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越想越害怕,幾乎不敢再與這群漠北人對視,整整兩天也不吃巴雅爾遞過來的食物,夜晚時長被噩夢驚醒。 終于,在一行人將要走出大兆地界的時候,時佑安病倒了。 彼時正是深夜,巴雅爾正要同往常一樣抱起時佑安上馬,手上卻傳來一陣guntang的觸感。 他動作微頓,伸手摸上了時佑安的額頭。 果不其然,發(fā)熱了。 巴雅爾挑眉,動作不甚溫柔地拍了拍時佑安的臉頰:“醒一醒?!?/br> 時佑安抬起沉重的眼皮,因為發(fā)熱眼睛裹著一層瀲滟的水光。 他迷迷糊糊地意識到巴雅爾正摟著自己,又要同往常一樣縮手縮腳地遠離,這次卻被巴雅爾一把抓住。 “別惹我發(fā)火,”巴雅爾威脅似的抵住腮幫,輕聲道,“我沒時間給你治病,自己好好忍著,別找事?!?/br> 帶著這樣一個病人,他行進的速度將會大大放慢。 而大兆地界,已經(jīng)不能再多待了。 巴雅爾垂眸打量著細皮嫩rou的時佑安,忍不住煩躁地想。 狗皇帝在宮里把他養(yǎng)的這樣好,生病了肯定很是嬌貴。 時佑安自認為是一個很能吃苦的人,只是之前每次生病,哪怕在侯府的時候,至少都還有悄一陪著。 這次卻是身陷狼窩,無人能照顧他了。 生病的時候,人的□□和精神都會很脆弱。 時佑安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外面還圍著一群想要殺掉他的漠北人,時佑安眼角發(fā)酸,抬手揉了揉眼睛。 嗚嗚嗚,要完了。 看著時佑安這幅四肢發(fā)軟,意識恍惚的樣子,巴雅爾更是煩躁無比,片刻后,只好屈服地蹲在時佑安面前,威脅道:“振作一點,別這幅要死的表情!趕緊上馬!” 時佑安咬了下嘴唇,試圖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點:“……你要帶我離開大兆?” 巴雅爾冷笑:“不然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邊境,馬上我們就能出去了?!?/br> 聽見他這樣說,不知為何,時佑安忽然升起一股罕見的勇氣。 “我可以跟著你們走……”時佑安輕聲說,“但是、但是我有個要求?!?/br> “要求?”巴雅爾笑出聲,“你以為你想不走我就沒辦法了嗎?就算是把你綁到馬上,我也能把你綁走?!?/br> 時佑安掐著手心,聲音卻異常堅定:“你把聶隨放下來……別拖著他走?!?/br> 似乎是意外于時佑安的話,巴雅爾饒有興味地湊過臉:“你講這么一通廢話,就是想救那個狗男人?” 時佑安剛想點頭,巴雅爾就干脆地拒絕了。 “我說了,你想不想走都無所謂,我綁也能把你綁到漠北,”巴雅爾咧嘴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你得拿別的東西來換?!?/br> 他意味不明地低頭,上下打量著時佑安全身。 “拿什么來換呢?” 時佑安茫然地抬頭看向巴雅爾,像個懵懂的小貓似的眨了眨眼睛,不知他的意思。 還是巴雅爾被時佑安看的有些忍不住了。 他罵了一聲,揮手讓人把聶隨解開。 兩個漠北人粗暴地拖著奄奄一息的聶隨上前,徑直丟在兩人面前。 時佑安呼吸一滯,迅速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自然也就錯過了躺在地上的聶隨看向巴雅爾充滿戾氣的眼神。 巴雅爾嘴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忽然當著聶隨的面,伸手摸著時佑安的嘴巴。 時佑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驚慌地睜開眼睛。 聶隨已然狂怒不已,掙扎要起身,后背的傷勢卻讓他站也站不起來。 “……你敢……” 巴雅爾一只手制住時佑安的腦袋,一只手曖昧地在他的唇瓣上來回摩擦,揉出一抹紅痕。 他按著時佑安的后頸,極具暗示意味地在脖子右側落下一個吻。 時佑安被巴雅爾一連串的動作嚇的動也不敢動,臉上因為發(fā)熱泛著紅暈,遠遠看著倒像是被親的有些羞澀。 聶隨撐著身體,爬著就要死死抓住巴雅爾的腿,卻被其他漠北人牢牢拖回來。 “……我要殺了你……!” 巴雅爾玩夠了,這才俯下身,故作得意地與目眥欲裂的聶隨對視,諷刺道:”郡王殿下可是為了救你,把他自己獻給我了?!?/br> 他站起身,挑釁般摸了摸自己剛剛碰過時佑安的嘴巴,笑起來:“沒用的男人,只能靠伴侶出賣自己而活。” 說罷,他一把抱起時佑安,翻身上馬:“出發(fā)!” . 直到出了關口,一行人終于放慢了腳步,原本繃著的漠北人也終于松懈下來,笑著騎馬慢悠悠地走。 出了大兆的地界,便徹底無事了。 只是這一路上,時佑安過的格外屈辱。 先是為了救下聶隨,他不得不接受巴雅爾的非禮,然而聶隨受傷太重,漠北人又不愿意給他治病,一番哀求之后,還是時佑安答應當眾坐在巴雅爾懷里之后,聶隨才被人送到醫(yī)館看病。 巴雅爾對時佑安的態(tài)度算不上好,卻尤其喜歡在人前又摟又抱,摸來摸去,無論時佑安如何躲避,巴雅爾只會變本加厲。 全然是一副對待玩物的樣子。 這一日,巴雅爾一行人在客棧休息,客棧的老板是個漠北人,似乎認得巴雅爾,一見他過來就急忙上前,恭敬地行禮:“二王子安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