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別急，我反正聽不懂?！?/br>
    一陣風(fēng)過，柳連鵲細(xì)若蚊蚋的聲音險些隱匿在風(fēng)里。

    “其實你要是想，也未嘗不可?！?/br>
    問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夫郎，你說什么？”

    柳連鵲不敢看他眼睛：“我們雖沒拜過堂，但也算是成事了，有些事應(yīng)當(dāng)是……”

    “是要辦的。”

    他雖然自小聽這方面的事比其他哥兒少，但也算是聽過些，知道是什么流程。

    “你現(xiàn)在這身子，敢做這些事么？”

    雖然很心動，但問荇還是不贊同：“而且哪怕概率小，但萬一就有了怎么辦?！?/br>
    他們還有好多麻煩事沒解決，問荇之前連半大的問來年都不敢收留，怕把小姑娘卷進(jìn)來，別說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個沒出生的孩子。

    “進(jìn)去說?！?/br>
    露天的院子過于開闊，柳連鵲實在是說不下去，拽著問荇的袖子。

    直到進(jìn)了門，他手哆嗦著關(guān)上窗，才接著開口。

    “先不進(jìn)去。”柳連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用……”

    他喉結(jié)滾動，說不下去了。

    “用手？”

    問荇嗓子發(fā)干，盡量維持著自己語調(diào)稀松平常。

    是自己起的話題，柳連鵲只能破罐破摔地點(diǎn)頭。

    氣氛燥熱起來，兩人干巴巴坐在床沿，連衣服都不敢貼一起，唯恐自己先一步失態(tài)。

    “你做過這事嗎？”

    昏黃曖昧的燈火里，問荇眸色暗下。

    “沒?！?/br>
    連命都顧不上，他也沒什么起旖旎心思的對象，前二十多年都是冷冷清清過去的。

    柳連鵲一直覺得沒必要做那些事，但要是問荇，他確實起了些自己羞于啟齒的心思。

    “我也沒?！?/br>
    問荇比他更快地鎮(zhèn)定，壞心眼也冒出來了。

    “夫郎比我歲數(shù)大，你能先教我嗎？”

    他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手卻不安分搭在不該搭的地方，胡亂地往前摸索。

    柳連鵲頭腦發(fā)昏，手慌忙扣住他的手，動作反倒卻像欲拒還迎。

    “我不會?！?/br>
    柳連鵲呼吸粗重，蒼白地應(yīng)著他的話。

    “……可我也不會做?！眴栜舻奶一ㄑ劾镅b滿了委屈，慌慌張張縮回手，人也從床沿挪到床中，“那，那沒人會，往后我們怎么辦?！?/br>
    柳連鵲沉默了會，把被子先蓋在兩人身上，慢吞吞坐在問荇的對面。

    他伸出手，一件件磕磕絆絆，解著問荇身上的衣服，自始至終抿著嘴，嚴(yán)肅得仿佛在作畫寫詩。

    問荇借著漏進(jìn)來的燭火，專注地看著他，卻沒有半點(diǎn)動作。

    終于，柳連鵲的手發(fā)著抖，謹(jǐn)慎地試探著伸過來摩挲，卻只是淺嘗輒止。

    問荇依舊沒有動作，直到額頭滲了細(xì)細(xì)的汗，喘息也跟著粗重起來，他才猝不及防貼到柳連鵲身上，牢牢扣住他另只空出來的手。

    背上棉料的觸感使人安心，他同柳連鵲緩慢分開，低笑著在他耳邊呢喃：“雖然我也沒經(jīng)過人事，但我懂的可能比夫郎多些?！?/br>
    柳連鵲瞳孔微微散大，眉間紅痣如血般鮮艷。

    鋪天蓋地的快感席卷而來。

    ………

    問荇趴在柳連鵲身邊，眼角染了桃色，眼底卻是清明的笑意。

    “你是從哪學(xué)的？”

    柳連鵲只露出來了半張臉，茶色的瞳眼神飄忽，想看問荇，又有些羞于看。

    前邊也就罷了，剛剛問荇未免太過分，手指還差點(diǎn)探到了后……

    “嗯？”問荇滿臉誠懇，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沒學(xué)過，都是夫郎教得好，嚴(yán)師出高徒?！?/br>
    柳連鵲慍怒地瞪了他眼，饜足的身體卻半分生不出氣來。

    雖然心里依舊激動，但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他終于肯盯著問荇看，問荇也就大大方方看著柳連鵲，兩人四目相對。

    “夫郎在看什么？”終于，問荇先開了口。

    似是方才的行為沖淡了他對其他事的羞恥，柳連鵲啞聲道：“看你生得好看?！?/br>
    無意識的真誠最為致命，問荇愣了下后，也學(xué)著他把半張臉埋進(jìn)了被子里。

    “你突然說這些，我都要羞了?！?/br>
    “是事實?！?/br>
    柳連鵲看見問荇有樣學(xué)樣，發(fā)覺自己是起了壞頭。

    他整張臉出了被子，抬起手，也把問荇從棉被里撈出來：“好了，睡覺。”

    “夫郎，往后我們還能做這些嗎？”

    問荇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眼尾處分明還帶著未散的滿足，說出的話卻從開頭單純到了結(jié)尾。

    “往后的事往后再說?！?/br>
    柳連鵲生硬地回答，故意閉上眼背對著問荇，卻耐不住問荇非得貼過來。

    “該睡了?！?/br>
    他說不下狠話，只得又重復(fù)了次。

    問荇這模樣，是巴不得他明早起不來，兩人一起睡到正午。

    雙目緊閉的青年輕輕嗯聲，動作沒什么情欲的意思，只是單純往他身上靠，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問荇小時候沒有爹娘疼，兄姐也不喜歡他，恐怕就是因此才格外黏人。

    思及此處，柳連鵲不再反抗，而是反過身心疼地抱住他，有下沒下順著他的背。

    不出意外地，兩人還是都起晚了。

    問荇去煮了荷包蛋，順道給清心經(jīng)喂了些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