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紙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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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譚夢和陳雨貞還是不放過她,依舊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看。 見她這欲蓋彌彰的表現(xiàn),陳雨貞輕輕‘嘖’了一聲,問:“這樣還說只是弟弟?” “弟弟桌上有個異性,你就rou眼可見地生氣啦!”譚夢笑嘻嘻地補充著。 寧愿放下杯子,有些不自在地用筷子戳了碗里剩下的一層淺淺的芝麻醬,垂下眼眸,承認道:“好吧,我是有點不爽……” 陳雨貞搖了搖手指,糾正道:“不,你是吃醋?!?/br> “……” 吃醋嗎? 裊裊蒸汽里,寧愿眨了眨眼,剛剛看見沈佑一和一個陌生女孩并肩而來時的心情又浮上心頭。 那一刻,她的心情真的很像面前正在沸騰翻滾的紅油鍋底。 只是不開心嗎? 不止吧,其實還夾雜著恐懼和慌亂吧。 寧愿垂下眸,這種深度剖析自己心情的微妙感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但她努力按住了自己的本能,繼續(xù)硬著頭皮往下想。 如果沈佑一真的有了女朋友,那她就應(yīng)該和他保持距離了吧? 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那個女生具體長什么樣子,寧愿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但那副畫面卻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里。 沈佑一的身邊,有另個一女生的畫面。 寧愿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認,就算只是這樣想一想,她都覺得很難接受。 可為什么難以接受,為什么會控制不住地向無辜的沈佑一耍小脾氣,甚至為什么理所當然地等著他來哄自己呢?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但在這一秒,寧愿卻如同被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自己究竟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沈佑一的日子,在自私的占有欲驅(qū)使下,讓她無法接受沈佑一也對別人好,還是真的喜歡沈佑一呢? 寧愿感到了一陣刺骨的涼意,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好像比mama更貪婪。 最起碼,mama是在嫁給爸爸之后,才理所應(yīng)當?shù)叵硎苤职謱λ睾谩?/br> 但自己和沈佑一是什么關(guān)系呢? 寧愿的臉色逐漸發(fā)白,她感到一陣手足無措,下意識地摸到了手機,滑開屏幕之后,卻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看著寧愿的表情逐漸不對,陳雨貞有些擔(dān)憂地問:“寧寧,你怎么了?” “是不是我們剛剛說話過分了?”譚夢也跟著有些慌亂,面色抱歉道,“對不起啊,寧寧,我們沒有惡意的……” 寧愿的理智被她們倆的聲音扯回,她勉強地笑了笑,安撫道:“沒有沒有,不是你們的問題。” 陳雨貞和譚夢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秒,寧愿倏然站起了身,筆直地朝著沈佑一那桌走去。 “沈佑一,你跟我出來一下?!?/br> 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后,寧愿才察覺到這桌的氛圍有點奇怪。 不像是之前發(fā)出哄笑時那般熱熱鬧鬧,有點如履薄冰的詭異安靜。 第29章 隔著一桌的人,沈佑一抬眸望向了寧愿眼底。 在她來的前一刻,羅宛妙也問出了幾乎同樣的問題。 他轉(zhuǎn)頭沖著羅宛妙說了句抱歉,然后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到了寧愿面前,低頭,輕聲道:“走吧?!?/br> 兩人走到火鍋店外面之后,寧愿才有些疑惑地問:“你們那桌剛剛是在吵架嗎?氣氛好僵啊?!?/br> “沒有?!鄙蛴右缓喍痰鼗卮鹆怂膯栴}。 隨后,氣氛陷入沉默。 在有些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姍姍來遲的緊張感裹覆住了寧愿的心。 腹稿明明已經(jīng)打好,但在這一瞬間,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看著面前的人澄凈的雙眼,寧愿背在身后的雙手微微攪緊。 她突然間感到一陣茫然,不知道該不該說。 正當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了沈佑一的聲音。 “寧愿?!彼Z氣輕柔地叫她的名字。 深秋的傍晚,天色已暗,沈佑一微微挪了挪步子,站在風(fēng)口替寧愿擋住了冰涼的晚風(fēng)。 “那個女生是我們學(xué)院體育部的副部長。剛剛來的路上,她在問我的手明天能不能上場?!鄙蛴右坏恼Z速很慢,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寧愿的表情反應(yīng),“我跟她不熟,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是院籃球隊的群?!?/br> 他在跟自己解釋。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剛剛為什么不開心了。 在意識到這兩點之后,寧愿感覺自己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下一句,會是問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吃醋嗎? 寧愿回視著他,心臟在瘋狂地跳動著,緊張的情緒跟著不斷發(fā)酵,她感覺整個胸腔都變得酸酸漲漲的。 就當她以為心臟快要爆炸的時候,沈佑一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明天隊里有籃球賽,你要來看嗎?” 寧愿眼睫輕顫,怔怔地回不過神。 “嗯?” 等不到她的回答,沈佑一微微俯身,拉近了兩人間地距離。 熟悉又帥氣的面孔驟然放大,壓迫感和躁動感同時出現(xiàn)。 眼神晃動間,寧愿隱約感到一陣失落。 緊接著,寧愿忽然意識到,她在期待沈佑一推她一把,她想把剛剛自己吃醋的事情說給他聽。 對,就是吃醋。 這念頭使得她心中的可能性終于歸一,如同當頭棒喝般堅定地告訴她: 你喜歡沈佑一。 寧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連呼吸都跟著急促。 “去啊?!?/br> 不知又過了多久,寧愿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她終于從回憶的一角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退開半步,寧愿努力沉著道:“你不是發(fā)了誓,我不在場,你就不打籃球嗎?” “噢——對?!鄙蛴右煌祥L了尾音,直起了身,像是才想起來還有這樁事一般。 寧愿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便聽見沈佑一又開了口:“你剛剛叫我出來,是想說什么事情?” 她僵了僵,本以為這事已經(jīng)翻頁了,沒想到他又問了起來。 “就是……”寧愿的眼神飄忽著,隨便找了個借口,“問問你生日想要什么禮物?!?/br> “我生日?”沈佑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有兩個多月?!?/br> “成年禮嘛,當然要上心一點,就先問問……”寧愿隨口胡謅著,但很快就說不下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確定太過令她心神震動,她現(xiàn)在只想先逃跑,好好地洗把臉,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但就這樣走,就好像她是在心虛。 ……雖然她確實是心虛。 但她不想承認。 于是,只好生硬地換了個話題:“你手上的傷好了嗎?能打球了?” “還沒好全。”沈佑一微微抬起了手,看了眼結(jié)的痂已經(jīng)顏色很深的傷口,漫不經(jīng)心道,“不過已經(jīng)完全不疼了。” “唔……行,那我就先回去了?!蓖瓿蛇^渡的話題,寧愿立刻迫不及待般說出了這句話。 努力維持的淡定臉就快要崩潰,她逃跑一般離開了這里。 跑進火鍋店,寧愿沒有回到桌邊,而是腳步飛快地去了洗手間。 她感覺自己的臉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燒了,需要用涼水鎮(zhèn)定一下。 推開洗手間的門,看見兩人位的洗手臺邊已經(jīng)站了一個女孩子了。 寧愿此刻實在是沒心思去管別人,她徑直走向那個空著的位置,打開水龍頭,掬水洗臉。 微涼的水帶走了臉上的熱意,也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寧愿關(guān)上了水龍頭,抬頭看著鏡子里滿臉水珠的自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傻笑。 正開心著,透過鏡子,寧愿忽然注意到了進門時看見的那個女生還站在原地,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 寧愿茫然回頭,注意到那個女生雙眼紅紅的,似乎是剛剛哭過。 那個女生見寧愿看她,收回了目光,嗤笑一聲,低頭去洗手。 她洗手的動作很大,毛衣袖子上的蝴蝶結(jié)跟著擺動。 寧愿沒認出她的臉,但卻對這個衣飾她印象極深。 不久前,她走在沈佑一身邊的時候,這個蝴蝶結(jié)就在兩人中間一晃一晃的。 寧愿反應(yīng)過來,這是之前走在沈佑一身邊的那個女生。 不知怎么的,忽然感到一陣尷尬,寧愿收回視線,低頭從包里翻出紙巾,打算擦干臉就立刻出去。 不大不小的空間里,一時之間只有嘩嘩的水流聲。 寧愿丟掉了擦完臉的紙巾,轉(zhuǎn)身正打算走,那個女生卻在她身后驀然開了口。 “我聽說,你跟沈佑一認識快十年了?!?/br> 這是剛剛沈佑一離開后,項榮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打圓場的時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