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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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雖然長大了,成熟了,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也不至于把所有的情緒都封藏于冷漠的面容之下,連笑容看著都像是虛應(yīng)故事,強擠出來的。 回來十天有余,女兒臉上露出的笑容屈指可數(shù)。就算搬回了這舊時成長的院子中,也是埋頭在做自己的事。每天只有一件事雷打不動,就是問大軍何時能夠集結(jié)完畢攻秦,她好好上陣解決掉穆偉才那個麻煩。 而且,還有陳家上下二百一十四口的性命。雖然是祝余動的手,但想來沒有自己女兒的默許,祝余是絕不會也不敢動手的。 揮退了跟著的侍女,安瀾?yīng)氉宰呦蛄苏晨恐鴺淇啼浻窈喌某?。這讓安瀾放心不少,摘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這棵樹。 楚摘星早就發(fā)覺了安瀾的到來,早早就停止了刻錄玉簡的動作,也不起身相迎,只是叫道:“娘親?!?/br> “在做些什么呢?”安瀾并不見怪,只是同樣斂裙挨著楚摘星坐下。因為有孟隨云昔年給出的丹藥打底,遠遠望去兩人就像是一對姐妹。 “宗門缺一部能快速入門,威力尚可,且最好能結(jié)陣遇敵的劍法,我在想著呢。” 此次大敗虧輸,他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都做了總結(jié),均認為除了被偷襲之外,宗門缺少結(jié)陣對敵的手段。 兩部鎮(zhèn)宗功法倒是可以結(jié)陣,但對天賦要求太高,練了的人平時也是單打獨斗的多,根本沒合練過,倉促之下還未來的及就被各個擊破了。 但凡有臨楓殿的劍陣手段,這次定然能讓魔族更難過,活下來的弟子也會更多。 宗門里現(xiàn)在楚摘星劍道修為最高,于是這個任務(wù)自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安瀾心中一驚,女兒居然能一力編纂一部功法了嗎?她不知修道有什么講究,不過她是武人,代入武學(xué)之中,這就是能開宗立派的標(biāo)志啊,哪怕只是個小門小派。難怪把穆偉才看做土雞瓦狗,認為覆手可滅。 但孩子無論飛多高,本事有多大,在母親眼中也依舊是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安瀾狀若無意說道:“是不是遇到事了,能不能和娘說說?” 楚摘星一懵,第一反應(yīng)就是祝余說漏嘴了,但緩過神來一想,祝余是不會說這些事的。 被娘親看出來了啊,不過楚摘星還是默默搖了搖頭。 可血脈壓制就是血脈壓制,無解。對上安瀾,楚摘星是絕無蒙混過關(guān)的可能性的。 “是沒有遇到事?還是遇到了不能和我說事?前者點一下頭,后者點兩下?!?/br> 難耐的沉默之后,楚摘星還是點了兩下頭。 安瀾長嘆了一口氣,摸了楚摘星的臉好一會,才把人攬入懷中靠著自己的肩膀:“你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但時時讓緊迫的情緒壓在身上是不好的。你看這棵樹,比你十二年前離家時又粗壯了不少?!?/br> “嗯?!背菒瀽瀾?yīng)道,興致并不高。 她小時候最喜歡躺在上面曬太陽睡覺,如今故地重游,只圖一個心安了。微風(fēng)穿樹,葉簌簌發(fā)聲,于她而言就是天籟,可暫時忘記心中那些壓力。 “我兒,你可知這樹是如何成長的?”安瀾忽然拋出了一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不等楚摘星回答,安瀾就繼續(xù)說道:“這是你外祖母告訴我的,如今就傳給你。凡樹欲長,冠則越伸,為承光澤,根則愈深,為蓄雨露。 根系于地下綿延萬里,穿過重重障礙,陷入最深的黑暗,沒人會知道,知道了也沒人會在乎,人們在乎的只會是粗壯的樹干能用來打造什么,高聳的枝丫能打下多少柴火。 越向往光明,就要越陷入黑暗,但人們在乎的只會是向陽的一面是什么。把根系暴露在外,是取死之道。摘星,你可明白?” 楚摘星靠在母親肩上,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眼皮劇烈顫抖著,額上不斷冒出黃豆大的汗珠,從最開始小口小口喘著氣,到大口大口喘著氣。 手不由自主伸入了衣內(nèi),勾出一塊堅硬的青色鱗片來,死死握住。任鋒利的邊緣把手掌劃得鮮血淋漓,好似這樣就能給她帶來力量。 安瀾也沒料到自己的一番話會帶來這樣的后果,瞬間也是六神無主,愣怔片刻才一疊聲的讓人去請祝余來。 “娘親,不必了?!焙盟粕艘粓鲋夭〉某浅蹲×税矠懙男渥印?/br> 安瀾捧住了楚摘星汗津津的臉,著急的上下摸索:“摘星,沒事吧?真的沒事吧?” “一時有些想|左了,幸虧娘親您提醒了我?!?/br> 此時楚摘星的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精神頭卻比先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就好像蒙塵的寶劍被悉心擦拭過了,再度歸鞘。 若是孟隨云在此,就會發(fā)現(xiàn)先前從楚摘星心中沼澤翻滾而出的淤泥被全數(shù)壓下,呈現(xiàn)在人前的部分重新變成了一汪清泉。 只是那片沼澤已不復(fù)未被發(fā)現(xiàn)時的平靜,不過其中究竟翻滾地有多么劇烈,就是楚摘星一個人的秘密了。 安瀾心疼地替她清理手上的傷口,把外翻的rou一點點撫平,又托著那塊青色的鱗片問道:“這是什么?怎么把這么鋒利的東西戴在身上。” 楚摘星遲疑了一陣。臉上飛起兩塊可疑的紅云:“一個……朋友的東西?!?/br> 安瀾本沒覺得有什么,只當(dāng)是楚摘星看著亮麗,才戴著玩的,奈何楚摘星的演技太拙劣,表現(xiàn)太可疑,反而讓她窺見了點什么,揶揄道:“當(dāng)真只是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