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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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院子里傳出聲音的時候,陸知鳶正坐在窗前,時間還早,她還沒這么早睡,撩開簾縫往外看了眼,看見那條黑色人影從井邊回了自己屋里,陸知鳶這才想起窗戶上的鎖扣還沒修。 傍晚和張阿姨通了電話,張阿姨說要在兒子那過一周。 旁邊沒了熟人,很多生活上的瑣事會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不是在海番市,沒人去幫她打理這些,一個新的環(huán)境,沒有奶奶,沒有任何不用她開口就會幫助她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自己來。 而清挽鎮(zhèn),她能認識的人,除了房東張平慧,就只有對面那個情緒不定的‘怪人’鄰居。 ‘怪人’鄰居洗漱完就躺上了床,沒有刻意去等那個要他微信的人的消息,畢竟那天晚上她穿著絲質(zhì)睡衣來敲他的門,他就會錯了她的意,弄的他一整晚都沒睡好,這次,他可一點都不敢亂想了。 有些誤會,生了一次會失落,若生第二次,那可就不僅僅只是失落了。 江梟從網(wǎng)上隨意找了一部電影在看,看的也算投入,只是手指時不時地點一下屏幕,看一下電影播放的進度。 兩小時零七分鐘的電影眼看播了一半,手機頂部依舊沒有彈出消息提醒。 難道沒有設置? 腦子里剛生出這個想法,一個消息對話框就這么心有靈犀地出現(xiàn)了。 指尖一秒猶豫都沒有,江??x?梟隨即點了進去。 鳶鳶:【今天謝謝你?!亢竺娓粋€微笑臉的表情。 對方說謝謝,那就得回一個不客氣,結(jié)果三個字都打出來了,江梟手指又頓住,莫名就覺得這樣會把天聊死,眼眸轉(zhuǎn)了幾圈后,他手指快速點著屏幕。 江梟:【又不是多值錢的東西,有什么好謝的。】 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后,江梟點了發(fā)送。 江梟從沒刻意去等過誰的短信,所以都不知道這種等待竟會這么漫長。 眼看半分鐘都過去了,對面那人的消息還沒回過來。 江梟忍不住嘀咕:打個字都這么慢? 這邊一嘀咕完,屏幕界面的消息就出來了。 陸知鳶:【一共花了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br> 上一秒因為收到消息而彎起的嘴角,這一秒就被‘錢’這個字眼給逼平了。 江梟冷哼一聲,回:【一百萬,你給嗎?】 很快,陸知鳶回過來:【我說認真的,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江梟倒是想她在開玩笑,結(jié)果她哪壺不開提哪壺,反倒澄清了。 江梟把手機往被子上一扔,掀起被子扯到了頭頂。 陸知鳶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追問的人,江梟不回,她便沒有再問。 因為不知道營養(yǎng)液的價格,也不知道那三個魚鱗口袋里一共有多少,所以陸知鳶也不知道大概給他多少才不會低于他花出去的錢。 但總歸沒有一百萬。 陸知鳶全當他是開玩笑,把手機鎖屏沖上電,平躺下身,被子整整齊齊蓋過雙肩。 西墻的房里,把被子蒙過頭頂?shù)慕瓧n,可一點都睡不著。 果然不能小覷對面的女人。 上次穿成那樣來敲他的門,以為她對他心思不正,結(jié)果是門鎖上找他借手機。 這次問他要微信,他再沒敢多想,卻也壓根沒想到會是想還他錢。 幾袋營養(yǎng)液,幾個花瓶,要得了幾個錢,他缺那點錢? 憋悶就這么梗著整個心臟,讓他又是整夜沒怎么合眼。 終于等到困意席卷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壓井的聲音。 上一秒眼皮還重的快要掀不開的人,瞬間就坐了起來。 扭頭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間,剛七點。 也不知一個女孩子怎么每天都起這么早,雖說他也不認識幾個女的,可潛意識里還是覺得女孩子應該都愛睡懶覺。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一個整日都讓人出其不意的人,起個早又算得了什么。 江梟把被子一掀,兩腳剛穿進鞋里,他又猛然轉(zhuǎn)身,從揉的有些亂的被子里找到手機,看見屏幕上一條短信都沒有,他眉眼又是一沉,轉(zhuǎn)手又把手機扔回了床上。 因為在壓井,陸知鳶就沒聽見西墻門開的聲音,直到江梟端著水盆從石榴樹那兒出來,陸知鳶壓井的動作一頓。 在江梟不冷不熱的目光里,陸知鳶反應慢半拍的,笑著跟他打招呼:“早?!?/br> 江梟垂著眉眼走過來,拿起水桶里的水舀時,他不咸不淡地開口:“不想笑就別笑?!?/br> 陸知鳶表情怔住。 江梟舀了半盆水之后,走到她旁邊,也不說話,直接用胳膊把她‘推’開:“壓個水都這么慢?!?/br> 他那滿是嫌棄的語氣讓陸知鳶忍不住反駁:“和你當然不能比了!” 江梟睨了她一眼:“不是男女平等?” 陸知鳶皺眉:“男女平等說的是政治經(jīng)濟上的平等,又不是說力氣?!?/br> 江梟不想跟她爭,這要爭下去,還顯得他沒讀過書似的。 把水桶里的水壓滿,江梟單手端起地上的水盆,回了自己的房間。 目光剛從西墻那兒收回來,陸知鳶又猛然看過去。 像是不相信似的,她一步步走到石榴樹下,抽綠的嫩葉里,竟零星有了幾朵朱紅色的花蕾。 滿眼的驚喜讓她嘴角彎出了漂亮的弧度。 江梟站在門口,看著她因為仰頭,脖頸而彎出的似一筆勾勒的修長弧線,最后,目光定睛在她透白又明媚的側(cè)臉上。 突然就想起他從海番市回來的那天晚上,她站在后門的那束光里,當時,她也是這樣,用一雙澄澈的眼睛,對著他笑。 笑容,好像在哪里見過...... 又或者,只是因為她的笑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他夢里,所以帶出了莫名的熟悉感。 陸知鳶收回視線的時候,看見了他。 視線好像是定在她臉上的,可當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沒有與他目光相撞。 像是在失神。 “江梟?!?/br> 輕柔的一聲,把江梟飄轉(zhuǎn)的思緒拉回,也讓他目光陡然凝住,但是下一秒,他就匆忙別開了臉,帶著無措,帶著‘偷窺’被抓包的窘色,他略有慌色地轉(zhuǎn)身回了房里。 只是,平時習慣進房就關門的人,這次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 門就那樣敞在那...... 一直敞到快正午,“啪”的一聲,把靠在沙發(fā)里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的人震醒。 眼睫猛的一掀,都來不及多想,江梟沖出門,跑進院子,再轉(zhuǎn)腳進了店的后門。 茶桌邊,陸知鳶蹲在地上,在哄一個小男孩:“沒事的,花瓶碎了是好事,碎碎平安......” 碎碎平安。 歲歲平安。 江梟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沒聽過這個詞了,來了清挽鎮(zhèn)之后,他再也沒和家人在一起過過新年。 海番市有個習俗,每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家家戶戶都會在門口摔碎一個瓷碗,寓意歲歲平安。 在他22歲之前,每年的瓷碗都是他摔的,可那又怎樣,依然沒能碎碎平安。 哄完客人的小孩,陸知鳶扭頭看見靠在后門墻邊的人。 眉眼低垂,看著地上,像是在出神。 陸知鳶輕步走過去,歪著腦袋看他:“怎么站在這兒???” 溫軟的聲線讓江梟安靜垂著的眼睫微微顫了一下,眼底的情緒來不及收。 那雙眼睛,露過淡然,沉過暗色,涌過狠戾,卻唯獨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溢滿柔弱和蒼涼。 讓陸知鳶的目光陡然怔住。 而江梟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眼底的神色,他別開臉,站直身體:“剛剛聽見聲音,就跑過來了。” 陸知鳶也回過神來,扭頭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還有幾個花瓶沒來及收,就不小心打碎了一個?!?/br> 江梟沒說話,轉(zhuǎn)身進了院子,拿著墻邊的掃把進來,彎著腰,把碎了一地的大小玻璃碎片都掃了干凈。 陸知鳶略有無措地站在原地,想開口制止,不知怎的,又被他剛剛的眼神弄的失神...... 江梟把玻璃碎片倒在了自己房間的垃圾桶里,掃把和簸箕都放回墻邊后,他回去刷牙洗臉,沒燒熱水,他就冷水洗了個頭,洗完隨便擦了兩下后就出了門。 當時陸知鳶店里有客人,看見他走的時候,本來還想跟他打聲招呼,結(jié)果客人問了句什么,而江梟的步子又邁的大,客人的話還沒等她回完,江梟就沒了人影。 一號街往南大概一百多米,有一個澡堂。當?shù)厝硕於疾辉诩蚁丛?,都愛去泡澡堂。江梟也去,不過都是一大早,有時候進去的時候澡堂里沒人,出來了還沒人。他洗的快,不泡公共的水池,只沖淋浴,更不像別人那樣找人搓背,但是隔三差五的會叫上小野。 快到網(wǎng)吧門口的時候,小野從五號街里跑出來,看見他頭發(fā)濕著,就問他:“梟哥,你去洗澡了嗎?” 江梟說沒有,到了網(wǎng)吧門口,江梟站住腳:“吃了嗎?” 小野搖頭:“我媽回來的晚了,讓我出來隨便吃兩口?!?/br> 江梟朝隔壁不遠的小飯店走,小野立馬跟上:“梟哥,明早要去洗澡嗎?”距離上次給江梟搓背,已經(jīng)過去四五天了。 江梟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又問他:“面還是飯。” 江梟這人,有時候自己會說隨便,但他要是問別人意見,就不愛聽這兩個字。 小野雖然不挑,但從來不會在他面前說隨便:“我吃飯吧,面不頂餓。” 江梟要了兩份炒飯。 和江梟在一起吃飯,別想著掏錢,不然他會不高興,當然,這是在他主動喊你出去吃飯的情況下,不過這種情況屈指可數(shù),小野就是那屈指可數(shù)里的。 江梟吃飯快,一盤魚香rou絲蓋澆飯吃完,小野盤子里的飯才少了一半:“梟哥,你等我,我、我馬上好。” 江梟說了聲不急,問他有煙嗎,話說出口才想起小野不抽煙。 小野訕訕抬頭間,江梟扭頭喊老板要了一包三十塊的,他偶有會抽的一個牌子的煙。 江梟抽煙的時候不多,但每次抽的時候,如果小野在,他都會勸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