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病弱小瞎子[重生] 第68節(jié)
他現(xiàn)下醉醺醺的,說的都是胡話,而且……而且他還在和顧回風(fēng)戀愛。 顧休與打定主意,準備讓云晚汀乖乖蓋被子睡覺。 可下一瞬,云晚汀從被子里舉出兩條瑩白如玉的手臂,不滿地催促道:“怎么還沒有抱抱?!?/br> 顧休與深呼吸幾番,大步行至床邊,沉聲道:“云晚汀,你清楚我是誰嗎?我不是顧回風(fēng)?!?/br> 云晚汀神色純真而茫然,他小聲道:“難受,要抱抱……” “……”顧休與被他磨得青筋暴突,雙臂一伸便將他抱了起來。 小貓腦袋輕輕臥在他肩窩,撒嬌道:“走走,晃晃。” 顧休與簡直要舉手投降,抱著他跟小孩哄睡一般,一面顛晃,一面在屋內(nèi)繞圈。 云晚汀卻仍然不舒服,他晃晃腦袋道:“頭暈……熱?!?/br> 又醉酒又奔波又發(fā)燒的,不頭暈才怪。 至于熱……顧休與也熱,畢竟他擔(dān)心云晚汀再著涼,將空調(diào)定在29c。 此刻二人身上僅剩單衣單褲,近乎肌膚相親,彼此間體溫都滲透交融在一處,曖昧得撓人心尖。 云晚汀瞳仁蒙著一層濕濛的水霧,無聲定格在顧休與眼中。 他蹬了蹬腿,吐出的每個音也都濕熱黏膩:“熱……嗚……” 顧休與大掌挪上去,扣住他后頸。 掌心溫度竟似比低燒的云晚汀還要高,燙得云晚汀張著唇,銜著一根濕紅軟舌,汲取室內(nèi)黏稠的氧氣。 s國天氣多變,上半夜晴朗平靜,下半夜便能狂風(fēng)大作、摧花撞蕊。 長夜漫漫,皎月銀輝落滿屋檐。 云晚汀再度醒轉(zhuǎn)時,已是次日夜間。 身體稍稍一動,鼻尖便撞上一堵溫?zé)嵝靥拧?/br> 他極力回憶,然而腦中混沌一片,對于身前人的身份一無所知,對于昨日種種也唯有些十分模糊的印象。 停頓幾秒,云晚汀緩緩朝后退了幾厘米,嗓音還啞著,一開口卻能把人氣死:“請問,您是……” 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可原來他真的不曉得對方是誰? 顧休與咬牙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一個陌生人,你就敢跟人回家、跟人擁抱、跟人撒嬌?任何人都可以嗎?” “……”云晚汀,“那么,您究竟是……” 云晚汀鮮少喝酒,最多沾沾唇,還都是低度數(shù)的果酒,全然未曾料到自己居然會……酒、酒后亂那什么! 這人聲線似乎有些熟悉,他記人聲線很準,倘若印象如此模糊不清的,大概率見面次數(shù)不超過兩次,并且不在近期。 “我叫顧休與,3月17號我去取蛋糕,我們見過,那天你牙疼?!?/br> “還有,我是顧回風(fēng)的二叔?!?/br> 聽見第一句,云晚汀恍然大悟。 聽見第二句…… 見到顧休與那天便是云晚汀第一次去顧家那天,云晚汀分明記得當(dāng)日顧回風(fēng)拿他二叔當(dāng)借口,言語間仿佛他二叔十分期盼他有伴侶、見不到便要抱憾終身似的。 然而他們明明已經(jīng)在甜品店見過! 甜品店里那個男人哪里像關(guān)心侄子感情狀況的模樣? 小貓火冒三丈,氣憤道:“顧回風(fēng)……騙子!” 顧休與原本想問“你打算怎么處理你、我,還有顧回風(fēng)的關(guān)系”,最終開口時卻艱難道:“不用擔(dān)心……如果你不想讓顧回風(fēng)知道,那昨晚會成為永遠的秘密?!?/br> 云晚汀困惑道:“我做什么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啊?!?/br> 活了三十多年,顧休與語氣從未如此刻一般失態(tài):“你們分手了?……那,你不喜歡他了?” 云晚汀思索俄頃,道:“算是不喜歡了吧,一起玩的時候木鵝有以前開心了?!?/br> “木鵝有?” “哦……就是沒有,”云晚汀解釋道,“這是我mama家里那邊的話,我小時候聽多了,有點習(xí)慣?!?/br> 他說“一起玩”,男朋友就是他的玩伴? 顧休與懶得管顧回風(fēng)的死活,他盯緊懷中人,眸如鷹隼:“那你要不要考慮,和我結(jié)婚?” 云晚?。骸啊俊?/br> 他不以為然,別開眼自言自語道:“只是睡了一覺,還不到要結(jié)婚的程度吧……” 見他一直抱著肚子,顧休與微一擰眉,問道:“是不是肚子疼?” “有一點點,不是痛,就是有點發(fā)涼……”云晚汀輕聲道。 顧休與曾在他睡著時拉他起來喝過解酒湯,還喂了兩次紅棗小米粥,稍稍保護了一下他那紙片一樣的腸胃,只是他底子委實太弱。 顧休與伸手探了探他胃的位置,問道:“想吃什么?給你做點熱的?!?/br> 云晚汀有些詫異道:“你要做飯給我吃嗎?我想吃蝦餃和菠蘿包……” 他聲音愈來愈?。骸拔r餃要用老虎蝦,菠蘿包要又熱又酥,這樣才好吃?!?/br> 顧休與起身隨手披上件衣服,道:“好?!?/br> 他下床灌了個熱水袋給云晚汀焐肚子,又撕開個暖寶寶給云晚汀貼上,才進了廚房。 等待的間隙,云晚汀給張中辛撥了個電話。 接通一剎那,對面便呼天搶地道:“我的祖宗哎?。?!您終于想起來小的還候著呢?!” 云晚汀念及他那幾十個未接來電以及99 的未讀消息,不由抱著熱水袋歉疚道:“對不起,張哥,我喝醉之后好像就會變得很笨?!?/br> 小貓一道歉,張中辛便如同泄氣的皮球,語氣瞬間和藹起來:“沒事,沒事啊不用道歉,那你現(xiàn)在……” “我在顧……”云晚汀倏然卡殼:顧什么來著? “……顧休與?” “哦對,”云晚汀道,“現(xiàn)在他在廚房做蝦餃和菠蘿包。” 張中辛已然對這瘋狂反常的世界感到麻木,他只面無表情地問道:“那你怎么打算的,你前天才甩了小顧總,昨天就和顧總……” 云晚汀默然剎那,猶疑道:“……顧休與說,要結(jié)婚。” “什么?!”張中辛拍案而起,怒吼道,“他做夢!??!” 他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他們小貓又聰明又善良又好看又乖又可愛,是他顧休與說結(jié)就結(jié)的嗎! 張中辛急忙確認道:“你沒答應(yīng)他吧?” “沒有的,”云晚汀道,“我們今天才認識……當(dāng)然不要結(jié)婚。” “那就好,”張中辛放下心來,道,“我現(xiàn)在去接你?” 云晚汀卻拒絕道:“……再等等?!?/br> 張中辛云里霧里道:“等什么呢還?” 云晚汀小鼻尖嗅了嗅,歡快道:“好香,菠蘿包!” 張中辛:“……” 還真是,要想拴住小貓的心,先得拴住小貓的胃。 他不由生出憂慮:既然菠蘿包能騙得小貓走不動路,那再加籌碼呢,不會把小貓騙家里去吧! 一語成讖。 云晚汀的確聞到了誘人的甜品香味,可入口的味道比聞起來更香甜,增一分便會膩人,減一分又寡淡。 兩排潔白潤澤的貝齒咬住菠蘿包邊緣,“咔嗞”一口,黃油酥皮一層一層膨脹開來,又轉(zhuǎn)瞬融化在唇齒之間。 味蕾被團團圍住,云晚汀咽下去一口,唇瓣便被蝦餃富有彈性的薄皮碰了碰。 皮薄如蟬翼,蝦仁個頭大而飽滿、rou質(zhì)緊實,入口濃香鮮美,少量姜粉恰到好處地化去了原本些微的腥味,只剩地地道道的“燙口鮮”。 “顧休與,”云晚汀這下能完整說出他的名字了,“你做飯好好吃哦。” 其實在數(shù)月之前,顧休與還對廚藝一竅不通。 餐館遍地是,訂餐堂食都十分便利,有下廚的工夫,他會選擇用在工作或健身上。 可從他點開云晚汀微博、發(fā)現(xiàn)云晚汀十分挑食、嘴那么刁吃得還特別少之后,近乎鬼使神差一般,他將工作之外的所有空閑時間都用來鉆研廚藝。 他并非在短短數(shù)月內(nèi)便練成了廚神,不過是將云晚汀愛吃的那些做過無數(shù)次,精益求精、做得比旁人都要好而已。 且無論蒸炒煮燜煎烤炸燉,一連串流程總令他感到莫名熟悉,仿佛冥冥之中這些活兒他已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于是無比駕輕就熟。 顧休與碰碰云晚汀頭頂那株俏皮柔軟的呆毛,不動聲色道:“有人比我做得好吃嗎?” 云晚汀蹙起兩彎小細眉思考片刻,道:“好像,還沒有……” “那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顧休與又重提方才的話題,“你的生活相比之前不會有任何區(qū)別,除了和我住在一起,以及一日三餐我全都包下來。” 云晚汀警惕道:“可是理由是什么呢,對我百利而無一害,那你想得到什么?” 顧休與的理由牽強至極,他道:“當(dāng)家人琴瑟和諧的形象,比一輩子孤身一人的更有益于顧氏的發(fā)展。” 云晚汀半信半疑地嘀咕道:“總裁想找個伴兒還不容易嗎?” “但是你最好,”顧休與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是吧?” 云晚汀又啃了一小口菠蘿包,在心中默默權(quán)衡。 顧休與抽了張紙巾,為他擦拭掉唇角沾上的碎屑,道:“你是大歌星,我高攀你,所以要征求你同意?!?/br> “你放心,”顧休與說著違心話,生怕嚇跑小貓,“不需要有感情上的負擔(dān),我們只是……各取所需?!?/br> 云晚汀喝了口他遞過來的檸檬水,微翹著一點下巴道:“那我要考核一下?!?/br> “你其他食物也要做得很好吃,我才要考慮?!?/br> 小貓的繡球都拋出來了,顧休與接不住才有鬼。 他當(dāng)日對艾德里安做出的行為,最終有驚無險地被認定為正當(dāng)防衛(wèi)于是不予立案,而案件另一位當(dāng)事人云晚汀,在坐著私人飛機回國,坐在民政局里時,仍有種身在夢中的恍惚之感。 為了好吃的,他就要和顧休與結(jié)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