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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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呀?”江御賤兮兮地湊過來,問他,“師兄你被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快讓我看看?!?/br> 說罷,江御作勢要搶沈銜鶴身上的被子,沈銜鶴連忙抱著被子往后縮去。 江御鬧了他一會兒,也沒能把沈銜鶴的被子拉扯下來,他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故作傷心道:“師兄有自己的小秘密了?!?/br> 沈銜鶴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他沒說話。 江御莫名覺得眼前的師兄比往日里更好欺負了,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又給沈銜鶴行了個禮,口中道:“得嘞師兄,師弟我這就退下?!?/br> 沈銜鶴坐在床上,側(cè)頭從窗縫中看著江御的身影走遠,直到再看不到。 譙明山又下起雨來了,雨水落在寬闊翠綠的葉片上,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好像芙蓉境外的那場雨一直下到了今天,或許還要再下上許多年。 第7章 沈銜鶴將思緒從紛雜的回憶中抽出,雨漸漸地大了,江御撐開一把畫了雙色鯉魚的油紙傘,擎在二人頭頂。 雨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打在傘面上,又順著傘檐流淌下去,天空陰沉沉的,微冷風(fēng)中夾雜了木蘭的清香和濕潤泥土的腥氣,他與江御就好似被困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 沈銜鶴伸手撥開眼前的花枝,將不遠處的楊真招到跟前,對他道:“你讓弟子們快些回去吧,別著涼了?!?/br> 楊真恭敬道:“是,師父。” 不多時,附近修建藏書閣的弟子們都已歸去,沈銜鶴站在傘下,望著那塊空地,不知想著什么。 江御在他耳邊道:“師兄,我們也回去吧?!?/br> 沈銜鶴應(yīng)了一聲,沿著青石板鋪就的石階往下走去,江御跟在他身邊,看著他蒼白的側(cè)臉,剛要開口,卻見一只滿身流光的碧綠蝴蝶穿過重重雨幕,翩然而至,落在江御的手背上。 江御目光落在蝴蝶上,腳步微頓,沈銜鶴轉(zhuǎn)頭看他,問:“怎么了?” 江御答:“是凌知雪找我?!?/br> 沈銜鶴記得這個名字,前不久還聽雙月派的掌門提起,當(dāng)時那位掌門驕傲地說,她的大弟子凌知雪乃是百年難遇的修煉奇才,日后定能傳承她的衣缽。 沈銜鶴問道:“凌道友來太清宗了?” 江御道:“沒有,她要去喪魂嶺處理點事,路過譙明山,現(xiàn)在山下的鎮(zhèn)上等我?!?/br> 沈銜鶴嗯了一聲,想來江御同這位凌道友也是在外面歷練時結(jié)識的,點頭道:“那你快去吧,別讓凌道友等急了。” 江御把傘往沈銜鶴手中塞去,沈銜鶴拒絕:“傘你拿著。” 江御:“不用了,這雨沾不到我身上的。” 沈銜鶴笑道:“還有凌道友呢,我這沒幾步也就回去了?!?/br> 江御想了想,道:“那我先送師兄你回去?!?/br> 沈銜鶴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就幾步路,走不丟的?!?/br> 江御最后也沒拗得過沈銜鶴,撐著那把傘大步向山下走去,沒一會兒他的身影就隱入茂盛蔥蘢的樹叢之間。 天色愈加暗了,雨也愈加的大了,銀白的閃電迅馳落下,把黑黝黝的天穹劈成兩半。 沈銜鶴獨自回到小屋中,換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推開窗,看向窗外瓢潑的大雨出神。 夜色降臨,雨聲嗒嗒,像是千萬匹駿馬疾馳而來,撞開這山河日月。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中漆黑一片,唯有閃電落下時照亮整個山頭,他身后傳來江御的聲音,他道:“師兄,過幾日你同我一起下山去吧?!?/br> 沈銜鶴回頭看去,江御已經(jīng)進了屋來,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 沈銜鶴抽出一張帕子給他,問他:“不是說沾不到雨的嗎?” 江御接過帕子,胡亂擦了兩下,不以為意道:“忘了,不礙事的?!?/br> 他來到沈銜鶴面前,問他:“師兄你還沒回我呢。” 沈銜鶴道:“宗門——” 只聽個開頭,江御就知道沈銜鶴接下來要說什么,他截住沈銜鶴的話頭道:“松風(fēng)師弟說了,師兄你離開譙明山后,宗門里的各項事務(wù)可以交給他處理。” 沈銜鶴卻仍是沒有松口,他既怕自己所剩時日無多,歸天之際不能把后事全都交代清楚,也怕太清宗再出意外,他來不及趕回來。 就像血冥宮攻來的那日。 他拿起被江御掛在一邊的帕子,把他還在往下滴水發(fā)尾仔細擦干,對江御道:“我身為宗主,不好輕易離開山門。” 江御無奈道:“也不輕易了吧,師兄你都多少年沒跟我一起下山了?” “再說吧?!鄙蜚曻Q道。 這場雨直到后半夜才漸漸停下,清冷月光流淌進地上的水洼里,沈銜鶴看著映在窗紙上無聲搖動的竹影,一夜都不曾入眠。 江御一大早就下山去了,他與那位凌道友約定好今日到喪魂嶺去研究封山的結(jié)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沈銜鶴愁思滿懷,已沒太多閑暇的工夫去想江御,然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待他不在了,該由哪位同門來接任太清宗的宗主之位,他至今都沒想好。 譙明山上,除卻江御,與他同輩的還有六人,倒是還有兩位師叔,但自萬音谷一戰(zhàn)后,他們常年閉關(guān),不理俗務(wù)。 同輩六人中,松風(fēng)師弟行事最為穩(wěn)妥,只是他嗜酒如命,沈銜鶴總擔(dān)心他會因酒誤事;程鹿師兄的修為最高,可他生性暴躁易怒,容易受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