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152節(jié)

慕林 第152節(jié)

    那小院子平日里是專門租給香客住的,離報恩寺很近,又不算顯眼,左鄰右舍不是當?shù)氐牧济瘢褪菑耐獾貋矶Y佛的香客,對于謝顯之這種需要低調(diào)安靜生活的少年書生而言,是相當不錯的住所。

    謝慕林得了信后,先打發(fā)賈大過去看了一遍,得知謝顯之一切安好,也跟毛掌柜那邊打過招呼了,心里也安心些,便尋思著要找一天過去親自看看,也認認門,還要順便跟毛掌柜見上一面,好商量運送行李的事兒。

    謝慕林跟謝映慧商量過,便在正月二十五這一天,坐船離開了珍珠橋的大宅,打算繞道東水關(guān),走水路出城前往聚寶門外的報恩寺。

    船剛走到舊內(nèi)附近的清平橋,就被攔住了。

    謝慕林看到對面小船船篷下探出頭來的蕭瑞,不由得呆了一呆。

    第495章 邀約

    小船挨著謝慕林雇的船邊輕輕擦過,等謝慕林這邊的窗戶對上對面船篷的窗戶,方才停了下來。

    蕭瑞掀起窗簾,沖著謝慕林笑了一笑:“多時不見了,謝二姑娘這一向可好?令兄是否也到京城來了?不知眼下落腳何處?”

    謝慕林怔了怔,正納悶蕭瑞為什么好好地問起了謝顯之,忽然瞥見船頭方向,船夫正面露好奇地偷偷望過來,便知道蕭瑞在忌諱什么了。

    這不是自家的船,是外頭雇來的,對方還知道她是哪家府第大門里出來的,確實應(yīng)該謹慎些。

    于是她便謹慎地回答蕭瑞:“蕭二少爺要找我哥哥,不知是為了什么事?”

    “也沒什么,只是多日不見,聽聞他到了京城,便想見一面罷了。我已經(jīng)收到調(diào)令,出了正月便要北上,這一去不知要幾年之后,才能再見到令兄,如今既然好不容易在京城碰上了,自然要邀他來喝一頓酒的,只當是為我踐行了?!笔捜鹫A苏Q郏凹热慌銮捎龅焦媚锪?,索性你就替令兄收下我的帖子吧,回頭記得提醒令兄赴約啊。”

    說著,他就把一封帖子從小窗丟到了她手邊,然后抬頭沖她一笑,便命人開船離去了。

    謝慕林雖然覺得一頭霧水,卻還是把帖子撿了起來細看,里頭確實寫了個地址,卻是個茶樓的名字,位于北門橋一帶,想必是蕭瑞知根知底、甚至是有股份有投資的產(chǎn)業(yè)。地址后頭還附了時間,正好是今日下午。難不成他這是要約她去見面?

    謝慕林可不信蕭瑞真的打算約謝顯之吃酒,他倆還沒熟絡(luò)到那個份上呢!更何況,謝顯之連家都沒回,又怎會進城來赴約?到時候還不是得叫她這個meimei代跑一趟,替大哥給做東擺席的人道聲歉么?

    謝慕林心里有數(shù)了,把帖子收進袖袋中。翠蕉挪了過來,小聲問:“姑娘,方才那位蕭二少爺……跟我們大少爺有那么熟么?”

    謝慕林不動聲色地說:“哥哥們在外頭如何交友,我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只是大哥眼下還真未必方便赴約。一會兒見了大哥,我問他一聲,若是他不方便去,那回頭我們繞道北門橋去李家坐一坐,看看俏姐,順道也給這位蕭二少爺打聲招呼,免得他久等了。”

    翠蕉一向是唯她命令是從的,聞言也只會點頭,不會象梨兒那樣講起大道理來。謝慕林瞥了跟出門的賈大一眼,見他淡定不語,心想他倒是好打發(fā)的,只需要再叫其他人別在外頭亂說就好。

    一行人中途略耽擱了一小會兒的時間,很快便重新上路了。他們在接近午時方才抵達聚寶門外的碼頭,幸好今日前去報恩寺上香的香客不多,很快就雇到了車,然后趕在午時之前,到達了謝顯之租住的小院。

    這座小院前后兩進,看起來至少有二三十個年頭了,但屋子維護得挺好,院內(nèi)還種了幾棵樹,想必夏日里會頗為陰涼。只是如今還在正月里,樹葉都掉了許多,察覺不出其中的好處罷了。

    謝慕林前后逛了一圈,見這小院收拾得還算干凈,謝顯之住的房間也很整潔,床鋪厚實,茶水炭盆手爐齊備,書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文房四寶與書本,窗臺下還放了兩小盆鮮花,可見菖莆真是用心了。

    她夸了菖莆一番,又回頭勸長兄:“大哥如今安頓下來了,惦記著功課,想要多多用功,也不是不行,但千萬要記得別累著自己了。每日都要吃好喝好,蔬菜水果rou食牛乳都盡量吃一些,早睡早起,飯后在院子里轉(zhuǎn)上幾圈,活動活動手腳。這些都做到了,大哥的身體就會慢慢強壯起來,不會動不動就生病了。回程路上,也會少受許多罪?!?/br>
    謝顯之聞言笑道:“你這一路上就沒少跟我念叨這些,我還能忘了不成?放心,雖然你不在,但菖莆也照你的話,每日提醒我吃菜吃rou,喝補湯,早睡早起,還要四處溜達。這邊比三山門那一帶清靜些,我每日到寺里轉(zhuǎn)兩圈,拜一拜菩薩,為外祖母念經(jīng)祈一回佛,心里也很平靜?!?/br>
    謝慕林聽得倒擔心起來了:“偶爾去寺廟里祈個福也就算了,大哥可別生出敲經(jīng)念佛做和尚的念頭來,移了性情就麻煩了!”

    謝顯之忍不住笑出了聲:“少胡說!我有那么糊涂么?!不過是為長輩祈福罷了?!?/br>
    他又問起胞妹謝映慧的飲食起居,得知她如今氣色好了不少,心情也平復(fù)了,頓時安下心來,又轉(zhuǎn)而問起了另一位meimei謝映容的情況。

    謝慕林就把謝映容近日干的那些事,全都告訴了謝顯之。

    謝顯之半晌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叫家里人提防著些吧。三meimei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會帶來多么嚴重的后果,只想要遂了自己的心。我們做兄姐的,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誤了自己。讓她別有機會犯錯,總好過等她犯了錯之后,再去重罰?!?/br>
    謝慕林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大姐如今不大耐煩理會她的事了,想著帶她回了老家,便萬事大吉。我已命家里人把守好門戶,不讓任何人鉆空子了?!?/br>
    謝顯之點了點頭。女孩兒家的事,他其實也不太懂,還是交給兩位年長的meimei吧。

    謝慕林又跟他提起來的路上碰見蕭瑞的事,不過沒提蕭瑞那封帖子,只含糊地說:“他好象收到調(diào)令,馬上就要往北邊去了,聽說大哥回了京城,要請你去吃酒呢,說是請朋友為他踐別。我想著大哥你如今不是很方便,就沒給他準話。大哥你覺得怎么樣呢?”

    不出她所料,謝顯之拒絕了蕭瑞的邀請:“我與他也沒那份交情,想必是他碰巧遇到二meimei你,順嘴客套一聲罷了。他要離京往北邊任職,定是要與朋友們辭行的。他那些朋友,與我素來不是一路人,萬一碰上與曹家有來往的紈绔子弟,彼此都難免尷尬,豈不是掃興?也容易走漏風聲,叫平南伯府有機會再算計大meimei。因此,不如不去。若他再來尋你,你便替我給他賠個不是,只道我身上有服,不方便去吃酒,祝他一路順風,鵬程萬里吧。”

    謝慕林立刻答應(yīng)下來,笑道:“他若真的只是客套一句,未必會找上咱們家的門呢。反正他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大哥只當他沒開過這個口便是?!?/br>
    兄妹倆又商量了些行李托運的章程,謝顯之表示會跟毛掌柜聯(lián)系的,謝慕林又打算回程時去探望一下張俏姐。兄妹倆匆匆吃了頓午飯,謝慕林便又離開了。

    進了聚寶門后,她沒有再次選擇水路,而是讓人雇了輛馬車,把其他隨從先一步打發(fā)回家去了,自己只帶了賈大與翠蕉,直奔北門橋而去。

    第496章 茶樓

    北門橋一帶依舊繁華熱鬧。

    謝慕林對此地也算是熟悉了,很快就找到了茶樓的所在地。她四處張望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地方離李家所在的魚市街與嚴濟堂所在的估衣廊都隔著一段距離,應(yīng)該不會撞上熟人,但回頭事情辦完了,她想去李家坐一坐,也挺方便的。

    賈大就坐在馬車外頭的車轅上,很快就發(fā)現(xiàn)有人沖他招手,滿面笑容地迎上來喊“賈大哥”,仔細一瞧,居然還有幾分眼熟,正是蕭家二少爺派去湖陰縣城開鋪子的伙計,心下不由嘀咕:“幾時回了京城的?”

    因著蕭瑞前后兩回去湖陰縣時,在謝家老宅住了不短的時間,賈大身為看宅人,與他早就混熟了。蕭瑞手下的人過去時,也曾找上門向賈大問好,所以兩人還能搭得上話。那伙計湊近了笑著對賈大說:“賈大哥隨我來吧,我們爺都安排好了,茶樓后頭有個院子,正好可以停車?!?/br>
    賈大遲疑地問了問車廂內(nèi)的小主人:“姑娘,您看?”

    謝慕林猜到蕭瑞定會有所安排,便命他照來人指示的去做。

    賈大領(lǐng)命,讓馬車夫跟著來人前行,自己卻暗暗觀察著周圍的地勢、方向、道路,以備萬一。

    馬車轉(zhuǎn)進一條清靜的巷子,那領(lǐng)路的伙計跑去敲開了兩扇門,把車領(lǐng)進了一個三丈見方的寬敞院子。院中無人,四周都是房屋,有走道通往前頭,隱約有說書聲與叫好聲傳來。院子邊上停放著一輛空馬車,剩下的空地也足夠讓另一輛馬車掉頭出入,倒是頗為方便與隱蔽。

    伙計先喚了人來,把馬車夫請到前頭去喝茶了。馬車夫得了賞錢,也不介意裝一回聾子和瞎子,施施然去消遣片刻。賈大留下來聽候吩咐,謝慕林帶著翠蕉下了車,在院子里才站了不到一分鐘,蕭瑞便從走道里邁步出來,沖她微笑。

    謝慕林朝他福了一福,便沒好氣地說:“你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我身邊的隨從和方才那馬車夫,見你這副作派,還不知在心里怎么胡思亂想呢,都是你干的好事!”

    蕭瑞只覺得謝慕林這是在向他撒嬌,笑嘻嘻地說:“我真的是要走了,聽說你們兄妹來京,怕你們什么都不知道,會吃了虧,于是趕緊給你們傳消息來了。我這都是一片好意,你怎能怪我呢?”

    賈大與翠蕉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謝慕林忍了忍笑,擺出一副正經(jīng)又著急的模樣來:“京里發(fā)生了什么要緊事嗎?我沒聽我大姐說起呀?!”

    “令姐在家養(yǎng)病,又一心守孝,哪里有心情理會外頭的事?沒聽說也是有的。”蕭瑞朝謝慕林眨了眨眼,“謝二姑娘別著急,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先找個清靜地方坐下,慢慢道來?!?/br>
    蕭瑞早安排好了地方,從走道向前頭茶樓店面的方向走,半道上就有個樓梯口,上去二樓,乃是雅座包間。因著這地方有兩個樓梯出入,所以靠近后院樓梯口那兩間雅間就比較隱秘些,與其他雅間的距離也遠一點兒,隔音效果很好,來去都不會與前頭的客人碰上,更是不引人注目,通常都是懂行的熟客才會借此地方商量些密事,也有客商在此談生意的。茶樓里的伙計與附近的居民都對此習以為常,無論是誰到這兒來,都不會多加留意。

    蕭瑞一路給謝慕林小聲做著介紹,一路把她與翠蕉帶進了最靠近樓梯口的那處雅間。謝慕林見這房間收拾得很是清雅,窗戶外頭是后巷,既能采光,又不怕會被行人瞧見,確實是個隱秘的所在。房中桌面上已經(jīng)準備好了熱茶與點心,炭盆也都點上了,屋角還有個大銅壺煨在茶爐子上方,既暖和,又不必另叫人來添茶加水,端得是準備周全。

    謝慕林好奇地問:“你怎么這么清楚這地方的?莫非也有干股在里頭?”

    蕭瑞笑笑:“不是干股,這是我跟董慧武私下拿銀子開的,不曾在外頭張揚,因此家里人大都不知道。我們原也不圖靠這茶樓發(fā)財,不過是弄些零花錢使使,再有個朋友間方便議事的地方罷了。沒想到請來的掌柜頗為能干,還真掙回了不少銀子。如今董慧武手里寬松些了,便也打算將這里正經(jīng)經(jīng)營起來。雖說歧山伯府如今有意栽培他了,但他總不能事事都靠著家里,手里還是要有些私房錢的。我反正要去北邊兒了,今后不知幾時才能回來,就索性退了一多半的股,只留下兩成份子,每季分的紅,就孝敬我姨娘了。”

    他招呼謝慕林坐下,又親自倒茶,還勸她吃點心:“董慧武費了好大功夫,才請來了一位早年在御膳房專做白案的老師傅,如今年紀大了,退回家里養(yǎng)老的。雖說他老人家不肯打出宮廷點心的旗號來,但憑他幾十年的老手藝,做出來的尋常點心也不一般了。謝二meimei好生嘗嘗,若是好,回頭我把方子給你送去?”

    謝慕林笑笑:“別說笑話,人家的方子,我要來做什么?”她又不是沒有獨家的點心方子。

    蕭瑞笑著說:“橫豎謝二meimei你也不會開茶樓賣點心跟他爭生意,怕什么呢?董慧武就往家里拿了一份,也給了我一份。我想著我姨娘也不愛吃這一口,就自己收著了。”他頓了一頓,“我記得先前在謝家灣的時候,謝二meimei讓人給我們送飯食來,其中也有幾樣點心,做得很好。我猜想你定然喜歡吃這個,才問你要不要那方子罷了。那原不是什么獨家秘方,人家老師傅也不在意的?!?/br>
    謝慕林笑而不答,轉(zhuǎn)了話題:“京里近來發(fā)生了什么要緊事嗎?”

    蕭瑞手中一頓,不慌不忙地在她對面椅子上坐下:“事情還挺多的,你想先聽哪一樣?跟曹家有關(guān)系的消息,你感興趣么?”

    謝慕林好奇:“有什么跟曹家有關(guān)的消息?我倒是聽我大姐提了不少平南伯府的笑話。”

    蕭瑞笑道:“平南伯府近來確實鬧出了幾場風波來。那曹文衡真真是又蠢又自負,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去做,卻不知道盯著他的眼睛多著呢,一下就被御史抓了個現(xiàn)行,往朝上參了一本。如今他想襲爵也難了,他和他母親meimei還不肯消停,真是不知死活!承恩侯府如今根本不理會他們,只顧著自家的事。他家雖說要守孝,但黨羽頗多,這三年也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太子殿下大婚,大婚過后,就可以入朝參政了。先前選伴讀的事虎頭蛇尾的,原本中選的趙家子還請辭了去,空出一個位子來。承恩侯府正想法子,把江家長子送上去?!?/br>
    “江家長子?”謝慕林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記起那是謝映真前任未婚夫江玉良的兄長江紹良。

    蕭瑞笑瞇瞇地說:“是呀,江家長子在去年年底趕在承恩公夫人去世前,提前婚期,與曹家二房的小姐完了婚,如今已是曹家女婿了。他素有才名,又不必守孝,承恩侯與曹二爺都有意栽培他。聽說如今連他兄弟江二少爺?shù)幕槭?,曹家也都盯上了呢。?/br>
    第497章 江家

    謝慕林斜了蕭瑞一眼。

    蕭瑞笑瞇瞇地看著她。

    謝慕林確定了,蕭瑞這是故意的。明明問的是曹家的消息,怎么好好地忽然說起江家兄弟來?江紹良做了曹家二房的女婿,也就罷了。江玉良又不是曹家女婿,就算有曹家人看上他,打算跟他議親,那也還沒議成呢。蕭瑞故意提他,真的不是因為他曾與謝映真訂過親的緣故嗎?

    謝慕林哂道:“我都快忘記有這么個人了,虧得蕭二少爺提起,我才記起他來。原來他還不曾訂親嗎?記得將近一年前就有消息說,他家母親給他看中了一門親事的,怎的議了一年都還未定下?”

    蕭瑞沉默了一下,方才輕咳道:“我并不知道他家里曾經(jīng)給他議過什么親,只是覺得這人有些勢利,總想著要說一個家世出身好的姑娘,如今卻被曹家盯上了,連婚事都不能自主,將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呢。倘若不是他有眼無珠,背信棄義,原也到不了這個份上,真真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謝慕林說一句公道話:“他這人倒不是勢利的性子,只是軟弱些罷了。他們兄弟倆相對來說,比他們的父母明事理些,人品也不算太壞。我跟江玉良的親事,是他們父母做主退掉的。他們事后曾經(jīng)來賠過不是,我也不怨恨什么人。本來就不是我樂意結(jié)的親,不過是叫曹家與江家、程家算計了,想利用我來轄制爹爹罷了,退了反而好呢。我只是有些可憐他們這對兄弟,有那樣一對父母在,今后還不知會如何受累呢?!彼肫鹆酥x映容某次自言自語時隱隱約約透露的口風……

    蕭瑞又沉默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你不怨恨江玉良,反而……同情他?你如今還覺得他很好么?”

    謝慕林瞥了他一眼:“拒絕別人的時候,說一句對方是好人,是替對方留些臉面的意思。我本來就是個厚道人,說江玉良一句好話,有什么奇怪的?難道還要破口大罵?只因為他家里退了親?”

    蕭瑞立時又露出了笑容:“不,怎么會呢?照你這么說來,他這人確實還不壞,只是身不由己,實在可憐了些。我從前也聽說過他詩才極好的,他哥哥也是個能干人,無奈眼光差些,偏偏娶了曹家的女兒,只怕今后與曹家都撕擼不開了?!?/br>
    說起這一點,謝慕林也有些好奇。她一向覺得江家兄弟的母親小程氏是寧國侯府的女兒,事事都聽嫡兄嫡姐的話,去年會毀婚背約,再正常不過了??扇缃瘢碳业拈L女平南伯夫人跟承恩侯府、曹家二房已經(jīng)反了目,程家世子之妻程王氏又與曹家結(jié)下了死仇,他們的母親寧國侯夫人,因為怕受連累,連親生女兒的死活都不管了,怎的小程氏還能繼續(xù)跟曹家關(guān)系密切呢?她的長子與曹家二房的小姐早就定下親事,因為怕得罪曹家,無法變卦,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小兒子都要跟曹家聯(lián)姻,這是想綁死在曹家這艘風雨飄搖的大船上嗎?

    還有那位江侍郎大人,謝璞從前還挺欣賞他的,據(jù)說也是曹家黨羽里頭的中堅份子。但謝慕林一向覺得,他更象是個利己主義者,利用曹家的勢往上爬罷了,對曹家根本就沒有多少忠心。這樣的人,明知道曹家如今處境不佳,東宮太子地位不穩(wěn),曹皇后也受到皇帝的厭惡,居然還愿意與曹家親上加親,他腦子真的沒問題吧?

    對于謝慕林的這些疑問,蕭瑞倒是有自己的見解:“寧國侯心里未必有意攀附外戚,但他自家勢弱,不會愿意輕易得罪曹家;寧國侯夫人是知道女兒被曹皇后與承恩侯厭棄,不想受女兒連累,卻不是要與曹家疏遠的意思;程王氏只是寧國侯府的兒媳,還做不了婆家的主,否則她兄弟就不會死得不明不白;程世子則是一向聽從母命的,就算心里偏向長姐,也不敢與母親做對。

    “如此一來,若寧國侯夫人認為與曹家其他的房頭結(jié)親,對自家更有利,江夫人絕對不會有違逆的心思。曹家二房的親事早就定下了,無法更改。至于江玉良,又不是江夫人親生,她何必憐惜?”

    至于江侍郎,他的想法也不難理解。如今曹家勢頭是不太好,但只要曹家自家不出差錯,老老實實地守上三年孝,內(nèi)有皇后、太子,外有黨羽臂助,地位還是很穩(wěn)固的?;实廴羰悄茈S隨便便就解決了他家,也就不必隱忍多年了。

    況且太子乃是國之儲君,一旦正式冊立,不出大錯,是很難廢掉的。皇帝對他再不滿,也要讓他出閣讀書,給他仔細挑伴讀,為他準備大婚,安排他婚后入朝參政,等等?;实垡苍S心里偏向林昭儀和她所出的二皇子,但也只是偏愛一些,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讓二皇子取代太子的話。

    所以,太子的地位還是挺穩(wěn)的。二皇子近來因為林家麻煩纏身,也處境不佳。那水匪的官司在御前打了幾個月,遲遲未能結(jié)案,二皇子的聲望卻因此大跌。就算是曾經(jīng)有官員認為二皇子是個不錯的儲君人選,一想到他和林家為了打擊對手,居然叫水匪去冒充流民殺人劫掠,也覺得十分一言難盡。所以,二皇子如今的聲勢大不如前,太子卻因為定了門不錯的親事,近來言行又似乎靠譜了些,朝中對后者的批評聲音反而小了許多。

    別看曹皇后對薛氏女多有不滿,嫌她娘家不如趙家等名門顯赫,可在不知內(nèi)情的外人看來,薛老太師一生并無大錯,勤勤懇懇為官數(shù)十年,乃是位受人尊敬的官場老前輩。他的孫女兒做了太子妃,自然比曹家外戚的女兒,又或是哪位落魄勛貴的女兒做了太子妃,更符合臣民們的期望。薛老太師又接連為未來孫女婿說好話,可能還指點了太子一些待人接物的決竅,反正如今太子對文臣們客氣多了,還向趙家老學士賠過禮哪。

    朝臣們不免覺得,太子從前只是年少不懂事,有了靠譜的長輩指點,還是能學好的。相比二皇子名不正言不順,腦子還有問題,三皇子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傳聞,四皇子年紀尚幼……還有比太子更合適的儲君人選么?

    蕭瑞對謝慕林說:“你瞧瞧,江侍郎不是挺聰明的么?他看準了太子地位暫穩(wěn),趁著曹家如今要守孝,急需人手的時機,把長子婚事提前,再把小兒子也往外一送,不管是跟曹家訂親,還是與其他曹家黨羽聯(lián)姻,都是向曹家表了忠心,不但能跟太子關(guān)系更密切,還能借著曹家的力,把自己再往上推一推。只要能升到尚書之位,隨時都有可能入閣。

    “等他真做了閣老,他就不再是曹家附庸,而是正經(jīng)盟友了。到時候他再與曹家疏遠,曹家又能奈他何?反倒還要繼續(xù)倚重他呢。萬一皇帝發(fā)落曹家了,只要他及時表態(tài),皇帝是不會拿閣老怎么樣的,興許還要反過來用他去肅清曹家黨羽呢。這進可攻,退可守的,誰能說他如今做的是蠢事呢?”

    第498章 心涼

    謝慕林聽得嘆為觀止。

    她從現(xiàn)代穿過來,什么小說電視電影看得不少,新聞報紙什么的也是常讀的,自認為見多識廣,可讓她跟古人比一比心有多臟,立刻就要甘拜下風。

    她忍不住對蕭瑞說:“江侍郎了不起,你也很了不起,他如果真是這么想的,說不定連曹家人都沒發(fā)現(xiàn),你卻早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吹眠@般分明,可見你很了解他的心思?!闭f不定也跟江侍郎似的,是個心臟的人呢。

    蕭瑞立刻表示:“聰明人都不難看出來,我是看得出,但也沒興趣理會,不過是當作趣聞一般,與謝二meimei你閑談一二罷了。我馬上就要北上了,接下來還有大事要做呢,忙著給自己拼前程都來不及,誰有空去管江家人有什么小心思?”

    謝慕林含笑瞥了他一眼:“你既然這么說,我就暫且信著吧。我對江玉良真沒什么想法,你也不必盯著他不放。跟你說實話,江家兄弟于我不過是個陌生人,他倆命運是好是壞,都不與我相干。若是將來他們被曹家人拖進泥潭里,又或是被父母當作爭權(quán)奪利的犧牲品,我也只不過是感嘆一聲,然后當作八卦趣聞一般,與人說笑時拿來做個消遣罷了?!?/br>
    蕭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鼻子:“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起曹家消息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罷了。謝二meimei別誤會。”

    誤會不誤會的,也不重要。追求者有點小心思,謝慕林也能諒解。她問起曹家可還有別的新聞?蕭瑞便說:“還是在忙東宮太子大婚的事,以及太子大婚后入朝參政。這對曹家而言,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只要太子入朝后表現(xiàn)出色,地位就會更加穩(wěn)固。曹家即使要守孝三年,三年后起復(fù),也能安枕無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