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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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陵。天陵出了一聲后,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郁郁,不再開口,安靜地守在一邊。 床邊人道:“張口,宵兒?!?/br> 他的聲色沉而不肅,透著磐巖一般的安穩(wěn)鎮(zhèn)靜,慢慢地劃過江泫的耳廓。思及傳聞中上清宗師門友愛,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下毒毒死伏宵,江泫正依言要做,那人便收了手,用不輕不重的力量捏住他的下顎,向他嘴里滴了一滴什么東西。 一點極淡的血腥氣在江泫口中蔓延開來,他心中微微愕然,立刻辨識出入口之物是修士的精血。修士的精血之中都棲居靈力,修為越高靈力便越醇厚,失了精血便等同于失了修為,從上古時期便一直有惡人獵殺修士取血煉丹,足見精血的珍貴之處。 那滴精血輔一入口便立刻化開,其中蘊藏的靈力如同溫潤的水流一般淌過江泫的四肢百骸。它拂過經(jīng)脈、溫養(yǎng)靈魂,江泫體內(nèi)一團亂麻的靈流此刻都被盡數(shù)疏開,溫順地回歸魂魄之中,近日一直積壓于身的疲憊與病痛被盡數(shù)驅(qū)散,身體甚至比剛在幽州醒來時還要好上些許。 床邊人垂下煙紫色的眼瞳,目光和緩安寧,正是上清宗宗主長堯。 長堯道:“感覺如何?” 江泫轉(zhuǎn)動僵澀的脖頸,緩緩點了點頭,道:“好多了。多謝……” 天陵立刻道:“宗主?!?/br> 江泫立刻順著天陵的提示道:“多謝宗主?!?/br> 長堯略一頷首,將手收了回去。江泫瞥見他光潔如初的指尖,方才劃開取精血的傷口已然愈合了,軀體已然有了自愈能力,可見其境界之深,浩瀚如海。但就算是境界如此之深的長堯,似乎也并未辨識出躺在床榻上的不是伏宵,對待他的態(tài)度無比自然。 江泫心中疑道:實在太過順利。自己與伏宵相貌如此相像嗎?若是不像,為何竟無一人對他起疑? 這樣的疑惑卻不是能問出口的。 長堯此次僅僅是來探望他,喂了精血以后又細(xì)細(xì)叮囑幾句,無非是讓他好好養(yǎng)傷、莫要焦躁,又像哄小孩一般在他和天陵頭上拍了幾下,便起身離開了。 他一走,立在床頭當(dāng)柱子的天陵神色立刻緩和不少。他已經(jīng)做了很久的峰主,手下養(yǎng)著一大批弟子,平日里遇事沉穩(wěn)、鮮少慌亂,然而站在這位師叔面前,仍然如稚童一般局促。 青年湊到江泫面前,神色頗為輕松,眼底卻壓著哀傷。 “有好一些嗎?還難不難受?”他說著彎起眼睛,露出一抹稀罕的笑意,語氣同樣帶著稀罕的柔和?!拔医刑炝?。重月都告訴我了,知你不記得我,不必多想?!?/br> “要起來坐坐嗎?成天躺著定然不太舒服。” 他試探性地向江泫伸出手,動作流露出小小的期盼。江泫看了他一眼,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剛要嘗試坐起來,背后就立刻攬上了一只手。天陵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動作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品。 江泫:“……” 他艱難地道:“我沒有這么虛弱。” 天陵一愣,微微抿唇,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或許刺傷了伏宵的自尊心。失去記憶不意味著性情大變,以伏宵的性格,就是會在乎這些。 于是他順從地收回了手,目光落在江泫扶著床沿起身的動作上,神色頗為緊張,若是宗內(nèi)弟子看見平日總是一臉漠然、說話頗為刻薄的天陵君露出這副表情,非得驚掉大牙、再大談上三天三日不可。 長堯的精血效用非常好,僅僅一滴便足以媲美藥王谷的靈丹妙藥。江泫力氣恢復(fù)了不少,甚至感覺自己能再殺一百只蠱雕,不過最緊要的是不能再這么躺下去,應(yīng)當(dāng)起來出去活動活動,順便瞧一眼上清宗的景色。 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即使站起來時頭重腳輕,也很快適應(yīng)了這種如同踩在棉花上的虛浮感。天陵取了一件外袍來為他披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江泫頗感無奈,又怕看見他怔愣失落的神色,只好一直讓他跟著,直到邁近房門。 他們走得很慢,無聲無息。江泫抬手開門,不曾想門外漏進來的不止光線,還有一條猶疑躊躇的人影。是位面生的弟子,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見門扉冷不丁打開似乎被嚇了一跳,被火舌燙到一般退開幾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師尊!伏宵君!” 正是時隱峰天陵座下弟子,溫璟。 第8章 仙山渡來8 在場的遠(yuǎn)不止溫璟,天陵的寢居游廊回轉(zhuǎn),右側(cè)走廊轉(zhuǎn)角正擠擠挨挨著好幾位少年少女,正小心翼翼地觀察這邊的情況。天陵帶著江泫踏出房門,冷肅的視線掃向轉(zhuǎn)角,道:“不去習(xí)劍溫書,擠在這里做什么?” 眾弟子被他一盯,神色惶然,立刻作鳥獸散。明明視線不是落在溫璟身上,他的臉色也白了好幾度,在天陵將視線轉(zhuǎn)回來之前就撩開衣擺,直直地跪了下去。 江泫被這利索的動作一驚,當(dāng)即面無表情地向旁邊挪開幾步,將主場讓給他的師尊天陵。天陵實在害怕他幾步將自己撂倒,想伸手扶又不敢扶,心底頗為糾結(jié),然而弟子還在這里,須得先處理完事情,才能陪他走走。 溫璟低頭道:“師尊,弟子前來領(lǐng)罰。” “嗯?!碧炝陸?yīng)了一聲,問道:“傷可好了?” 溫璟的頭更低了,忐忑不安道:“我的傷不重,已經(jīng)好全了,多謝師尊關(guān)心?!?/br> 天陵道:“領(lǐng)什么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