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淪陷 第6節(jié)
余漾聽黎歡說得這么煞有介事,也覺得她沒必要騙自己,而黎歡本來就是圈內(nèi)小靈通,余漾基本什么事問她都能找到答案,她說沒有,那大概率就是真的沒有。 可她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打個番茄:我還是不信。 黎歡:打賭不? 打個番茄:怎么賭? 黎歡:我去勾引他,他要不為所動,就證明他確實唐僧。 打個番茄:那怎么算數(shù)? 黎歡發(fā)來一個無語的表情:。你就是說我不夠有魅力沒說服力唄 余漾剛想回不是,就看到黎歡接著發(fā)一條:那你去,你試試! 余漾愣在那里。 她坐在床上,下意識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拒絕,但是“我才不”三個字都打出來了,耳邊突然響起那人窒息的三連問。 “缺錢?” “被迫?” “興趣愛好?” “知道了。” 這就是她在他心中的第一印象。 剛才見面,在爺爺面前,傅居年表現(xiàn)得就像兩個人從來不認(rèn)識一樣。 一個心照不宣,一個守口如瓶。 余漾心想,或許不是黎歡小靈通的功力失手了,只是傅居年藏得太深了。 他不在爺爺面前拆穿自己,或許還有別的意圖,有些事情不說破時,就好像鏡中花水中月,曖曖昧昧糾纏不清,有一種特別的美感和刺激。 不管是哪種,他都不是外人眼中那樣光風(fēng)霽月的樣子。 商人嘛,內(nèi)心能純潔到哪去。 鬼使神差地,余漾把“我才不”刪掉。 【試試就試試!】 手指輕點(diǎn),發(fā)了出去。 發(fā)出去后,余漾握著手機(jī),在床上調(diào)整好坐姿,深呼吸。 明明只是心血來潮,可是心突然跳得很快,身體里像是有燎心的野火在迅速蔓延,讓她整張臉都跟著熱起來。 就好像她第一次握槍,對準(zhǔn)靶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jī)那時一樣。 子彈脫離槍口,朝著未知的目的地超速飛行,而她,在等待命中紅心的那一刻。 是一種興奮的感覺。 余漾的興奮庡?是無來由的。 也許是出于好奇心,也許是出于邪惡的報復(fù)心理,又或者就是單純的無聊,想找點(diǎn)事情做。 總之,余漾突然之間就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興趣。 這兩次見面,都是他衣裝得體高高在上,而她比較狼狽。 余漾就想看看,他狼狽起來又會是什么樣子。 ** 午飯時間到了,余愛民留傅居年吃飯。 “家里就我們兩個人,沒有外人。” 傅居年看了看腕表,現(xiàn)在趕回公司開會還來得及,吃完午飯就有些晚了。 他對時間控制嚴(yán)格到近乎苛刻,很少會因為臨時決定打亂計劃,也討厭別人控制他的時間。 他抬起頭,正要回答余愛民。 “爺爺,要吃飯了嗎?” 突然被一聲甜得有些發(fā)膩的嗓音打斷。 傅居年身子沒動,側(cè)過頭去看。 余愛民也愣了一下。 心里奇怪自己孫女剛才的聲音怎么有些不正常,轉(zhuǎn)身一看到余漾,直接呆在那里。 余漾換了睡衣。 牛仔熱褲,短款半袖,都不算什么特別的款式,只是腰有些空,胸有些低,腿有些長。 余愛民倒不是老古董一樣介意孫女穿著太清涼,就是好奇在家里怎么還特意換了一套,這緊身的勒著身子多不舒服?。?/br> 不過有外人在,他也沒說。 對著余漾喊了一嗓子:“陳叔做好飯了,下來吃吧!” 余漾三步并作兩步跳下樓梯,跑到余愛民身邊,看向傅居年:“傅叔叔,要不要留下吃午飯?” “嘿,現(xiàn)在又自來熟了!剛讓你打招呼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余愛民調(diào)侃自家孫女一句,又轉(zhuǎn)過頭,再次邀請傅居年,“來都來了,在這吃吧?!?/br> 兩雙眼睛同時殷切又充滿熱情地看過來,一個是真的熱情,一個是假的殷切。 傅居年視線短暫地掠過余漾,沉默一瞬,他看著余愛民,點(diǎn)了下頭:“麻煩您了?!?/br> “這就對了!”余愛民很開心,“能喝酒嗎?” “開車了?!?/br> “哎呀,沒有口福嘍,我這可是有好酒!” “下次陪您?!?/br> “哈哈,這不是挺會說話的嗎?” 傅居年很對余愛民胃口,吃飯時也總夸他。 余漾時不時地抬起頭偷偷瞄著傅居年,發(fā)現(xiàn)他平時確實很正經(jīng),正經(jīng)到挑不出一絲錯處,連吃飯都斯文優(yōu)雅,能當(dāng)就餐行為規(guī)范打印下來貼墻上。 飯吃到一半,余漾見爺爺終于停下夸口了,趕緊拿起話頭,好奇地看向傅居年。 “傅叔叔,你平時都喜歡玩什么呀?” 傅居年擱下筷子看過來,似乎知道她還有話說,沒有回答,余漾緊跟著補(bǔ)充:“就是興~趣~愛~好~之類的。” 她特別強(qiáng)調(diào)了“興趣愛好”四個字。 傅居年神色不變,靜了片刻,道:“沖浪?!?/br> 一個正經(jīng)的回答,正經(jīng)到有些無聊。 余漾稍稍錯愕了半秒鐘。 “那傅叔叔平時除了工作,都喜歡去哪???”余漾不死心地繼續(xù)追問,雙手搭在桌子上,往前探了探身子,“娛樂消遣的地方。” 她一心套傅居年的話,沒有意識到自己與餐桌離得太近了。 米白色的上衣與桌布涇渭分明。 余愛民吃完了,正側(cè)身跟陳叔說著什么,沒注意到這邊。 傅居年看著余漾,視線向下一垂,又抬起,很細(xì)微的表情,卻有幾分提醒的意味。 余漾順著他剛才的視線向下看,很快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抬起一只手搔了搔耳朵,正好遮住了胸前一部分,然后低著頭往后退了退。 傅居年的聲音傳來:“吵鬧的地方,我都不喜歡去?!?/br> 余漾摸著火辣辣的耳根,心說騙人,mr又不是什么清凈之所。 眼神飄飄忽忽地看著前面,有些懊惱自己又出了糗,悶頭扒幾口米飯緩解心緒,重新調(diào)整好后,才抬起頭看著傅居年。 這次的問題沒有兜圈子。 “傅叔叔知不知道有個叫mr的地方?” “知道?!?/br> “你去過?” “談工作,偶爾?!?/br> “哦~談工作?。 庇嘌馕渡铋L地點(diǎn)點(diǎn)頭,“會不會覺得無聊?。繜o聊時候,有沒有找點(diǎn)人過去……陪你們聊聊工作什么的?!?/br> 余愛民說完事情坐回來,正好聽到后面這兩句,跟余漾道:“你傅叔叔談的項目,都是大項目,哪能讓別扆崋人在旁邊聽了去?!?/br> 余漾噎了一下,被自己天真可愛的爺爺嗆得沒了話。 她低頭喝了口果汁,想著該怎么把話題扯回來。 傅居年這時突然起身。 他看向陳叔:“洗手間在哪里?” “我知道,我?guī)闳ィ 庇嘌哺酒饋?,因為動作太過突兀,引得幾人都看向她,余漾后知后覺地放下手,聲音放低,“我也正好要去?!?/br> 她是主人,給客人帶路沒什么稀奇,余愛民吃完飯該吃藥了,讓陳叔給他拿藥,也沒當(dāng)回事。 余漾帶著傅居年去了洗手間。 傅居年真的是去洗手的,他將腕表摘下來放到干凈的臺面上,打開水龍頭,余漾靠在門邊,盯著鏡子里深不可測的男人,微微揚(yáng)起唇角。 “傅先生去mr,好像不止是談公事的吧?” 爺爺不在這里,余漾說話也就沒了顧及。 傅居年頭都沒抬,只是能聽出話中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叫我叔叔了?” 語氣夾雜著揶揄,仿佛將她當(dāng)成了任性頑劣的小孩。 眉一蹙,余漾突然邁開步子走上前,伸手按住盥洗池一邊,擋住了盥洗池,這一擋,兩人挨得極近,余漾氣勢洶洶地仰著頭,琥珀色眼眸露出幾分狩獵的意興。 她反客為主:“你喜歡我叫你傅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