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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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長堯竟然出乎意料地抬起頭來,視線越過擷云殿中熙攘的人群,不偏不倚地落在江泫身上。江泫與之對視,辨認出其中細微的溫和。 “你來了?” 聲音仍舊波瀾不驚,于在座眾人的耳中聽來與長堯君平日里說話并沒有任何區(qū)別。然而傳到江泫的耳朵里頭,總覺得聲調(diào)有些細微的差異,尾音也柔和了許多。 這點詭異的區(qū)別讓他有些不自在,但想到長堯一貫待他很好,便也釋然了,用挑不出錯處的態(tài)度垂首一禮,道:“是?!?/br> 長堯忽然開口說話,殿中眾人心中原本都有些驚訝。但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站在殿門口的江泫的時候,忽然又覺得不驚訝了,反倒認為這理所當然。 雖然長堯君寡言少語看著連五尊都不怎么樂意搭理,但他主動跟伏宵君說話,很正常的吧? 宿淮雙聽見熟悉的聲音,立刻轉(zhuǎn)過頭來,視線先從頭到尾在江泫身上掃了一遍,確認他沒有臉色蒼白、沒有身體不適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氣。他似乎很想現(xiàn)在就和江泫說說話,奈何典儀進行時不可無禮,一眼過后便克制地轉(zhuǎn)過頭去,背挺得更直了。 長堯道:“落座吧。” 江泫頷首應(yīng)下,如一道雪影聚散,再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時,已經(jīng)到了六尊中空著的那個位置上。授印的儀式繼續(xù)進行,長堯站在宿淮雙身前,寬大的袖袍遮擋了少年的視線,讓它無法飄去主座側(cè)邊的江泫身上。 但宿淮雙心中并無抱怨,照舊恭恭敬敬地舉著手掌。 長堯?qū)⑺麕Щ厣锨遄冢@份恩情他一直都記得。雖不常見面,宿淮雙心中總報有極大的尊敬,見面之時禮數(shù)也極為周全,然而長堯這樣的人已不需要他的報恩,他便將感激之情放在心底。 仙人抬起手,似有若無地在宿淮雙掌心一點。這一下的力道太輕,宿淮雙甚至沒有被碰到的感覺,只知道長堯抽手離開的那一刻,似有千鈞的靈力從掌心涌入,霎那之間如泰山壓頂,他悶哼一聲,險些跪倒在地,幸好用一只手撐住了。 這靈力極度暴虐,迅速在他經(jīng)脈之中走了個來回。不適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宿淮雙心臟狂跳,眼前隱隱有些發(fā)黑,卻聽頭頂上長堯道:“不錯。” 什么? 江泫心知,長堯在夸贊宿淮雙,受了一印還能支撐著沒有倒下去。雖然不知道那法印的具體效用,但既然是長堯點下的,一定有無可替代的作用。只是自己的弟子看著實在難受,江泫盤算著一會兒典儀結(jié)束了稍稍檢查一下。 授印結(jié)束之后,便是末陽致辭。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每次典儀的經(jīng)典環(huán)節(jié),隔幾個座位的清野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了。側(cè)方年長者神游天外、座下小輩昏昏欲睡,宿淮雙安安靜靜的跪坐在蒲團上頭,視線不著痕跡地向江泫身上飄,卻總是在他察覺之前移開目光,不知為何看著總有幾分心虛。 江泫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猜測他心虛是因為明知自己不會答應(yīng),還趁著自己睡著偷偷帶傷去參加九門會武,一時不知該作什么心情。這事情不大不小,他是此次九門會武的魁首,按理來說自己作為師長應(yīng)當以鼓勵為主,但若說不介意那道劍傷,肯定是假的。 宿淮雙長大了,性格越發(fā)犟。江泫覺得這樣不好,打算尋個機會叫他改改,到了最后卻總狠不下心罰他。此時也是一樣,明明頗為介意他的行為,可若他雙瞳熠熠地來找自己,脫口而出的也一定是夸贊而非責備。 思緒游離之間,典儀結(jié)束了。散場的時候,年長者之間帶笑寒暄、互相拱手,口中盡是“家中有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叫人羨慕不已”云云,頗有宴席之上推杯換盞、笑里藏刀的意思,然都是第二第三第四名夸來夸去,沒人敢轉(zhuǎn)首向座上說話。 一是因為長堯還沒走,二是因為寒暄的對象是江泫。當寒暄的對象變成江泫的時候,大家總是會心照不宣地省去許多看上去很有必要的廢話。 等到各家領(lǐng)著各家的小輩回去、收整好東西,便要從傳送陣離開。等到人都離開,殿中清凈不少,江泫原本打算領(lǐng)宿淮雙回去,座上長堯卻道:“宵兒,就在這里?!?/br> 江泫明白過來,他是有話要同自己說。余下五人也陸續(xù)告退,宿淮雙被殿外的岑玉危叫走了,一時間偌大的擷云殿中只剩下江泫與長堯二人。 長堯起身,錦葵紫色的長袍之上,似有云影流動。他從座上下來,周身疏離人世的氣息淡去一些,對著江泫招了招手:“去偏殿?!?/br> 第77章 凈玄渡心2 在江泫的記憶之中, 他來長堯偏殿的次數(shù)并不多。偶有兩三次是被叫來囑咐事情,唯一一次主動前往是為了詢問宿淮雙的事。 這一次是長堯主動叫他留下來,但江泫心中卻揣著疑問。其一是他授予宿淮雙法印的功效, 其二是那天晚上,蒼梧山底。 系統(tǒng)向他展示過那段記憶, 因此他也知道長堯和夔聽都聊了些什么。后面缺的一段, 他猜測與江明衍有關(guān),長堯或許知道些什么, 但細細思考過后,江泫還是覺得不能問。 長堯之所以抹掉他的那段記憶, 是不想‘伏宵’再知道夔聽鎖的消息, 不想他再和夔聽有任何牽扯。不僅長堯一人的態(tài)度如此, 重月和天陵也有意瞞著他, 不讓他知曉。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問,只將疑問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