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一)
袁天罡心中有股郁氣。 起初,他覺得是她哭得聒噪,惹人心煩。 雖然他一開始并沒有這個打算,但一個妓女,睡了就睡了,他又不是沒給錢。 所以皺眉看了一眼發(fā)抖的團(tuán)子后,他面無表情地籠好內(nèi)袍,慢條斯理地?fù)炱鸬粼诘厣系腻X袋,遞給老鴇幾粒金豆子之后就拉著倆龜公出去了。 哦,還冷淡地對老鴇說了一句:“清理干凈?!?/br> 關(guān)上門之后,她的哭聲弱了些。 袁天罡心里好受了一點(diǎn)。 大概是他不在的緣故。 這么一想,他…… 他還來不及想什么,就聽到“啪”的一聲。 哭聲停了。 袁天罡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中邪的時刻,安樂閣里的其他人的聲音都聽不見了,身體自動推開門就進(jìn)去了。 他留給女孩蔽體的衣物被老鴇粗暴地扯開了。 樊巧兒無措地坐在地上,老鴇扯著她的胳膊,幾乎是拖著她往浴桶那邊走,她的膝蓋磨破了開始滲血,臉上一道明顯的巴掌印,神情呆呆愣愣的。 老鴇對待不聽話的妓女是這樣的。 老鴇進(jìn)來時看到她打了他一巴掌,他的肩膀在滲血,腳下也是,屋里亂七八糟的,一看就知道她激烈反抗過了。 甚至不用看,就憑她的前科,老鴇也不信她會乖乖的。 袁天罡想起她身上本來就有的傷痕,剛來安樂閣時,門口有個男的沖上去想打她,被人拉住了,龜公也舉著牌子想揍她,被他擋了。 現(xiàn)在,就隔著一扇門,她在他身后被打了。 一聲不吭的,不敢哭也不敢發(fā)抖,任別人掐著她的胳膊拖著她走。 看得人火大。 袁天罡好像忘了自己有內(nèi)力這回事,幾乎是沖上去推開了老鴇,僅憑rou體的力量。 老鴇吭哧一下倒在地上,看著他的神情疑惑不解,大概是覺得自己在為他的出氣,他不高興個什么? 是啊,老鴇和妓女之間的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按他的個性,不應(yīng)該高興,也不應(yīng)該不高興。 可誰讓他現(xiàn)在中邪了,看到這場景就窩火。 “滾出去!” 朝老鴇說出這句他一開始就應(yīng)該說的話之后,氣順了很多。 身體又恢復(fù)了正常,內(nèi)力也運(yùn)用自如了,飛速點(diǎn)了呆坐著的少女的xue道。 再看她笨手笨腳傷到自己,他可能會控制不了自己的病情。 直接扔浴桶,會沾濕傷口。 袁天罡扶著她坐好,接了一盆水,慢慢為她清理傷口,撿起他掉在房間里的藥瓶,打開給她涂上。 她被點(diǎn)xue了,當(dāng)然一動不動的。 為什么一聲不吭。 他看她,臉還是腫的,雙眼無神,像一潭死水,沒有一點(diǎn)生氣。 哈,都怪那一巴掌。 袁天罡覺得氣又不順了。 他為什么要讓她單獨(dú)和老鴇呆在一個房間里。 反正什么都做過了,給她清理一下又怎么了。 他當(dāng)時為什么要在意什么狗屁男女大防。 肩膀的傷開始隱隱作痛。 他剛才是不是被她咬哭了來著。 清醒過來時,他覺得會被咬哭的自己也太奇怪了。 現(xiàn)在,他寧愿她咬他,最好把另一邊也咬出血來。 痛了,或許就能從這種中邪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 他解開了她的xue道,繼續(xù)給她清理。 她依然一動不動,只有在給她按肚子的時候輕微地抽搐了幾下。 卸下那些東西的聲音真不好聽。 袁天罡覺得中邪的自己真是個混蛋。 給她清理完了,還要給她穿上衣服。 抽屜里的東西紋樣很多,老虎圖案很可愛,瞧她背的那個包,她大概很喜歡的,于是他給她系上了。 然后是其他衣服。 最后是他自己。 他不想讓別人再靠近她了,整理完畢后和她躺在了一起。 其它地方被蓋住了,唯有那個巴掌印,刺眼極了。 在安樂閣這些年,她被打過多少次呢? 袁天罡的手不自覺地摸上去。 她輕微地顫抖著,沒有反抗。 袁天罡希望她反抗,把手遞到她嘴邊,示意她咬他。 她照做了,輕輕地,像奶貓磨牙。 她還是不敢。 袁天罡把她摟緊懷里,她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摟得越緊,抖得越厲害,終于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發(fā)泄出來很好。 盡管她能哭出來是因?yàn)橛憛捤睦锬枪捎魵饨K于散了。 一種密密麻麻的奇怪的感覺攀緣上他的心臟。 袁天罡拍著她的腦袋,任她的淚濡濕了他的衣襟,浸得他肩膀的傷口疼,仿佛蓋住了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 罡:老婆不壓抑自己了,??;被老婆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