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紙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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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她的表情太懵了,小男孩又補充了一句:“搭到 =7?!?/br> 快要滿九歲的寧愿眨了眨眼,迷茫地思考著: 為什么會等于7。 …… 后來的日子里,兩個人逐漸熟識。 特別是當她在巷子里將沈佑一‘解救’出來之后,身后的尾巴就徹底從阮桃桃這一條,變成了阮桃桃和沈佑一這兩條。 在她的潛意識里,沈佑一一直都是初見時那個奶團子的形象。 三個人一起長大,在寧愿眼里,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大家都是好姐妹。 縱然沈佑一后來越長越帥,寧愿也從來沒感覺到過。 一是因為天天看習慣了,二是因為,她連‘沈佑一七歲那年還尿過一次床’這種事情都知道,哪還能把他當成什么帥哥看待。 兩個人住得實在太近了,就連誰哪天挨過打,彼此都能立刻知道。 當然,主要是她挨打。 正是因為沈佑一知道她太多的糗事,彼此之間太過熟悉,又是個小她三歲的弟弟。 寧愿從來沒把沈佑一這三個字往男女方面聯(lián)想過。 也不是沒有同學調(diào)侃過,隨著年齡的增長,特別是初中開始,同學們似乎對男女之間的感情變得尤為敏感,只要兩個異性走得稍微近一些,就會有談戀愛的緋聞傳出。 寧愿總是不厭其煩地和每一個起哄的同學解釋沈佑一是自己弟弟。 也許是他倆的相處實在是太過自然,自然到完全沒有曖昧的氛圍,就像是親姐弟,所以在寧愿解釋過后,基本也就沒人再說過什么了。 這樣解釋得多了,寧愿就像是在一遍遍給自己強化這個概念,她看沈佑一的眼神也越來越慈愛,就算是他偶爾隱晦地表現(xiàn)出對她的依賴,寧愿也自動把它歸類為親情范疇。 但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沈佑一說出那些話之后,在寧愿腦海中,有一瞬間,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十分不像話的念頭:沈佑一,會不會喜歡她啊。 這念頭太過荒謬,荒謬到在沈佑一面前,她完全不敢深思,更不敢問。 萬一是她自作多情,那以后兩個人得多尷尬啊,還見不見面了…… 可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這念頭就像是個病毒bug,不斷在她腦海里反復出現(xiàn),根本揮之不去。 寧愿崩潰地把自己抱成一團,實在是想不出答案。 一陣翻來覆去過后,她伸手摸出了手機,打算和阮桃桃探討一下這個困擾她的問題。 又怕阮桃桃會笑話她,寧愿糾結(jié)了很久,反反復復地打打刪刪,才發(fā)出去了一條信息,打算迂回地說一下。 【寧愿:我有一個問題?!?/br> 【阮桃桃:?】 【寧愿:你會希望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和你分享我的生活嗎?】 【阮桃桃:……你不是一直在這樣做嗎?】 寧愿愣了愣,手指往下滑了滑,翻了翻兩個人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似乎確實是這樣。 雖然上了不同的大學,但兩個人每天都在發(fā)消息,基本都是在說彼此生活里發(fā)生的事情。 【寧愿:……那要是個男的呢?】 【阮桃桃:他一直跟你分享?】 【阮桃桃:那就是喜歡你唄?!?/br> 寧愿抿了抿唇,慢慢地打字。 【寧愿:那要是他讓你跟他分享呢?】 【阮桃桃:那這要求有點不要臉啊,誰啊?】 【寧愿:……沈佑一?!?/br> 阮桃桃飛快地撤回了上一條消息。 【阮桃桃:那你就和他分享?!?/br> 【寧愿:???你剛不是還說不要臉】 【阮桃桃: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寧愿猶豫著,食指在空白的輸入框上不停地輕點著。 被笑就被笑吧,她下定決心,硬著頭皮打下了一行字,飛快地按下了發(fā)送鍵。 【寧愿:你說,他提這種要求,會不會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他有點喜歡我?。俊?/br> 像是怕阮桃桃不明白,她還補充了一下。 【寧愿:就是男的喜歡女的那種喜歡?!?/br> 阮桃桃那邊沒回話。 就這么幾秒的時間,寧愿尷尬得頭皮都在發(fā)麻。 她盯著自己最后發(fā)出去的兩條消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魯莽了。 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必然的因果關(guān)系吧,也許沈佑一只是單純在吃阮桃桃的醋呢? 三個人一起玩,其中兩個走得太近,另外一個難免不舒服的啊。 這么想著,寧愿飛快地撤回了這兩條消息,打算裝作沒問過。 下一秒,屏幕上躍出阮桃桃的來電提醒。 寧愿在床邊的置物籃里摸到了耳機,連上手機后才按下了接通。 阮桃桃‘喂’了一聲。 寧愿用氣聲回:“我室友都睡了?!?/br> 阮桃桃的聲音比較正常:“嗯,我也是在走廊里給你打電話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停頓了一下,沉吟片刻,然后又開了口:“我覺得,可能性不是百分之一,而是百分之百吧?!?/br> 寧愿聞言輕輕屏住了呼吸,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回答。 她咬住腮邊的rou,眨了眨眼睛,慢慢爬下了床,拿上鑰匙出了門。 輕輕關(guān)上門之后,寧愿才出聲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阮桃桃:“你看過沈佑一看你的眼神嗎?當他跟在你身后,默默看著你背影的眼神?!?/br> 第19章 沈佑一回到宿舍里的時候,三個室友都還在打游戲。 他沉默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的兩腿伸長,一直抵到了桌子后面的墻,身體靠在椅背上,頭微微向后仰著,用手背蓋住了眼睛。 項榮打完了一局游戲,回頭就看見了沈佑一是這個姿勢,嚇了一跳。 他摘下耳機,試探著叫了他一聲:“沈佑一?” 兩三秒后,沈佑一低低地應(yīng)了聲。 “你不舒服???” 沉默。 項榮等了一會,見他一直沒有回答,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 這次,終于有了回音:“我今天,好像搞砸了?!?/br> “搞砸了啥?” 他說得含糊,項榮有些摸不著頭腦。 沈佑一慢慢地抬起了壓在眼睛上的那只手,身體微微坐直了些,沒有回頭,聲音依然很低,說:“我心急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察覺到我喜歡她?!?/br> 項榮愣了下,將他的話仔細地品了又品,忽然悟出來了他在說什么。 可惜他是個母胎solo,提不出什么建設(shè)性意見。 見韓江和曾誠都還沉浸在游戲里,項榮只好硬著頭皮,生硬地安慰他:“也說不定是好事呢?就像我一樣,對吧。喜歡就直接上,直接要聯(lián)系方式,直接……” 沈佑一終于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涼涼的。 項榮見狀立刻改口:“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遇到喜歡的……也不是,就是遇到合眼緣的……行吧,這都不重要。反正,你看開點,萬一學姐喜歡你呢,這事不就成了?!?/br> 沈佑一微微垂著眼眸,鴉羽一般的睫毛齊齊垂下,擋住了眼底復雜的情緒。 “可我賭不起?!?/br> 他賭不起,他對寧愿的心意,并不是那種可以在毫無勝算的時候拿去隨便試一試的東西。 寧愿對于他而言,是珍而重之又珍而重之的存在。 只要不是百分百的確定,他都不應(yīng)該去吐露半分自己的心意。 他輸不起,他不敢賭。 他沒辦法想象兩個人今后因為尷尬而漸漸陌路。 項榮撓了撓頭,不太明白他的想法,隨口道:“為啥???表白不成就做朋友唄……” 沈佑一勾了勾嘴角,臉上卻沒什么笑意,他的聲音很冷淡,也很冷靜:“我做不到?!?/br> 他對寧愿的感情,一直以來是怎樣壓抑在心底的,他最清楚。 這份感情,不能動,不能碰,更別談直接攤在桌面上。 因為明白,一旦吐露,就是驚濤駭浪且覆水難收。 他自問沒辦法做到在聽見她拒絕后,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輕描淡寫地揭過這一頁。 從小,他就不是一個‘沒有蘋果,梨也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