說:“一群沒眼見的,還不快給裴少爺搬張椅子出來,記得擦干凈點!”

    椅子就放在了傅平春的旁邊,裴謹修走了過去,氣定神閑地坐下了,然后說:“現(xiàn)在可以放了穆家兄妹了嗎?”

    傅平春道:“當然,當然。”

    兩只螞蟻而已,傅平春甚至根本不擔心穆家兄妹出去后會去報警。

    圍繞著穆勝兄妹的西裝男們主動讓出了一條路,穆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震驚不已,還沒回過神來。

    他聽不懂裴謹修和傅平春到底在打什么啞謎,只知道原本看似和池緒同一戰(zhàn)線的裴謹修竟然臨陣倒戈,和傅平春達成了合作,甚至還說要砍了池緒的手!

    穆勝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猶豫,他遙遙地望了一眼池緒,然后又低頭看了眼懷中的meimei。

    掙扎只一瞬,穆勝咬了咬牙,張了張嘴朝池緒站立的方向無聲地說了句“抱歉”,然后毅然決然地帶著meimei轉(zhuǎn)身離開。

    穆勝離開后,幾個西裝男扭住池緒的胳膊壓到了傅平春面前。

    池緒眼里有憤怒、悲傷、難以置信,還有逞強偽裝下的恐慌與懼怕,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出現(xiàn)時,又顯得他格外倔強而又脆弱。

    “真是個漂亮的小孩?!备灯酱旱哪抗鈴某鼐w的臉移到手,而后十分輕佻道,“手也好看,白白嫩嫩,細長細長的。”

    裴謹修已經(jīng)從一個西裝男里接過了砍刀,他掂了掂,朝著空氣砍了兩下,好像在試手感。

    傅平春本來沒想讓裴謹修動手,豪門里嬌養(yǎng)大的小少爺,估計砍個雞都費勁,哪兒敢讓他砍人。

    但裴謹修揮砍刀的那兩下,卻讓傅平春眼前一亮,甚至有些興奮道:“單刀法?!原來裴少爺竟然還是個練家子!”

    裴謹修“嗯”了一聲,拎著砍刀走到了池緒面前,冷冷道:“這雙手,就當我送給賀家還有傅堂主的見面禮?!?/br>
    被西裝男們攔在鐵門外的王平這下終于急了,大聲喊道:“不要!!”

    他原本以為裴謹修只是在做戲,另有計劃和安排,畢竟裴謹修一向早熟,腦子里在想什么連他這個大人都看不透。

    王平本能地相信兩個小孩之間的感情,親兄弟也沒有比這關(guān)系好的。

    可當他耐著性子忐忑地等了半天,等到最后,王平卻覺得,裴謹修是真的打算砍掉池緒的手!

    與急得快心臟驟停的王平不同,傅平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诹艘巫由?,欣賞著池緒如待宰的獵物般徒勞地做著最后的掙扎。

    然而下一秒,劇痛傳來,那帶著腥臭味兒的砍刀竟于半空中圓滑地轉(zhuǎn)了個方向,突然劈到了他肩膀處上。

    裴謹修的動作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等傅平春再回過神時,那把砍刀已經(jīng)從他的肩膀上的傷口里抽了出來,架到了他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蠢貨?!迸嶂斝蘖夂艽螅o緊地挾持著傅平春,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池緒也趁著變故突生時壓著他的那兩個西裝男分心的剎那間突然反擊,靈活地逃了出來,跑到了裴謹修身邊。

    裴謹修緊了緊刀,厲聲道:“都別動?!?/br>
    就在傅平春的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之間,警笛聲響起,小路口涌出了大批警察,包圍了整個廢品回收站。

    傅平春這次出來沒帶槍,他手底下的人也沒帶。畢竟只是料理一個初中生,還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他想當然地掉以輕心了。

    但事到如今,顯而易見,敗局已定。

    在被捕的最后一刻,傅平春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問題出現(xiàn)在了哪里。

    一來,警局里有他們的人,要是有人提前報警,他們總能收到風聲;二來,他的人一路上都盯著裴謹修他們,這三個人根本沒有報警的機會,究竟是如何報的警?

    這些疑問,傅平春這輩子注定想不通了。

    他在犯罪這條高壓線上游走多年,像一只滑不溜手的老泥鰍,審訊時拒不配合,滿口謊言。

    傅平春說自己只不過是接小孩時接錯了人,穆勝額頭上的傷是自己撞的,沒有涉黑,不是尋釁滋事,更沒有聚眾斗毆。

    池緒和裴謹修都沒受傷,穆勝的傷也只是輕微傷,頂多夠拘留傅平春七天。

    沒有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很難定罪,傅平春正是倚仗著這一點,有恃無恐地挑釁著警方。

    但這次,他沒那么好運了。

    洛津市橋山分局刑警隊長曲星道:“今天來審訊你的本該是王京,你知道他為什么沒來嗎?”

    這確實是目前令傅平春最不安的一件事,他今天之所以馬失前蹄,正是因為沒收到內(nèi)線的消息。

    而內(nèi)線之所以沒提前將警方的消息告訴他,恐怕是因為他已經(jīng)暴露。

    王京確實是他們的內(nèi)線之一。

    下一秒,曲星果然道:“因為他被舉報受賄,已經(jīng)有直接的證據(jù)能證明他與□□團體勾結(jié),向犯罪分子通風報信、提供便利,涉嫌包庇、縱容□□性質(zhì)組織罪以及幫助犯罪分子逃避處罰罪。”(注1)

    “順便說一聲,我們局的前局長,也就是現(xiàn)在的政法委書記馮永,被紀委請去喝茶了?!?/br>
    傅平春的心愈沉愈底,臉色也越來越黑,心里模糊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念頭:難道自己這次是陰溝里翻了船,再也起不來了嗎?

    “我們在王京的家里發(fā)現(xiàn)了十箱名貴煙酒,還有十萬現(xiàn)金,王京已經(jīng)認了,說是三天前你送給他的?!?/br>
    縱使情況不妙,傅平春仍不見棺材不落淚,果斷地矢口否認道:“我說警察同志,說話要講證據(jù),他說是就是?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那些東西是我送的!”

    曲星說:“煙酒是在濱海路友朋商店買的,商店門口有監(jiān)控,監(jiān)控鏡頭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是你的手下段俊杰,三天前剛好有他的車輛進出幸福花園小區(qū)的記錄。另外,段俊杰也承認了,那十箱煙酒是他受你的委托送到王京所在的小區(qū),有錄音為證,經(jīng)過聲紋對比,確實是你的聲音無誤。人證物證俱全,傅平春,你的行賄罪是跑不了的?!?/br>
    “還有一件事,”曲星頓了頓,將一份文件拍到了傅平春桌子上,然后說,“蘇北市仙云區(qū)河中路后的荒山上挖出來了一具尸體。經(jīng)法醫(yī)鑒定,正是八年前失蹤的李子卓。尸體頭部骨骼有中彈痕跡,彈道軌跡與八年前從段俊杰家里搜出來的□□相符,段俊杰也承認了,八年前的那天夜里,是你和他一起殺了李子卓?!?/br>
    琛元集團一開始并不叫琛元,而叫卓達,它最初也并不屬于賀世昌的,是年輕時期的李子卓創(chuàng)辦并逐步發(fā)展壯大起來的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

    賀世昌和李子卓本來是大學同學,大學畢業(yè)后,李子卓選擇了創(chuàng)業(yè),而賀世昌選擇了出國留學,畢業(yè)以后留在了國外,從事金融類工作。

    大約十八年前,遠在國外的賀世昌受到好友李子卓邀請,專門辭職回國幫助李子卓一起打理公司。

    卓達在十年的發(fā)展中蒸蒸日上,但兩位本來關(guān)系甚篤的好友卻漸行漸遠。據(jù)李子卓的秘書說,那段時間里李子卓與賀世昌經(jīng)常發(fā)生爭吵,兩個人的矛盾越來越大,到最后徹底撕開臉,爭奪起了公司的控制權(quán)。

    就在這時,李子卓意外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