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嬌花 第163節(jié)
寧如深辭別的話頓時卡在喉頭。 思緒交纏幾息,他似隨意地開口,“要……要來臣府上坐坐嗎?” 李無廷倏一抬眼,“…好?!?/br> · 偌大的寧府。 德全和侍衛(wèi)都遠(yuǎn)遠(yuǎn)守在了主院外面。 府中沒人敢問為何圣上會披著大氅隨他們大人到了主屋中。 而主屋里已是一片熾熱。 白日里合了屋門,拉了帷簾。 寧如深摟著李無廷的脖子,兩人腳攆著腳到了床邊,銀竹墨色大氅滑落地上。他膝彎一曲倒上榻,又被一只手墊住了腰。 他自暈眩中微微睜眼。 輕薄的床帷在投落的日光下翩動,視線一轉(zhuǎn),眼前映入帝王動情的眉眼。 唇舌勾纏,馬車上未盡的熱意重新撩起。 不知親了多久,寧如深指尖攀著李無廷袖袍一拽,就聽“噗通”一聲。 兩人都頓了下,目光落去—— 一瓶玉露膏掉在了床榻間。 “……” 寧如深臉上一燙:李無廷…什么時候揣上的!? 他朝人看去,只見李無廷面上泛著潮紅,神色罕見的有些窘迫,“以防萬一。” 寧如深盯著那小瓶子說不出話。 思緒正亂飄著,忽然聽上方的人輕聲,“要試試嗎?!?/br> 他刷地抬眸,心跳驟然雷動。 緊張羞臊的情緒在對上李無廷情動的神色時,如同受了蠱惑,他最終被撩撥著,閉眼湊去一親,“…嗯?!?/br> …… 一縷光透過雕窗,正映亮床頭的玉蘭。 指尖拂過白玉花瓣,輕輕揉開。 光影浮動,一縷幽香初綻在靜室之間,白花嫩蕊被撥得晃動輕顫。 瓷瓶已經(jīng)倒空,滾落在地面上。 用了整整兩刻鐘時間。指節(jié)隱忍溫柔,但終究不抵青澀。寧如深汗水淚水混成一片,沾濕滿臉,埋在李無廷肩窩里嗚嗚咽咽。 李無廷再是難耐,到底還是心疼。 他抬手替人抹了抹臉上的汗淚,安撫地吻住眉心,“太難了是嗎?!?/br> 寧如深還在要強,“再…再來……” 李無廷不忍心,抽手將他抱回懷里拍了拍,輕嘆了一聲沉下口熱氣,一如往常那般拉過他的手,又親上人驚紅的耳尖,“別勉強…” 寧如深指尖一抖。 隔了小片刻他緩過來了點,忽而想到了什么,將人往后一推。 在李無廷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埋了頭。 李無廷來不及阻止,一手剛捧過他頰側(cè)便猝然沉眉,跌入了從未沉落過的另一片海。 · 直到傍晚,天家的馬車終于離了府門。 寧如深已經(jīng)被李無廷陪著小盹過片刻,這會兒饑腸轆轆,緩緩爬起身。 “嚴(yán)叔……”開口,嗓音微啞。 他又喝了兩口水,在屋門打開時清清嗓子吩咐,“備晚膳。” “是?!眹?yán)敏在外堂應(yīng)了聲離開。 待人走后,寧如深重新?lián)Q了身衣裳,又推開窗通風(fēng)換氣。微涼的夜風(fēng)吹進(jìn)來,將他飄忽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嘴痛腿也痛,還殘留一些不適應(yīng)感。 床頭的玉蘭又合攏了花瓣。 寧如深回想著:其實也不全是難受…… 只是沒想到這么艱難。到底是他的問題還是李無廷的問題?? 唇邊忽而一痛,他“嘶”地摸了下唇。 明明都做一樣的事…… 但李無廷那仿若輕松的姿態(tài),簡直和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寧如深把鍋狠狠一甩,篤定: 那必然是李無廷的問題。 他自我安慰結(jié)束,深吸了口氣出門吃飯。 · 休沐日結(jié)束,第二天又要上朝。 寧如深腿疼腰軟地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就被耿硯扒拉?。?/br> “寧如深!一會兒要不要去小——” “小什么,小犬刨水么?” “……呸!小酌?!惫⒊幰槐恼R他,目光突然落在他破了的嘴角上,“咦,你嘴角怎么了?” 寧如深頓時一滯,屏息抿唇: “我…有點上火?!?/br> “是嗎?!惫⒊庍€要去瞅,就被一爪扒開狗頭,“嗷!你做什么?” 寧如深心虛溜走,“我去御前當(dāng)值了?!?/br> … 去到御書房,正好沒有旁人。 李無廷坐在御案前翻看奏折,抬眼正要開口,話音忽而一頓。 寧如深踱過去,“陛下?” 李無廷看向他的唇邊。 傷處透出幾分惹眼的紅,襯著他霜白的面色,平添出一抹艷色來。 李無廷就勾了下他袖間的手,“還疼嗎?!?/br> 說完又細(xì)細(xì)道,“是朕不好?!?/br> 寧如深本來都壓下這回事了,驟然聽他提起,還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頓時臉熱: “還好…也沒什么?!?/br> 李無廷端詳兩息,放了點心,“嗯?!?/br> 話題轉(zhuǎn)開,兩人說了會兒朝中的事。 正說著,外面便來人通報: “陛下,文中丞前來覲見。” 兩人話頭停住,李無廷道,“宣?!?/br> 他沒有讓寧如深離開,寧如深就留在一旁沒走。文中丞文閬,也就是李無廷派去堯津剿匪招安的巡撫。 外面一應(yīng),一名風(fēng)韻清疏的朝官走了進(jìn)來。 文閬到了御前一拜,“臣參見陛下?!?/br> 李無廷示意,“直接說吧。” 文閬看了眼旁邊的寧如深,又低頭應(yīng)下,“是。堯津山匪盤踞山中,雖消停不出,但至今也不接受招安。” 李無廷蹙眉,指尖點了點。 文閬遲疑了下,“不過前兩日,倒是有了點奇怪的動靜…他們在山林間拉了很長的布條?!?/br> 李無廷皺眉,“什么東西?” 文閬描述,“像是床前的帳額……上面寫著好些大字?!?/br> 寧如深:? 這說的不是橫幅? 李無廷問,“寫什么了?!?/br> 文閬回想著復(fù)述:“思想防范牢,不會坐大牢;思想防范松,錢財一場空。” “口說無根據(jù),但遣簽合同。” “陛下。”他云里霧里,“什么叫合同?” “……”李無廷沉默。 御書房里安安靜靜,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寧如深張大嘴呆怔半晌。 片刻要素察覺地扭頭:???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