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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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我嚇唬人,還是你們清挽鎮(zhèn)的人欺負(fù)我們兩個外地人,”他嘴角笑意收攏,眉間盡顯刀鋒的利刃,他掃向一圈想走又想繼續(xù)看熱鬧的一眾眼神,鼻腔里悶出沉沉的一聲—— “嗯?” 瞬間,四周針落可聞。 雖說今天陸知鳶打了人,可這附近住著的,誰不知道張沐然喜歡江梟,再加上張沐然性子火辣,不管有理沒理,那張嘴從來都不饒人。 看熱鬧的人里,不知誰突然扯起嗓子:“怕是有人看人家住對門,心里不得勁,故意找人家的茬吧?” 聲音一落地,四周的議論聲頓時涌出一片沸騰。 上一秒還完全處于受害方的張沐然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揶揄嬉笑聲里夾著冷嘲熱諷,一股腦地全都指向她。 張沐然臉上的五指印還沒消,這會兒,一張臉憋的通紅通紅,直接蓋過了五指印,當(dāng)著江梟的面,想懟又只能咽回去,氣的原地一跺腳,轉(zhuǎn)身就往家跑。 李嬸今天也是一張老臉丟了盡,跟在閨女身后,跑到家門口,臨關(guān)上門,朝那些還在笑著議論的街坊四鄰嚷:“錢都掙夠了是吧,都不用做生意是吧,今天她能打我家閨女,明天指不定就看上你們誰家的了!”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沒人把她的話當(dāng)回事,熱鬧散去,街坊四鄰也都前前后后回了各自的家門。 江梟轉(zhuǎn)過身來,看了陸知鳶一眼,也沒說話,越過她身側(cè),進(jìn)了店,再進(jìn)院子,走到西墻,一只腳都邁進(jìn)門了。 “江梟。” 他兩腳站住,沒有立即轉(zhuǎn)身,直到感覺到喊他的人已經(jīng)走到他身后,江梟才側(cè)過身來。 “今天謝謝你?!背酥x謝,陸知鳶不知道還要說什么,還能說什么。 張阿姨說他人冷話不多,平時鮮少搭理人,可今天,他卻因為因為她,管了與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閑事。 初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本就容易生出不踏實的感覺,也少不了那種身為異鄉(xiāng)為異客的不相融感。 可他在門口說的那句【你們清挽鎮(zhèn)的人欺負(fù)我們兩個外地人.....】,是真的讓她心里生出一種難言的踏實。 類似‘抱團(tuán)取暖,一致對外’的親近感。 想到這個詞,陸知鳶不由得垂頭失笑。 在門口一句話不說,這會兒幫她‘報了仇’,倒是笑得開心。 江梟哼出一聲氣音:“我可不免費(fèi)幫人。” 陸知鳶抬頭看他,一時沒懂他想表達(dá)的意思。 “不是要去縣里?”江梟撩開袖子看了眼時間,“中午的飯你請?!?/br> 他這樣幫了她,不過提出讓她請一頓飯,陸知鳶自然不可能拒絕。 鎖上店門,剛轉(zhuǎn)身,陸知鳶又打了一聲噴嚏。 其實在院子里,江梟問她手疼不疼,她說不疼的時候,江梟就聽出她的鼻音了,但是當(dāng)時他也沒時間多問。 江梟扭頭看了她一眼:“感冒了?” 陸知鳶放下掩住口鼻的手,輕吸一下鼻子,“有點?!?/br> “沒吃藥?” “早上去買了,但是藥店還沒開門?!?/br> 出了店,走到街口,陸知鳶站住腳:“車還停在上次那個地方嗎?” 江梟知道她的意思:“等下帶你去買藥?!?/br> 陸知鳶扭頭往南面看了眼,藥店的位置在一個巷口,要是他開車過去的話可能不好掉頭...... 陸知鳶頭轉(zhuǎn)過來,還沒來及開口,卻見江梟已經(jīng)走遠(yuǎn)好幾米了。 “江梟。” 十點的清挽鎮(zhèn),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了游客,周遭不算安靜,可身后的聲音清脆,被風(fēng)送進(jìn)他耳里。 江梟兩手插在口袋,背影依舊孤傲又蕭條,但是步子卻邁的悠閑又愜意。 等江梟把車開到一號街路口,陸知鳶手剛抬起來,還沒摸到門把,江梟那邊的車門已經(jīng)打開。 陸知鳶都來不及喊他的名字,“噯——” 主駕駛的車門都沒關(guān)嚴(yán)實,江梟就走過了車頭好幾米遠(yuǎn)。 陸知鳶忙開門下車,結(jié)果沒走兩步遠(yuǎn),江梟突然轉(zhuǎn)身,一邊倒退著走,一邊抬手指著:“我手機(jī)和錢包都在車?yán)?。?/br> 陸知鳶又連忙回去。 結(jié)果回到車?yán)铮懼S才后知后覺他是騙她的,手機(jī)和錢包都在車?yán)锏脑?,他要怎么付錢呢! 沒幾分鐘,江梟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回來,里面鼓鼓囊囊的,隨著車門關(guān)上,他把袋子擱在陸知鳶腿上。 接著開始從衣服口袋里掏出眼睛盒子,把眼鏡戴上后,又去系安全帶。 陸知鳶在這不過分把鐘的時間,把袋子里的藥一一拿出來看了一遍。 “你怎么還買潤喉糖啊?” 江梟沒理她。 “還有這個,這上面寫著是治療支氣管炎的?!?/br> 江梟:“......” “還有,消炎藥買一種就可以啦,你怎么還買——” 江梟一把搶走她手里的袋子,甩到了后座:“又不是——”這三個字,因為窘,他音調(diào)揚(yáng)的很高,但是陸知鳶之前的那句【我不喜歡】,就像個緊箍咒似的,一天到晚卡在他頭上,讓他瞬間把音調(diào)壓了下來,“不是都給你的......” 他這么一說,陸知鳶臉上也泛出了幾分窘意:“不好意思啊,我、我以為......” 江梟別開臉,坐正幾分,車子明明沒熄火,他卻因為走神,就這么又?jǐn)Q了一次車鑰匙。 “......” 不過車廂內(nèi)的尷尬只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上午發(fā)生的事,江梟心里有頭也有尾,但他更想知道中間的過程。 張沐然不是個好惹的,陸知鳶??x?也不是一個會輕易動手的人,肯定是張沐然先挑釁的她,但是是怎樣的挑釁,竟讓陸知鳶動手打人呢? 江梟扭頭看了她一眼。 陸知鳶也不知怎的,從他那不著多少情緒的眼底猜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是她先罵的我?!?/br> 這一句,像是解釋,可要細(xì)細(xì)琢磨,又有點像委屈的訴苦。 江梟輕笑一聲:“除了罵你,有沒有說別的?”肯定有,昨晚他那么護(hù)著她,張沐然肯定氣的不輕。 見她低著頭也不說話,江梟也沒再問,隨意地岔開了話題:“先去拿衣服還是先去買針線?” 陸知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我先給張阿姨打個電話?!?/br> 江梟皺了皺眉,以為她是要跟張平慧說上午的事,結(jié)果卻聽—— “張阿姨,我可以在衛(wèi)生間里裝一個暖風(fēng)機(jī)嗎?” 江梟從她的話里想到昨晚出去時從衛(wèi)生間里傳出的水聲,看來是昨晚洗澡受了涼。 電話那頭,張平慧笑:“裝什么暖風(fēng)機(jī)啊,旁邊兩家澡堂子,去那洗多方便,又暖和還又能找人搓背?!?/br> 陸知鳶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么,說了幾聲好和再見后,她掛了電話。 “買個暖風(fēng)機(jī),不至于還要經(jīng)過她同意吧?” 陸知鳶扭頭看他:“那不是得裝在天花板上嗎?” 江梟突然覺得她生活閱歷不夠多:“不是有那種立在地上的嗎,直接插電就能用?!?/br> 陸知鳶不知道他說的是那一種:“我說的不是暖氣,是暖風(fēng)機(jī)?!?/br> 江梟好笑了聲:“我說的就是暖風(fēng)機(jī)?!彼膊唤忉屃耍骸暗认碌娇h里,我?guī)闳タ纯茨憔椭懒?。?/br> 也就半個小時,車就開到了縣里,江梟雖然來過不少次,但賣家電那些地方不怎么熟悉,他像上次一樣,把車停在路邊,開始從導(dǎo)航里找。 因為低頭,眼鏡從他鼻梁上緩緩?fù)禄?,滑到他鼻骨處又停住,江梟抬手,大拇指和中指張開,抵在鏡框兩側(cè),將眼鏡往上托了一點。 陸知鳶的視線從他的額鬢落到他圓潤的指甲,又因為他收回去的動作,視線再落到他整個側(cè)臉。 她鮮少會去注意男人的長相,但不可否認(rèn),他長的...... 真挺好看的。 失神的注視下,江梟突然扭過頭來:“是去——” 目光相撞,陸知鳶后這才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失禮的注視,她慌忙別開臉。 這不是她第一次打量江梟的臉,可卻是第一次生出了‘偷窺’的羞窘,臉頰逐漸發(fā)燙,陸知鳶抿唇摁下車窗,涼風(fēng)掃過她的臉,她輕吐一口氣,完全沒注意江梟在扭過頭來的時候說了話。 但是江梟不知道她剛剛在看自己,所以對于她不僅不聽他說話還別開臉的動作生出了幾分困惑。 “怎么了?” 陸知鳶偏頭看著窗外,搖著頭,聲音不似平日里的輕緩,有幾分急切的辯解:“沒什么,就、就是......”她一時竟不知后面要說什么。 “熱?”江梟看了眼開了開到中檔的空調(diào),伸手調(diào)到最低。 因為剛剛想說的話被打斷,江梟反應(yīng)了幾秒才想起要說什么,“是去商場里看看還是去家電城?” 陸知鳶這才扭過頭來,余光匆匆掠過他的臉,見他視線定在自己臉上,陸知鳶微微低頭:“商場吧?!?/br> 江梟把手機(jī)放到了中控臺,松開腳下的剎車踩了油門。 到最近的商場也就十幾分鐘,不過在這不短也不長的時間里,陸知鳶臉上的紅已經(jīng)消了,心臟微亂的頻率也回復(fù)了正常。 那種帶著某種不知名情緒打量人又被發(fā)現(xiàn)的無措,讓她想起鎮(zhèn)里的街坊四鄰。 每次她目光掃過去,那些目光都會匆匆從她臉上錯開,有些人尷尬地笑笑,有些人連她的目光都不敢接...... 想到這,她抿唇笑了笑,真是沒想到,自己也會因為好奇而去偷瞄。 江梟對她剛剛突然開窗的舉動而生出的疑惑還沒完全消,所以從車子起步后,他的余光就一直盛著旁邊。 瞥見她輕抿的唇角,也瞥見她伸出的點點舌尖,瞥見她眼睛快速眨動幾下,也瞥見她眼尾和嘴角彎起的弧度。 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讓她生出這么多豐富的小表情呢? 江梟心里的好奇越來越重,扭頭看過去一眼,忍不住問:“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