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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136節(jié)

慕林 第136節(jié)

    第437章 人脈

    謝映慧的家書再次到達湖陰縣謝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進入了臘月。

    湖陰縣城內外,還有謝家角謝家灣一帶,洪水肆虐過的痕跡已經漸漸褪去,人們都從曾經的災難中緩過氣來,重新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謝家角上的水泥作坊加班加點,生產出的水泥立刻就被縣衙雇來的工匠拉走去修復縣城周邊的河堤了。謝謹華也在湖陰縣地界內挑中了一處有陶土出產的丘陵,在那里修建起了幾個大窯,馬上就會有更多的水泥生產出來。但比他動作更快的是湖州府里的幾家大戶,已經在幾個地方修建起了自家的水泥作坊,所產的水泥優(yōu)先修筑好了自家緊挨著河流的堤壩,接下來還要把鄉(xiāng)下的房子也修一修,鋪鋪路什么的。為了學習水泥的各種用法,謝家灣的謝家老宅最近時常有客人光顧,賈大為此只能繼續(xù)守在那里,專門負責接待工作,也不知道過年時能不能脫身,調回到謝家灣來當差。

    謝慕林與母親文氏,以及兩位兄長商量過后,把所有的水泥配方全都交給了二房的嗣祖母宋氏,包括他們目前能用的和不能用的,還有些在江南派不上多少用場的土法水泥配方,全都沒漏下。宋氏將配方送去了竹山書院,如此,書院的師生、歷屆校友以及師生們的親眷,個個都可以免費得到這些配方,自由使用。

    謝家四房、五房那兩位出了仕的族人都得到了家書,內附水泥配方。宋氏還聯(lián)系上了亡父生前的至親好友、門生故舊,哪怕是焦銀臺這樣不在地方上任職的中樞官員,她都照樣把水泥配方作為年禮的一部分,送了過去。就算當事人本身用不上,他總有家人親友。只要其中有人用上了水泥,得了好處,就得記謝家與宋氏的這份人情。

    謝慕林大方地四處送配方,不打算收人一文錢,但她需要這些人的人脈。謝家目前只有謝璞一個高官,還是在地方上任職的,四房、五房兩位族叔,官職都比較低,影響力太小了。既然謝家本身實力有限,那就得盡可能組織起龐大的關系網(wǎng),哪怕平時謝家無法從這個關系網(wǎng)里得到確切的好處,好歹在面臨困難時,能有人可以拉他們一把。

    宋氏偏安湖陰多年,雖然仍能借上父親生前人脈的力,但能做的事還是有限的。如果不是皇帝本就有心要對付曹家,謝璞今春沒那么容易從大理寺牢獄中脫身出來。謝慕林明白什么是人走茶涼的道理,也知道宋氏的亡父宋祭酒在今上潛邸舊人中的尷尬地位,可這不代表她不能把宋氏的人脈鞏固起來,再擴大一下,然后化為謝家的人脈。

    今后無論是謝璞的仕途,還是謝顯之、謝謹之兄弟等人的前程,都有很多需要這些人脈的地方。

    謝慕林看著宋氏往外寫一封又一封的人,殷勤孝順地幫著磨起了墨,用心留意這些收信人的地址、官職,在與宋氏的閑聊中,又順道了解了他們的家世。她發(fā)現(xiàn)宋氏完全可以借著這些人脈,組織起一個情報網(wǎng),全國各地的消息都能傳到湖陰來。往日宋氏那么淡泊地少與故人往來,最多是每年寫封信去問候一聲,送份薄禮,實在是太浪費了!

    謝慕林暗嘆一聲,但看著宋氏那高潔淡泊的姿態(tài),始終沒敢說出如此庸俗勢利的建議來,污了嗣祖母的耳朵。

    她頂多是私底下跟二哥謝謹之提一提罷了。

    謝謹之沒說什么,只提醒她:“別在祖母面前亂說話,只小心侍奉就是了?!辈贿^他自己也參與了meimei的工作,一同陪著宋氏寫信,謝慕林幫磨墨,他就幫裝信封、寫信封、發(fā)信。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會向宋氏請教,那些送信人都是什么身份,與宋家有什么來往。

    宋氏大概挺喜歡這種回憶故人的消遣,閑暇時娓娓道來,有時候興致來了,還會跟謝謹之、謝慕林兄妹倆聊一下某位故人年輕時的小秩事,順道地,也會說起十幾二十年前的京城舊聞,官場故事,謝慕林與謝謹之二人都覺得大開眼界,非常有意思。

    他們天天都到二房去報道,早去晚歸。哪怕是宋氏把所有需要寄出去的信都發(fā)出去了,他們也照舊每日去二房陪宋氏聊天,只是停留的時間沒那么長而已。

    謝老太太心里酸溜溜的,每天都要說無數(shù)風涼話。臘月里九房的柳氏也要忙活自家過年的事,沒空天天來陪她,謝老太太如今閑下來了,自然就有空重新挑剔起宗房與二房的妯娌來了。

    文氏尷尬地從旁勸和,但她也有許多事要忙,沒法天天陪著謝老太太說笑玩樂。

    謝顯之、謝徽之兄弟幾個也有學業(yè)要cao心,宛琴同樣忙著給文氏打下手,順道爭取更多的權柄,誰有空去應酬謝老太太呢?

    謝老太太的心情是一日比一日糟糕,眼看著不知哪天就要爆發(fā)了。謝映慧這時候來了信,立刻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全家人頓時都松了一口氣。

    大家再次團團圍坐著讀起了謝映慧的家書。這一回,文氏把正位讓給了婆婆謝老太太,自己陪坐一旁。不過讀信的人,依然還是謝顯之。

    謝映慧這次來信,似乎比之前幾次的內容都要少一些。她主要是交代了一下三妹謝映容的病情,說謝映容前不久又發(fā)了一次燒,吃過藥后退了燒,卻又咳得很厲害。大夫說她這是損了根基,需要長時間休養(yǎng),才能補得回來,再三叮囑她不可受涼,更不可累著了,連飲食都要小心,而且她這病很容易過人,最好連門都不要出,也別見外人了,免得過了病氣,連累了旁人。這下她們姐妹不但不可能在過年前回湖陰來了,只怕明年開春后,還得等天氣徹底轉暖之后,才能考慮走遠路的事。

    因為大金姨娘不太信得過嚴老大夫的醫(yī)術,總想請個太醫(yī)來,所以謝映慧到底還是拗不過她,請了一個官職比較低又好說話的太醫(yī),給謝映容開了一個藥方。只是謝映容吃過他的藥后,病情并沒有明顯的好轉。后來還是蔡老田把太醫(yī)開的藥方拿去請嚴老大夫過目了,才知道那是個太平方,用藥四平八穩(wěn),治不好頑疾,卻也吃不壞人。這是太醫(yī)院的人常見的把戲了,那位太醫(yī)估計是瞧著謝映容只是庶女,謝映慧如今又處于不受曹家重視的狀態(tài),只依靠長公主府的體面,在京中維持地位,就沒有用心替謝映容診治。

    大金姨娘這才醒悟過來,不再盲目信任太醫(yī),而是老老實實地讓嚴老大夫為女兒醫(yī)治了。

    可這時候,謝映容的病情已經被耽誤了,連完整說完一句話都不容易。要想她的身體好轉到正常人的程度,還不知道要休養(yǎng)多長時間呢!

    第438章 病重

    謝顯之的信才讀到這里,眾人還沒來得及為謝映容的病情嘆息,謝老太太就第一個跳出來發(fā)表意見了。

    “活該!”她一臉幸災樂禍地說,“死丫頭還想要裝病騙人?如今裝病裝成真病了,想治也治不好,看她以后還耍不耍這種上不得臺面的花招了!”

    文氏一如既往地慈母心腸:“容姐兒才十二歲,若真的留下了病根,以后一輩子受苦,那可怎么好?這孩子也太糊涂了些,生病怎么能不吃藥呢?”

    謝徽之見謝老太太罵得比較狠,他這回的語氣倒是放輕了一點:“三jiejie估計早就后悔得不行了吧?可惜病去如抽絲,她敗壞自己身體容易,想要好起來就難了。但愿她能吸引這回的教訓,以后再也別犯蠢了吧。”

    謝映芬則趁機教育小弟謝涵之,表示生病一定要聽大夫和大人的話,乖乖吃藥,不能嫌苦就不喝藥,因為病情好不起來的話,受苦的是自己,到時候受的罪還更大些,吃的藥更多,病的時間也更長,得不償失。謝涵之一臉鄭重地點頭。這么大的反面教材擺在這里,他是斷不會步自家三姐后塵的。

    謝慕林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只問謝顯之:“大姐可有說,那位不負責任的太醫(yī)是誰?如果是給哪位貴人治病,又或是治什么疑難雜癥,他怕背責任,開個太平方搪塞也就算了。三meimei這樣的身份,得的又是風寒咳癥,他犯得著開太平方嗎?三meimei本就是因為不吃藥,耽擱了治療,才把病拖到這么重的。他再弄個溫吞水的藥方來,把三meimei的病拖下去,已經算是害人了吧?

    哪怕他弄的是個虎狼藥的方子,先把三meimei的病根斷了,事后再慢慢調養(yǎng)也行哪。就算他說自己無能為力,不肯開方,又或是拿醫(yī)書上現(xiàn)成的方子來應付,我們都可以接受,大不了過后立刻另請大夫就是了。他一聲不吭就害人,等我們發(fā)現(xiàn)時,三meimei的病已經被耽誤了,這也太過分了些。就算我們謝家得罪了曹家,也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太醫(yī)來打臉!”

    謝顯之覺得二妹此言有理,正色道:“回頭我給大meimei寫信,讓她把這個太醫(yī)的名號告知親友,省得這人再去害別人了。”

    關于謝映容病情的討論,暫時告一段落。謝映慧在信里交代過謝映容的情況后,除了感嘆一聲這位庶妹如今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就算清醒,也咳個不停,十分難受,還不得見人以外,就是數(shù)落對方心情不好時,脾氣超發(fā)暴躁,惹得身邊的人都不敢靠近,金萱堂的杯盤碗碟都被她摔壞了不少,云云。

    謝老太太一聽,又炸了:“豈有此理!這個死丫頭!我好意借地方給她住,還住出毛病來了?!居然隨便亂扔我的東西,她以為自己是誰?!顯之寫信給慧丫頭,叫她告訴阿蔣,就說是我發(fā)的話,不讓謝映容繼續(xù)住在金萱堂里了,沒得讓她把我好好的屋子弄得滿是病氣!叫她滾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謝映容當然有自己的院子,可是,自打謝家被抄之后,那里已經有九個月沒住過人了。哪怕是謝家重回珍珠橋大宅之后,因為下人數(shù)量有限,也沒人認真打掃過那里,頂多就是收拾整理過衣裳物品罷了。隔了這么長的時間,現(xiàn)在叫謝映容搬回去,不經過大掃除,她如何能?。?/br>
    況且,謝映容的院子離金萱堂與謝映慧的院子都不近,真要搬過去,哪怕是大金姨娘帶著香桃跟著一塊兒搬,再算上蜜蠟,那院子里能用的人也是極有限的。她們一幫婦孺孤懸在外,就算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這每日用水、飯食、冬日的炭火供應等等,都會很麻煩,根本不利于病人的休養(yǎng)。

    謝老太太對謝映容不滿已久,又素來以自我為中心,沒多少慈愛心腸。她可以隨口說出這樣的決定,謝家其他人卻不能盲目聽從。謝慕林分別給母親文氏與大哥謝顯之遞了個眼色,他們兩人都立刻停下了勸說謝老太太改主意的舉動。

    先順著老太太的話答應著吧,免得跟她老人家當場吵起來,叫小輩們弟妹們看著不象話。反正京城離得這么遠,寫信時另行吩咐那邊的人別照著做就是了。

    文氏與謝顯之交換了一個眼神,非常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謝顯之繼續(xù)往下讀信。后面謝映慧筆鋒一轉,改而提起了外祖母承恩公夫人的病情來。

    承恩公夫人的病情隨著天氣一日日轉冷,便一日比一日嚴重。太醫(yī)院那邊已經給宮里曹皇后稟報過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承恩公夫人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事實上,她能不能撐到過年,都很難說。

    曹皇后那邊據(jù)說發(fā)了一場火,又召了承恩侯夫妻入宮商議。那日之后,承恩公夫人院子里的待遇頓時改善了許多,不但吃用方面都加了一倍,曾經被貶被攆的幾個舊婢仆也被召回來了,就連那些往日里被拒之門外的親友,也終于得以進院探視老夫人。

    謝映慧就是這樣見到自家外祖母的。可惜這時候的承恩公夫人已經神智不清,連人都不認得了。曹家其他幾房的兒孫們紛紛前來扮演起孝子賢孫,女眷們也個個哭得傷心,嘆得深沉。不過平南伯夫人與一對嫡子嫡女始終沒有出現(xiàn),他們還在城外的佛寺里為承恩公夫人“祈?!?,只派一個庶女曹文燕為代表就算了。其他幾房的人指責他們不孝,他們也不會接受,因為三房代表曹文燕侍疾已久,相比于其他近日才開始裝起孝子來的旁支族人,三房無疑更有“孝心”。

    曹家的旁支族人自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明嘲暗諷,又轉而攻擊起一直未有回京消息的曹淑卿,說她丟下生病的母親跟野男人私奔,本就已經夠不孝了,如今明知母親病重,也貪戀外男不愿意回家侍疾,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承恩公夫人生了一子一女,卻都是這等不孝子孫,真是可憫可嘆,云云。

    承恩公夫人的娘家侄子、侄孫也都趕到了,聽著這話刺耳,雖然沒什么底氣,卻還是反駁了幾句回去。他們還覺得自家老姑太太會病得這么重,完全是繼子繼媳侍候不當所致,之前還不許他們這些娘家人前來探病,也不知有何內情。他們沒膽氣指著承恩侯夫人的鼻子罵,卻敢沖著老姑太太的庶子庶媳們發(fā)作。于是雙方吵著吵著,場面就混亂起來了。

    承恩侯夫人與曹二太太看著婆婆屋里眾人鬧成一團,也不去阻止,只知道坐在外間作抹淚傷心狀,有時候還要順著別人的口風,說兩句曹淑卿與平南伯母子的不是。至于里間昏迷不醒的承恩公夫人,也就只有幾個丫頭婆子與曹文燕、謝映慧表姐妹倆照看著罷了。

    謝映慧聽著外間的一片混亂,再看著里間眾人的滿面麻木,心中說不出的心灰意冷。

    第439章 禮單

    謝映慧之后幾日,天天都去承恩侯府報到。

    只是承恩公夫人的病情完全沒有好轉,也沒有清醒過一回。謝映慧除了每天待在病人床邊照看,也做不了什么。曹文燕早就厭倦了這種侍疾的生活,見有人能替她分擔,便順水推舟地將位置讓給了謝映慧,自己躲到一旁偷懶。

    謝映慧既不吭聲,也制止其他丫頭婆子說話。她天天聽著外頭的喧囂吵鬧,心就一天天往下沉。她對曹家人已經徹底絕望了,甚至沒興趣把三皇子對太子的算計告訴任何人。

    反正有馬玉蓉知情就行了。曹家如今連根子都爛了,倘若真會被人算計到,也是因為他們自己找死!

    謝映慧的心硬了起來,麻木地看著自己的外祖母沉睡不醒,心頭卻已波瀾不生。

    這封家書送出京城的時候,承恩公夫人還活著。但它到達謝家人手里之后,承恩公夫人是個什么狀態(tài),就沒有人知道了。

    謝慕林看著謝顯之那副黯然傷感的表情,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別那么難過:“現(xiàn)在看來,曹家應該不會對大jiejie做什么事了吧?時間太緊了,又有那么多人在場,大jiejie應該是安全的。”

    謝顯之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之前他們擔心過,承恩侯夫妻認為繼母病重,是她故意求死,好給曹家人添麻煩,所以打算借口侍疾,逼曹淑卿回京,然后拿曹淑卿來威脅承恩公夫人放棄找死的打算。由于曹淑卿離得太遠了,為防萬一,平南伯府的幾個孩子也是承恩公夫人的嫡親孫子,同樣可以作為人質。至于謝映慧這個外孫女兒,由于承恩公夫人之前曾明顯表現(xiàn)出了冷漠的態(tài)度,作為人質的價值不如其他人,所以就被忽略了。

    可平南伯府除了派個庶女去應付了事,其他人都躲出了城。萬一曹淑卿不肯回京,承恩侯夫妻無人可用,可能連謝映慧也要利用一下了。謝慕林謝顯之兄妹幾個一直催謝映慧盡快來湖陰,就是希望她能避開曹家人的算計。

    不過,如今承恩公夫人昏迷不醒,病情惡化得比預期的要快,只怕承恩侯夫婦就算想要找人質威脅繼母,也沒辦法跟繼母溝通了。謝映慧算是暫時安全了,看她在家書中的語氣,估計是鐵了心要為外祖母辦完了喪事,才會考慮離京的問題。

    謝顯之明白了謝慕林的話,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可是想到外祖母的情形,他又難過得不行。他看向二弟謝謹之,猶豫著問:“我是不是也該回京去……至少要送外祖母最后一程?”

    不等謝慕林說話,謝謹之就先駁了回去:“不成!大哥,父親再三說過,在你考取舉人功名之前,不能回京,難道你都忘了么?承恩公夫人雖是你外祖母,但對你早就沒有了慈愛之心,你又何必為了她而冒險呢?”

    謝顯之難過地道:“不管怎么說,她老人家總歸是疼了我十幾年。我……起碼該回去給她磕個頭吧?”

    謝慕林道:“如果大哥真要這么做,也別趕在這個時候。且別說天氣寒冷,你的身體卻不夠健壯,真的趕路回京,只怕路上就病了,不但趕不上給承恩公夫人送行,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見得能保住。你難道要我們全家人都為你擔心嗎?況且,曹家人對你是什么態(tài)度,現(xiàn)在還不清楚。

    “大jiejie當初好歹是偏向他們家的,事后也被他們棄之不顧,沒有半點骨rou之情,可見曹家有多涼薄了。大哥你當初可是駁過曹家人臉面的,要是他們?yōu)榱顺鰵猓夷愕穆闊┰趺崔k?也不必搞什么大動作,只需要大冷天里往你身上潑一盆冷水,就能要了你半條小命。所以,你還不如在家里等消息,確定承恩公夫人真的去了,再打聽她被葬在何處,或在何處停靈,等到天氣回暖之后,再過去靈前磕頭上香也不遲。到時候,你跟大jiejie一塊兒去,背著曹家人,另給她辦一場法事,把你的諸多為難處告訴她老人家,她想必不會見怪的。”

    謝顯之遲疑了。這種做法……會不會太應付了?

    謝謹之低聲勸他:“二meimei的話有理。承恩公夫人遭遇過曹家諸人的涼薄不孝之后,會明白你這份孝心有多難得,她會體諒的。若你想要做得再多些,寫信給大meimei,托她替你盡孝,也就是了。”

    謝老太太看著他們兄妹三人低聲交談,心里有些不爽,拍桌道:“啰嗦什么?!我還沒死呢!顯之是我的孫子,給誰磕頭送終去?曹家那毒婦也配?!別提什么骨rou親情,當初她明知道她兒子女兒要害我兒子,怎么就沒可憐可憐外孫子外孫女兒,提醒我們謝家一聲呢?如今她兒子死了,女兒也不肯回來盡孝,這才叫報應呢!她把自己的兒女教成了害人的壞蛋,就不能怪別人的兒女不肯孝順她。老天爺肯叫她到這會子才死,已經是開恩了!你們還為她傷什么心?慧丫頭人在京城,我管不了,但顯之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這個做祖母的還攔得住你。不許去!”

    謝老太太霸氣側漏,謝顯之啞口無言,只能沉默地低下頭去。

    謝老太太認為他這是聽話服從的意思,心里總算滿意了,手指向謝慕林:“信還沒讀完呢,后頭還說了些什么?”

    謝慕林拿過信看了看,其實謝映慧在正信里要說的基本就說完了,后頭就是問候家里人的話。由于知道謝老太太搬回了謝家角,還多添了一句向她老人家問安。

    謝老太太撇嘴:“真有孝心,從信一開始就該向我請安了?,F(xiàn)在才寫,該不會是忘了,最后才順手添一句的吧?”

    謝慕林干笑了兩聲:“這不是三meimei的病情比較危急,大jiejie才心急著先提起的嗎?老太太素來疼大jiejie,何必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頭挑剔?”

    謝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我如今除了挑剔挑剔雞毛蒜皮,還能干什么?!”

    謝慕林笑而不答,掃視了信后面的內容:“大jiejie還叫送信的人捎帶了年禮回來,有不少內務府出品的新書、文具什么的,還有時新料子呢。對了,給老太太您的禮物,是另外單列出來的。雖然比不得往年,但也不是一般官宦人家能弄到手的好東西。老太太,大jiejie對你多孝順哪,您就少挑剔她些吧!”

    謝老太太心中暗喜,卻還有些不信:“真的假的?她如今還能上哪兒去弄內務府的東西?不是說曹家都不管她了么?”

    謝慕林笑道:“曹家如今焦頭爛額的,就算管她,恐怕也顧不上了??创骿iejie的口風,似乎是永寧長公主府那邊給她備了一份豐厚的年禮,她除了留下幾樣小東西,幾乎都打包送回來了,其中最華貴的幾匹料子,都是孝敬老太太的。您老人家若不信,看附在信后的禮單就知道了?!?/br>
    “還算她有孝心?!敝x老太太翹了翹嘴角,面上怒色盡去,換上了笑臉,往謝慕林伸出了手,“禮單呢?拿來我瞧瞧!”

    第440章 密信

    謝映慧如今沒有了曹家與母親曹淑卿提供各種各樣的貴重物品,就算有馬玉蓉這位好友,人家也不可能送她幾車東西做新年禮物,所以,給謝老太太準備的年禮,不過是四匹錦緞、一個象牙佛牌與一串沉香手串罷了。

    不過,有了謝慕林的種種勸說洗腦,謝老太太如今清楚大孫女的經濟狀況一般,倒也沒有嫌棄,只是另外要求看別人的禮單上都有些什么東西。

    文氏只有一串南紅手串、兩匣宮粉與兩匹錦緞,錦緞的花色還是偏淡雅的,不合謝老太太的喜好。

    謝顯之、謝謹之都是兩部朝廷印書坊今年新出的新書,另加文房四寶若干。前者還多得了兩匹絨,一匣古墨,顯然是用了心的。大約是謝映慧覺得自家胞兄年年都能得到內造的文具與官印新書,今年沒有太可憐了,所以特地自掏腰包給哥哥補上?至于謝謹之,那是順帶的。不過考慮到謝映慧從前對二房母子的厭惡態(tài)度,如今能記得給謝謹之送禮,已經是大大的進步了。就算有些偏心同胞兄長,旁人也沒什么話說。

    謝慕林得的是兩匹顏色粉嫩的貢品綢緞,另有宮花、宮粉若干,再添一對質量上等的玉鐲。

    除此之外,謝徽之、謝涵之各得了一套內造的上等文房四寶,謝映芬得的跟謝慕林差不多,只少了玉鐲。謝映慧一直不大看得起庶出的弟妹們,能記得送他們禮物,就已是意外之喜了。除了謝徽之有些郁悶,得到的文房四寶根本不合他的喜好以外,所有人都覺得很滿意。

    謝老太太也很滿意,因為她的禮物份量最大,價值最高。盡管數(shù)量差強人意,但她至少不用擔心今年過年沒有體面的新衣可穿了。南下一行,她的私房折損嚴重,心里早就想著要找辦法貼補貼補,大孫女兒愿意孝敬她東西,她當然收得開心啦。

    反正謝映慧的信已經讀完了,謝老太太也算是聽到了仇人的壞消息,心情大好,沒有多啰嗦什么,就忙忙招呼著珍珠走人,打算去取年禮,帶回后院細瞧了。都已經是臘月了,要做新衣,就得盡快開工,不然哪里來得及?!

    她臨走前還特地吩咐了文氏:“慧丫頭送回來的東西,你一件也別給宗房與二房,知道么?我孫女兒的孝敬,才不許他們占便宜呢!”

    文氏無奈地送走了婆婆,回頭看向兒女們,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苦笑。

    這種無理的要求,他們怎么可能答應照辦呢?謝映慧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送回來的東西里,早就分出一部分,上頭貼好了簽子,標明是送到哪一房、哪位長輩那兒的。不但宗房有,二房宋氏也不例外,連謝梅珺一家四口都沒漏下。謝映慧知道救了自家父親的是誰,她既然不齒于曹家人行事,自己當然不會做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