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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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眼,依舊霧蒙蒙的,眼睫顫了兩下,抬頭看他:“那、那你要洗嗎?” 江梟輕笑一聲:“那你要看嗎?” 這人總是沒個正形,陸知鳶都懷疑他之前的冷淡臉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 她甩掉他的手:“你當我是你嗎,門都不敲就偷偷溜進來!” “那你可真冤枉我了,我敲門了,是你沒聽見?!本褪乔瞄T聲不重而已。 陸知鳶轉(zhuǎn)著眸子看了眼旁邊的磨砂門,想問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視線剛收回來,剛剛還站得筆直的人不知什么時候又把腰彎下了。 “真沒看見,”他說:“你要是不信,等下我洗澡的時候,你也進來看看。” 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不著調(diào)的話,陸知鳶輕哼一聲。 “誰要看你!”她別別扭扭地咕噥出一句后,踩著小碎步跑出了衛(wèi)生間。 后來,在水聲嘩嘩響了幾分鐘后,陸知鳶輕輕擰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浴室門沒有關嚴實,水汽繚繞里,陸知鳶透過門縫,看向那扇磨砂門。 一條頎長膚色人影顯映著,雖然模糊不清,但很能拉扯出人的想象欲...... 他個子本就高,膚色也白,雖說沒有她的白,但男人的那種白皙看著就是很干凈。 陸知鳶不禁想到那次晚上把他喊到自己房里看他肩膀處傷的畫面。 當時她一顆心純粹沒有雜念,看得一臉坦蕩,若換成現(xiàn)在,陸知鳶覺得自己一定會多瞥幾眼其他的地方...... 江梟洗完澡出來,陸知鳶已經(jīng)把兩張床的被子鋪的整整齊齊。 他邊擦著頭發(fā)邊笑了聲:“等下都退房了,你還費這事兒?” 陸知鳶沒理他。 她本來也沒想去整理的,可那滿床的褶皺,看在眼里,總是招她的眼,讓她心緒不寧地總是去想各種如果...... 陸知鳶往他身上的睡袍溜了眼。 昨晚他和她的衣服脫下來后都放在了衛(wèi)生間的衣架上,她的壓著他的,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她看著那種交疊,失神了好一會兒。 好像經(jīng)過了一夜,隨便一個畫面都不清白,都能惹她遐想。 陸知鳶見他兩手只有一條毛巾,從窗邊的椅子上起身,小碎步地去了衛(wèi)生間,再出來,手里拿著他的衣服,擱在了床尾。 “衣服都不在衛(wèi)生間里換好?!彼г顾频恼Z氣:“你快點換,換好了喊我?!闭f完她又回了衛(wèi)生間。 江梟扭頭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床尾。 失笑一聲。 還挺會用喋喋不休來遮羞。 不過沒等江梟換好衣服就朝衛(wèi)生間喊了聲:“出來吧!” 陸知鳶以為他換好了,開了門出來,卻見他睡袍還穿在身上 ,她皺著眉頭:“你這人——” 她話沒說完,江梟一秒脫掉了剛解開帶子的浴袍。 陸知鳶:“......” 她嘴巴張了張,后半句話就這么被眼前赤著上身的畫面哽在了嗓子里。 也不是第一次見,可這么直白地盯著他,卻真的是第一次。 以前沒做打量,如今才發(fā)現(xiàn),他肩背很寬,從脖頸蜿蜒到肩膀的線條漂亮的似一筆勾勒,腹間的幾塊更是抓人眼。 比她在腦海里臨摹過的畫面更有沖擊力。 意識到自己放肆的目光,陸知鳶忙側(cè)身別開視線,余光往他那邊溜的同時,小聲嘀咕著:“當人家面不穿衣服,你害不害臊......” 江梟撈起床尾的上衣往頭上一套,語氣閑散得厲害:“又不是沒看過?!?/br> “誰看過了!”她匆匆從他身上又掠過一眼,再收回視線,紅著臉看著面前的墻壁,嘴硬不承認:“你別亂說!” 江梟拽下衣擺,抓了抓還泛著濕的頭發(fā)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對面的墻,逗她一句:“墻比我還好看?” 當時,陸知鳶特別想錘他一拳,要不是他個子比她快高出一頭,她都想去揪他的耳朵。 “等下你再去買個頭盔?!彼椭^岔開話題:“七八個小時的路程呢!” 江梟很乖地“哦”了聲,問她:“你那個朋友是不是確定今天過去?” 他不提,陸知鳶差點就忘了這茬,上一秒的羞色頓時又變成了惋惜:“時間來得及嗎?” 沒什么來不來得及的,頂多就是回去的時候騎快一點。 江梟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去過游樂場嗎?” 他總是話題跳躍,陸知鳶又開始跟不上他了,“怎么又說到游樂場了?” 他不答反問:“喜歡刺激的項目嗎?” 陸知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但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有一點刺激。 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的。 讓她一顆心臟上起下落,那些刺激的項目,大抵也不過如此。 見她不說話,江梟笑了聲:“回去的路上帶你感受一下。” 早飯是在路上隨便找的一家。 當時時間還早,八點不到的樣子,甜粥配油條,江梟還要了兩籠湯包和五個茶葉蛋。 陸知鳶在那低頭喝粥,江梟坐在她對面,在剝蛋殼,五個都剝完,他把碗推到兩人中間:“吃三個?!?/br> 陸知鳶鼻子一囊:“你養(yǎng)豬嗎?” 江梟低出一聲笑:“沒見過你這么瘦的豬。”昨晚她睡著,他把她往下抱的時候,那重量簡直可以用‘輕飄飄’三個字來形容。 “哪兒瘦了!” 說不上當時是一種什么奇怪的心理。 女孩應該都挺喜歡被別人說瘦的,可當時聽他那樣說,她卻覺得他是嘲笑身材差的意思。 偏偏對面那人又說一句 :“哪兒都瘦!” 陸知鳶把手里的小勺往碗里一擱:“我身材好著呢!” 江梟掀著眼皮看她,本來還想說他沒別的意思,但見她一臉羞惱,他不禁把兩人前后的對話在心里品了兩遍。 越品,他臉上的笑意越深,最后,他垂下眉眼,意味深長地說了三個字:“我知道。” 陸知鳶剛剛說的那句也是不經(jīng)大腦的脫口而出,但他說他知道。 現(xiàn)在正值春天,她又沒在他面前穿過裙子展露過身材,他怎么知道? 心臟突然一緊。 難不成是早上洗澡的時候...... 可是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呀,她親眼驗證過,霧氣繚繞的,都看不清。 陸知鳶嗓子里一哽。 如果沒有霧氣呢...... 這么一想,陸知鳶臉一紅,瞬間埋下腦袋不說話了。 之后她便全程低著頭,碗里的粥喝得索然無味,腦海里被她臨摹出各種畫面,在她心里循環(huán)沖撞個不停。 江梟再和她說話,她不是“嗯”就是“哦”。 見她這模樣,江梟便沒再說什么,只是在舀起碗里的甜粥時,看向?qū)γ嬉谎?,而后揚唇無聲笑一下。 吃完飯,江梟把頭盔給她戴上,護目罩卡下去前,他突然捧起她的腦袋。 “不要再想了,以后有的是機會?!?/br>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陸知鳶卻一秒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是有透視眼嗎,能看見她深藏的心思,還是說有‘千里耳’,能聽見她的心里話? 坐上摩托車后座,陸知鳶終于沒忍住,掄著小拳頭,在他肩膀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還說你沒看見!” 江梟側(cè)頭看她:“你不也看見了?”他笑的一臉壞:“或者讓你扳回一局?” 意思很明顯了,可以讓她多看一次的意思。 頭上戴著頭盔,陸知鳶臉再紅也有恃無恐了:“有本事你別隔著玻璃!” 前面的人倒是答應得爽快:“行,那你定個時間,到時候給你送上門去!” 陸知鳶羞紅了臉,又錘他肩膀,又掐他腰。 手勁不大,落在他腰上,像是撓他的癢。 整個人都被她撓麻了,他頭上也有頭盔,新買的,黑色,是陸知鳶給他挑的。 他把防目鏡往上一掀,扭過頭來。 平時冷峻的一雙眉眼,此時更是英氣味十足:“等下抱緊我,聽見沒?” 那一天,是陸知鳶覺得最羞恥的一天。 也是那一天,她坐在他身后,感受到了摩托車疾駛下帶來的刺激。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x? 怕嗎? 當然,她一顆心都要隨著車速蹦出來了。 可她又不怕,因為有他在。 飛馳倒退的樹影從眼前閃過,她緊緊摟著他的腰,隔著頭盔,把臉貼在他后背。 刺激又安心。 這種矛盾的心理感受,猶如他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