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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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尋常人自然不太知曉,也只是認為,楚修辰頗和太后眼緣罷了,再者平日他甚少入宮,便沒人知曉了這層關系在。 太后禮佛,素日最是喜愛在壽成殿的偏殿里向佛祖訴求心中所念所想。 待身旁的楚修辰雙手合十,也一道跪在佛底的蒲團下許久后,默然不語的兩人才從殿內走了出來。 “平日里并未聽說你也信佛,怎么今日如此虔誠了?” 太后由楚修辰謹慎攙扶著,在殿內的長廊上緩步并行。 日光從檐上投下,印著一直一彎兩個身影。 “臣……原先是不信的,如今相信了,人與人之間,是有機緣的。” 楚修辰本就身形挺拔,與太后一道而行,不僅僅是年歲上的差距,更是身形體格上的不同,微微垂著首傾聽,企圖讓兩人的對話不顯得過于縹緲細微。 “上一次,哀家本是想著你母親忌日,想好好寒暄一番。不過后來說的有些偏了,你當時可曾聽進去了?” 楚修辰自然知曉,那一日在殿中,姜知妤匆忙離去后,楚修辰終是在太后面前細說了此事。 “修辰,阿歲今日是不大高興了?” “是?!?/br> “哀家記得阿歲一直心悅與你?!?/br> “是?!背蕹骄徛?,“或許如今不是了。” “那你呢?你想娶哀家的阿歲嗎?” …… 楚修辰沉默良久,未曾啟唇答復。 說了又能如何? 想與不想,皆不在自己身上,全在公主的意愿。 若是她愿意,萬明帝立刻就可大宣天下,賜下婚約。她不愿意,自己的所想所念,便只是無賴的肖像罷了。 每一次姜知妤含沙射影說著他那般高風亮節(jié),多少女子為他折腰,自己粗鄙沒有公主樣時,楚修辰心中就會重現(xiàn)那一句話。 不是這樣。 “你這么久了,對阿歲便沒有一瞬動心嗎?” 太后也是年輕過了的人,只是這么隨口盤問了幾句,精明的眼早就看著身旁的年輕人耳廓越來越紅,似血欲滴。 她其實一直都覺得兩人很是般配,阿歲嬌縱任性,修辰也是自己看著長大,沉穩(wěn)敦實。成婚后定能夫妻相處融洽,如膠似漆,蜜里調油。 太子久久不曾動選太子妃的念頭,東宮長孫的日程自然越拖越久,她如今也不太期待了。眼下就希望著她看著長大的小阿歲能嫁個良人,來年再添個小娃娃,日后脾氣性格和那小阿歲一樣可愛,便高興了。 那一日,太后與楚修辰說了許多,并且千叮萬囑,男追女隔座山,本就不是那么容易之事,日后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想尚公主,可不是那般容易的。 …… “聽了,也做了。但是石沉大海,甚至只是火上澆油罷了?!背蕹教拐\道,面色上不顯任何情緒。 他曾經想過解釋,可未曾自己將一切說出口,卻發(fā)覺,殿下遠遠比自己所想的,更是恨他。 前一世……他其實不敢回想太多,每次想勉力入夢,心底便像刀割般的抽痛起來。 太多的苦,似那秋來天高怒號,苦澀入喉。卻又遲遲不曾消散。 太后語調提高了些:“你們在回京那么久的時間,可是鬧了什么矛盾?” “我……”楚修辰愣了一下,清冷的語氣從嘴中滑出,“回太后,佛偈所言,一切皆有因果,善緣也罷,孽緣也罷,一切不可強求。我……我近來常有一夢,夢見我與公主尚有前世……” 太后萬瑩雖不知為何阿歲近來性格轉變得如此之大,但她還是語重心長對楚修辰道: “無論是情定三生,還是前世今生的糾葛,如今的問題不是在于你,而是阿歲遠去了?!?/br> “阿歲前幾日還在哀家身旁說,日后在這府內養(yǎng)些個面相姿色不錯的面首或幕僚,閑來時秉燭夜談,消磨這虛無終日?!?/br> 太后笑了笑,“阿歲這孩子從小就一大堆的鬼點子與想法,皇帝又寵愛著她?!?/br> “你若是再不好好哄一哄女孩子啊,哀家的阿歲當真要移情別戀了,你便是將哀家的壽成殿的墻角撞出個窟窿來,都是于事無補的!” · 替太后送上賀禮后,楚修辰就借著軍務未處理完為理由,推掉了王公貴女都會出席的宴席,準備離宮。 蘇銘瞧著楚修辰從出了壽成殿后,情緒便低落的很,努力開著玩笑:“將軍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太后娘娘今日說了你的什么不是?” 楚修辰未言,沒有否認。 蘇銘卻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宮里的路線他記得印象深刻,趁著他沒有反應過來,竟是繞著遠路在宮里走了許久。 待楚修辰反應過來時,正站著含光殿的門口,那殿門上的大字赫然在目。 猶如利劍,刺入他心。 作者有話說: 太后:不容易啊,哀家還得搞兼職~ 第40章 含光殿位置極佳, 日光映射在宮門外的琉璃瓦上,璀璨的光暈一圈一圈暈染開,刺的人睜不開眼。 原本這宮殿便是先帝賜予寵妃所居, 不過姜湛仍舊不顧禮制,將其賜給了姜知妤獨居。 楚修辰只來過此兩次。 “你便是如此帶路,看來下次也不必帶你入宮, 宮中內侍倒是很恪盡職守。” 聽著楚修辰好不容易語氣才稍微舒緩起來,蘇銘立刻變了一個態(tài)度, 扮著賊兮兮地委屈著:“是屬下的錯, 那我們趕快離宮如何?” 楚修辰收回視線, 神態(tài)如常:“你且在外等候, 我稍后便出來?!?/br> 即便悉知了姜知妤如今不在此處, 含光殿也尚未有新主入住,如今略顯蕭索, 可他還是想進去再看一眼。 回崇安的那一日,巷口中姜知妤的一字一句都在心口烙下印跡。 她讓他收起那些心思, 可是他有什么心思?他從始至終,為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而他前一世唯一做的唯一悔事, 便是沒能救下她。 如今, 她再也不愿,回轉了。 含光殿的湖心亭依舊挺立, 幔帳隨著風搖曳擺動,交疊在一起的布料在日照下,仿若有人在其中, 若隱若現(xiàn)。 湖面被風吹起淺淺漣漪, 留下楚修辰煢煢孑立的身影, 落寞而惆悵。 他曾經吻過她三次。 第一次是他年少悸動無知, 第二次是他想證實自己的心意,而第三次卻是姜知妤親自前往。 或許那一次,便是最好的證明。這緣分,或許她是當真想斷了。 而當前世的種種如潮水一般涌入腦海,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實在擾亂本平靜下來的心。 皇太后總是愛cao心兒孫的終身大事,只是楚修辰不曾告訴她,如若這一份的感情底下,還埋藏著一份言不由衷的舉措,這如何能圓滿? 前一世,他的確是瞞了她一件事。 “楚修辰。” 熟悉又帶著些質疑的婉轉聲音從他背后傳來。 今日重陽盛宴,她不該在此處的。 楚修辰收起今日從壽成殿內帶出的情緒,又恢復了往日神色后,才緩步轉過了身。 他今日難得穿了一身花清色的錦緞,很是與他的氣質搭配,更顯身形挺拔。 楚修辰定睛看去,只見姜知妤身后并無侍女,身著鵝黃色的宮裝,與秋日和是應景,明艷俏麗,媚而不妖。 姜知妤的裙底與袖口都沾到了濕潤的紅泥,而懷中正抱著一壇封口尚帶著土漬的酒。 正是前幾日她心心念念的西域果子酒。 已經數年不曾再見過酒壇的模樣,今日尋思著正好入宮,便親自來含光殿取酒。 她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那般臉多到數不清的宴席,有些能推,而有一些卻不得不出席,并且不得拖延,今日正是讓半夏與桑枝在席間頂著,她才得以抽身。 入府后的一段時間,常有不少官員家女眷前來對她噓寒問暖一番,當然更多的則是一些傾慕自己的世家大族官員子弟,見了姜知妤的臉色驟變得就像是小偷見了金子,犬奴嗅到了骨頭味那般。 她實在是覺得尷尬,卻也深知不該失了地主之誼,只能好言相待。 她也未曾想過,楚修辰竟也從宴席中遁離,還好巧不巧地出現(xiàn)在了含光殿中。 “你怎么來了?”姜知妤咳嗽了一聲,“皇祖母不是念叨著你入宮嗎,怎么你今日不去看看她老人家,她近來不喜走動,你進宮或許她能沾點喜氣下地?!?/br> 姜知妤說這話時很是平靜,而楚修辰平靜的臉下,卻浮現(xiàn)著無人察覺的疑思。 皇太后明明今日與他說了那么多話,并不似那般羸弱。 看得出,她老人家是當真很cao心此事。 “適才已經去過了,”楚修辰垂了垂眼,“公主這酒,想來是埋在院中許久了?” 姜知妤不想去深究楚修辰轉變話題的想法,繼續(xù)順著話接下去,“既然你來了我含光殿,我自然是也會與將軍毫不吝惜品用我這果子酒了,這還是我及笄那年父皇賞的,我想著日后──” 日后,與修辰哥哥一起品嘗。 這是姜知妤后來曾經不止一次告訴半夏的原句。 雖說殿內此時并無侍婢所在,可姜知妤還是在自己寢殿內留下了幾套衣裙。 她在寢殿換下衣裙時,腦中一直回蕩著不久前自己夢中那句話。 他沒有殺了自己。 可那時,太子病弱,后位失德,皇帝偏信,君臣背心,結局都那般唏噓,自己也本就不是所考量的范圍內。 讓她不得不謹慎。 她返回正殿,殿內大的物件依舊維持自己平日里放置的位置,只是人少了,更加清凈了后,也就越發(fā)顯得殿空曠了不少。 姜知妤在杯中倒了一半的酒,不緊不慢道:“前段時日,我聽桑枝說,將軍給我府上送了一株臘梅?” 楚修辰看著姜知妤將杯子如投擲一般磕在他近前,杯中的酒水溢出了些,一股濃郁的果香氣息瞬間便充斥在周遭,都跟著沾染上了甜膩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