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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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祝余默不作聲,只是玩弄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楚摘星不由放緩了語氣:“昔年你曾對我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待我替父親滅了穆偉才之后,你就從宗門中出來吧。既能陪一陪芙妹安她之心,宗門也可借你之力與爹爹溝通,怎么能耗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br> 祝余很快明白了楚摘星的意思,這是手心手背都是rou,想他在兩者間居中斡旋,不生齟齬啊。他這是要從謀錢轉(zhuǎn)到謀國了,也是老大對他這個已經(jīng)半廢,修為再不得進之人的照顧。 但他還是怪叫一聲:“老大,太不厚道了,你這是把我當驢使喚啊?!?/br> 祝余頭上吃了一個暴栗,腦中又響起楚摘星的調(diào)笑聲:“你既然認了我做老大,那我不把你當驢使喚豈不是虧大了。” 兩人都放聲大笑 ,笑了好一陣之后祝余才鄭重說道:“老大您既然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后到了上界,也要珍重己身才是?!?/br> “合著你在這等我呢?” 祝余拍了拍抱著的小木盒:“老大你這就錯怪我了,這不是我說的,是我想阿茹是會這么說的。我呢,只會祝老大你劍道昌隆,斬盡兇頑?!?/br> 楚摘星不做聲了,垂眸掩下眼中萬千思緒。陳茹jiejie被找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團團碎rou,哪怕盡心收集,燒出來的骨灰也不到常人的三分之一。 總是有人在默默關心她的,無論是生前抑或死后。 楚摘星心中繃緊的弦松了些。 血壓卻在不久之后拉到了最高,原因出在陳府門口那群披紅掛綠的人身上。這是在搞什么,怎么弄出這么大陣仗? 陳應垂手恭敬站在最前面,身后是浩浩蕩蕩的陳家?guī)资谌恕?/br> 陳應心中有些欣喜,更多的卻是埋怨。昔年的好兄弟已經(jīng)登上王位,他卻因才具不足,即便楚淮顧念舊情也只能混了個中等軍職在城防軍里混日子。 時人皆謂有女修道父稱王,連那些后有子女被送去修道的家族都如雨后春筍般快速興旺發(fā)達,讓這五年一度的北斗門簡拔火熱非常,某種程度上都消弭了兼并之戰(zhàn)中的矛盾。 只有他陳家,還是不溫不火的老樣子。 這對作為一個以向上攀爬,光宗耀祖作為終身目標的小官僚來說,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定是那個小賤種心中有怨,不肯盡心竭力。這回宮中也傳來消息,只有長公主殿下和另一位回來了,那個小賤種杳無影蹤。明明當年她與長公主殿下更為親近,如今卻故意避而不見,這不是心懷怨懟是什么? 當年又不曾短她吃穿,也允她和家中孩子一齊習武,不過是公事忙對她冷落了些,居然記仇到如今,半點不思報恩。 都怪家中那個妒婦,不過是個庶女,沒事欺負她做什么!幸好早早打發(fā)了她,不然還不知要做出什么拖累家族的事情來。 不過那個小賤種如今翅膀硬了,再也打罵不得,也只能看看能不能借著她的關系向長公主殿下示好更進一步了。 王上是真的寵溺這位離家多年的女兒,這才剛回來,加尊號、賜府邸的旨意就傳遍了整個王城,哪怕這位已經(jīng)超脫物外,根本不需要這些凡界封號來彰顯尊貴。 但王上還是給了,因為作為一個父親,他只想給自己的女兒最好的。 “微臣陳應攜合族老少拜見長公主殿下?!背且宦涞?,就見到一排排撅起的大腚。 楚摘星覺察到了陳應話中的恭維,更沒有放過陳應在聽說陳茹死訊時并不傷心悲痛,而是失落悵然的表情。 目之所及處,盡是和陳應的表情一致的。就這些人,也敢借陳茹jiejie的名義和她攀交情,要好處? 楚摘星心中大怒,難怪在宗門的時候陳茹jiejie從來不提家中之事。這些人何止是在她幼年時苛待欺負她和她母親,簡直是把陳茹jiejie當成了搖錢樹。 個個都想在陳茹jiejie身上撕下一塊rou來,作為進身之階。一旦沒了利用價值,又瞬間翻臉不認人,棄之如敝屣。 這份怒氣在聽到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嘟囔之后到達頂點。 這個小男孩嘟囔的內(nèi)容是:“搞什么嘛,等了半天等來個死人,還以為能借她的關系去北斗門修道呢。這下好,連道觀的童子都混不上了?!?/br> 小男孩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足夠低,沒有人能聽清,但楚摘星和祝余是何許人也,耳力早就超越了他們的認知,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祝余摸了摸手中的小木盒,沉聲道:“老大,我有件事情想做。” 楚摘星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你盡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切由我來擔著?!毙兄涟胪居肿×四_,指著不知所措的陳應道,“你記著先讓他寫份休書。” 這樣接下來的事會好辦些。 祝余朝后擺擺手,趕蒼蠅一般:“知道了,會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br> 陳應正想著如何把自己的事情多提一提,孰料被他視為天的楚摘星毫無征兆說走就走,還丟下一句讓他寫休書的話。 而那個坐在輪椅上看起來病懨懨的男子手中摩挲著一根玉質(zhì)算籌,輪椅無人推動自行到了他面前,皮笑rou不笑的說道:“我老大,啊不、長公主殿下的話你都聽到了?速寫一份你與阿茹母親的休書出來?!?/br> 楚摘星抱著劍站在門外,和急匆匆趕來護衛(wèi)她的侍衛(wèi)統(tǒng)領大眼瞪小眼,又過了兩刻鐘,陳府的大門才再度洞開,不染纖塵的祝余推著輪椅出來,隨之而來的是身后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