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前夫說他愛我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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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到?了望遠(yuǎn)山,郁清瑜早等在山腳下。 他沒死。 皇帝心頭一緊,頭上冒出冷汗。 郁清珣和郁清瑜,這郁氏兄弟但凡有一個還活著,他便要遭! “阿兄!”郁清瑜穿著甲胄,其上還沾染了不少血跡,疑似遭遇過刺殺。他眼中有淚,哀慟又克制地看著馬車上的人。 郁清珣扯嘴想對他笑,但并不成?功,反而噴出一口污血。 周圍除了金吾衛(wèi),還有兩衙兵衛(wèi),金吾衛(wèi)暫且沒什么變化,隨著郁清瑜同來的禁軍與營衛(wèi)卻是皆有悲憤。 ——那是對皇帝的憤怒與不滿。 或許從?帝王看來,郁清珣該死,但眾將始終記得是誰帶他們?走到?今日。 年輕天子看著郁清瑜將郁清珣接扶下車,看著郁清珣已是站立不穩(wěn),心中不知為何?,突地問道:“國公,你一直說黔首,說新法,說我父親的遺愿,那你呢?你就要死了,難道沒有遺愿?” 那人倚靠在兄弟身上,聽到?他這詢問,咳著血笑了出來,“遺愿?我并無遺愿,能死在今日,我很開心。” 他掙扎著,想要上山。 郁清瑜連忙半扶半托著他,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山路崎嶇難爬,他近乎完全趴在兄弟身上。 他們?沒說先前發(fā)生的事,這種事情在很早之前便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也早有準(zhǔn)備。 快到?山頂時?,郁清珣喘息著問身邊人:“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狼狽?” 他滿臉血污,臉色更是青白交加得可怖,這模樣著實(shí)?不止狼狽兩字。 郁清瑜想到?兄長曾經(jīng)?風(fēng)姿,鼻端一酸,抓著衣袖替他擦拭臉上血污,哽咽著答道:“哥哥永遠(yuǎn)俊朗。” 郁清珣笑了下,已明了自己現(xiàn)在有多?丑陋。 阿窈不喜歡長得丑的。 可就算他還如舊時?,她大概也不喜歡了吧。 “我不想太丑……”他低喃著,終于?爬上山頂,看到?那熟悉墳?zāi)埂?/br> 他踉蹌著想自己爬過去,卻根本沒力氣過去。 好?在有郁清瑜,他到?底是被送到?墓碑前。 他伸手再拂過那碑上刻字,無聲道:阿窈,久等了吧? 轉(zhuǎn)念一想,她或許根本就不會等他,她連他夢里都不常來。 可……看在我這么狼狽凄慘的份上,能不能稍微、稍微可憐可憐我那么一絲絲,讓我能再見你一面? 他閉上眼。 世界徹底沉寂。 * 后記。 景安末年,景安帝姬長霖于?除夕夜毒殺國公郁清珣,次歲,朝中百官自發(fā)罷朝三月,四月,帝重病崩于?寢,無子無侄,眾臣擁郁清瑜為帝。 第70章 醒來 “我看到阿爹眼睛動了!”小姑娘驚喜的清脆嗓音鉆入耳中。 郁清珣有幾分艱難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湊近過來的小臉蛋,清潤水亮的眸子里盛著驚喜與好奇。 棠棠,桉兒? 他看著湊近來的小人?兒, 猶不敢信, 所有記憶卻在這時紛至沓來。 和離, 不愛……姬清寧死在刑部大牢,阿窈在平湖畔遇襲, 線索直指太后胞兄徐節(jié),他中箭昏迷。 “棠棠桉兒……”郁清珣猛地掙扎著坐起, 伸手?jǐn)堖^還好奇看著他的一雙兒女,緊緊抱在懷里,又無?力地再次躺倒下去。 “呀!”郁棠驚呼。 兩小人?兒被父親帶著平倒下去,下巴磕到他胸膛, 有點(diǎn)?疼。 小姑娘小小掙扎了下。 郁清珣卻抱得更緊, 生怕一松手, 他們便消失不見。 前世?今生兩份記憶交疊, 令他腦袋脹痛欲裂,身上還殘留著毒素,讓他恍惚像在夢里,又好像能清楚感知到現(xiàn)實(shí)。 郁棠郁桉感受到父親情緒,只?掙扎了一下, 便乖巧任由他抱著。 好一會兒后,郁棠下巴搭在他胸膛上,好奇看著他道:“你醒了嗎?你睡好久了, 我和桉弟還有阿娘都好擔(dān)心你……” 她還想說, 郁清珣收緊手臂,將?兩人?往上抱了抱, 臉頰跟他們緊貼著,感受到兩人?真實(shí)存在,他視野瞬間模糊,強(qiáng)忍著哽咽道:“爹爹差點(diǎn)?……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br> 郁棠郁桉不懂。 接到消息的太醫(yī)已?經(jīng)?過了來,聞言出聲道:“國公勿驚,那箭毒已?清理?干凈,只?待靜養(yǎng)幾日便能恢復(fù)如常。” 郁清珣像沒聽到,只?緊貼著兒女。 直到唐窈等接到消息進(jìn)來。 這是在他國公府的書房臥室,他緊擁著兒女不愿放手,轉(zhuǎn)眸就見唐窈掀開?簾子靠近過來。 她穿著他沒見過的淺黃衫裙,梳著高?髻發(fā),只?戴著朵同色簪花,不是盛裝,卻依舊耀目。 阿窈。 他嘴唇動了動,沒能喚出聲。 “國公醒了?可還有不適?”唐窈靠近過來,見他擁著兒女躺倒在床,一雙眼睛卻直愣愣看著自己,內(nèi)里似有驚怕,又似歡喜,以至眸中水光細(xì)碎,像含著淚。 她略感怪異,顰眉再問:“可還好?” 聲音輕柔溫婉。 郁清珣只?看著她,猶恐是夢。 于她而言,他或許只?是短暫的昏睡了一兩日,可于他卻是闊別十?二?年。 郁清珣張了張嘴,強(qiáng)壓著情緒,輕道:“能不能……再靠近一點(diǎn)??” 嗯? 唐窈詫異不解。 她站定沒動,本不欲理?會,但躺著的那人?眼中悲傷太濃,雖俊朗依舊,卻是從未有過的蒼白脆弱。 她到底不忍,彎腰靠近過去。 郁清珣松開?兒女,手輕撫過去,觸到她臉頰,細(xì)膩滑嫩,如此真實(shí)。 唐窈怔了下,立時皺眉躲開?。 “抱歉……”躺著的人?收回了手,低低道歉,嗓音像壓抑著什?么?,鼻音甚重。 唐窈沒將?這點(diǎn)?放在心上,左右他唐突也不是這一次,掠過道:“國公昏睡了兩日,可還有哪兒不適?太醫(yī)……” 她徑自讓開?,示意旁側(cè)站著的太醫(yī)過來把脈。 態(tài)度如此疏離。 郁清珣心下一痛,連帶全身都難受起來,好像隨著他歸來的不止靈魂,還有那令他死亡的劇毒。 “我沒事。”他強(qiáng)撐著,沒讓太醫(yī)把脈,“只?是躺久了身上沒什?么?力氣??!?/br> 太醫(yī)細(xì)看他臉色,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對,謹(jǐn)慎答道:“躺久了是如此,所謂病去如抽絲,國公好生休養(yǎng)幾日,想來就能恢復(fù)如常?!?/br> “你先?下去?!庇羟瀚憶]否定他話語。 太醫(yī)沒敢多說,順勢拱手道:“下官告退?!闭f著,退出了臥房。 郁棠郁桉還趴在父親身上,看看爹又看看娘,臉上茫然不太懂。 唐窈疏離如初,語調(diào)婉然:“既然國公已?醒,我也不多打攪,棠棠,我們回去吧。” 她不看郁清珣,朝女兒伸出手。 郁棠看了看娘,再看了眼醒著的爹,嘴里“哦”的應(yīng)了聲,雙手按著她爹胸膛坐起來,就要溜下床榻跟母親離開?。 郁清珣望著妻女,心口疼痛非常。 他想起姬長歡入府那日她的冷待,想起那日她曾痛哭,想起她誓要跟他和離——她大抵是那日歸來。 再想到他那時還毫無?所知地護(hù)著姬長歡,后來還護(hù)著郁四……她是該跟他和離撇清,離他遠(yuǎn)遠(yuǎn)。 以她的家世?容貌,溫柔聰慧,若嫁的人?不是他,定能辛福美滿一輩子吧? “帶桉兒一起走……”郁清珣心頭苦澀疼痛,強(qiáng)撐著開?口。 唐窈已?經(jīng)?牽著女兒的手,聞言詫異看過去,旋即又了然。 他身體不適,照看不好桉兒,留在國公府容易出意外,是該讓她帶去小宅院。 “好。”她頷首點(diǎn)?頭。 榻上那人?繼續(xù)道:“讓奶娘收拾東西,往后、往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你們都別再回國公府了?!?/br> 唐窈愣住。 他曾經(jīng)?死活不愿將?兒女讓給她,后來雖然松了口,但始終拽著桉兒不愿放手,今天竟然主動讓她一同帶走,還叮囑不要再回國公府? 莫非他傷的不是手臂,而是腦袋? 唐窈略有些懷疑。 但懷疑歸懷疑,能將?兒子也一并帶走,她求之不得。 “多謝國公。”唐窈接過話語,溫婉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