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病弱小瞎子[重生] 第43節(jié)
他立刻后退幾步擋在云晚汀前頭,神色冷峻地望向?qū)γ鎺兹恕?/br> 小狗也瞇起眼,惡狠狠地齜牙。 云晚汀倒是很平靜道:“請問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要緊事,”男生笑道,“我是九班的萬子琨,高考完了嘛這不是,哥兒幾個想請?;ǔ詡€飯,肯不肯賞臉?” 云晚汀搖頭拒絕道:“我不習(xí)慣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飯?!?/br> “別呀,誰都不是一見面就熟,相處不就熟了嗎。” 萬子琨說著越走越近,越靠近,神色間的驚艷便愈盛。 他情難自已地想去拉云晚汀的書包帶,拉之前還將掌心在自己外套上擦了擦,才伸手道:“云晚汀同學(xué)……啊——?。?!” 尚未觸及,他便被霍召南一記窩心腳踹出去兩米。 萬子琨忍痛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一揮手咆哮道:“給我打!” 對面五個高個子男生打霍召南一個,硬是半點(diǎn)上風(fēng)都沒占到。 趁著其余四個圍住霍召南,萬子琨倏然朝云晚汀而去,仍然不敢拉人家衣服,只瞄準(zhǔn)書包帶。 小狗馬上“嗷嗷嗷”地兇叫,想去撲咬他。 可離書包帶咫尺之遙時,萬子琨外套后心驟然被一只惡獸利爪一般的大掌擒住,隨即他便轟然倒地。 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萬子琨便被霍召南屈肘摁住,眼角余光瞥見對方袖筒中有雪亮鋒刃一閃而過。 萬子琨怛然失色,嗓音都變調(diào):“殺人了……殺人了?。?!” 云晚汀心頭猛地一跳,急忙道:“霍召南!” 盲杖點(diǎn)地,他朝著萬子琨的聲音之處走,迅速道:“你還有理智嗎,現(xiàn)在聽得見我說話嗎?” 霍召南只是死死壓制住萬子琨,利刃離男生頸側(cè)唯有一寸遠(yuǎn)。 萬子琨毛骨悚然,立刻代替他回答道:“沒有!” 云晚汀走到二人近處,漫無目的地伸手出去,直至按住霍召南脊梁。 霍召南脊背肌rou瞬間繃緊,云晚汀也不曉得如何喚回他的理智,只能繼續(xù)摸索著去找他手中的利器。 他循著霍召南肩頭、手臂、手腕,尚未觸及對方手背,霍召南便似扔燙手山芋一般,迅速撂開了那柄短刀。 聽見利器落地聲,云晚汀才稍稍放松心弦,朝上拽他校服袖子道:“起來吧,他們都嚇傻了?!?/br> 他力氣小,可霍召南卻仿若機(jī)器人一般,順從輕易地被他拉起來。 萬子琨乍然得了自由,連站起來都顧不得,連滾帶爬地退開八丈遠(yuǎn),才一溜煙躥沒了影,余下四個男生也都惶惶跟上。 云晚汀也松開霍召南。 聽見小狗還在狂吠,蹲下摸摸它后背道:“好啦,不要吵哦?!?/br> 霍召南僵立在原地,嗓音微啞道:“是不是嚇著你了?” 云晚汀否認(rèn)道:“沒有?!?/br> 他畢竟看不見具體場面,只能聽見萬子琨驚恐大叫,倒不至于被嚇到,只是擔(dān)心真的鬧出人命。 云晚汀躑躅道:“霍召南,你怎么突然那么激動?” 之前還能說是方敬巖心生歹意才招致殺身之禍,可萬子琨顯然遠(yuǎn)遠(yuǎn)沒到那種程度。 霍召南喉結(jié)攢動,漸漸閉上眼。 他好似沉在一場鏡花水月似的美夢中,開始自言自語。 “高一上學(xué)期期末考試之后,電視臺邀請你去拍照,我也在?!?/br> “你拍完之后往外走,被地上的線絆了一下,我扶了你一把,你對我說:‘謝謝。’” “在一中的時候,我經(jīng)常翻丨墻出去,再翻進(jìn)附中來找你,有時候是在教室窗外,有時候是在cao場圍墻外。” “附中附近的流浪狗我都給它們洗過澡了,你容易生病,我怕你沾上細(xì)菌?!?/br> 云晚汀張了張唇,小聲道:“……其實顧叔叔也洗過了,你洗的時候不覺得它們已經(jīng)很干凈了嗎?” 又道:“而且它們雖然不咬我,卻會咬顧叔叔,你有沒有被咬,如果有的話要打狂犬疫苗?!?/br> 霍召南:“……” 云晚汀字斟句酌道:“所以你早就認(rèn)識我?!?/br> 霍召南凝望著他,眼底情緒強(qiáng)烈到泛出赤色,他道:“我是個瘋子,汀汀,哪怕治好了也只是一時的。你只要遇到一點(diǎn)危險,我就會失去理智,想把欺負(fù)你的人全殺光?!?/br> “我生怕你知道,可你還是親眼看到了?!?/br> 云晚汀此前從未直面過如此偏執(zhí)的情感,好似大浪滔天,壓得他心頭沉沉直墜,腦中一團(tuán)亂麻。 他只得道:“……以后不要隨身帶著刀了?!?/br> 說完便起身離開,霍召南注視著他的背影,驀然道:“汀汀,別把我的感情當(dāng)成負(fù)擔(dān)。” “我只希望你永遠(yuǎn)開心?!?/br> 云晚汀才走過cao場,手腕便被人攥住。 “怎么去這么久,沒出什么事吧?” 顧休與在校外久等不來,眼見出校門的考生由密至疏,不禁進(jìn)學(xué)校來找他。 云晚汀沉默須臾,忽然撲進(jìn)顧休與懷里。 男人先是身子一僵,而后趕忙用力圈住他,有些焦急道:“怎么了,心情不好?狗不聽話?” 云晚汀迷茫道:“顧叔叔,喜歡一個人,居然會喜歡到發(fā)瘋嗎?” 顧休與抱緊他,閉了閉眼道:“當(dāng)然,求而不得就會,甚至哪怕得到,反而會更患得患失,難以自控?!?/br> 他陡然察覺不對,鎖眉道:“誰發(fā)瘋讓你看見了?” 云晚汀當(dāng)然不想供出霍召南,趕忙推著他道:“走了走了,還有事情呢。” 顧休與只得一面牽著他往外走,一面掛心道:“你臉色有點(diǎn)發(fā)白,有沒有哪不舒服,要不明天再去?” 云晚汀搖頭,道:“去吧,就是有點(diǎn)累,在車上休息一下就好了?!?/br> 顧休與抬手摘下他背上的書包,一拎便蹙額道:“怎么沉了不少?” 他一拉拉鏈,一書包情書霎時間一覽無余。 老頭兒老太:(土撥鼠吼) 明天再來個二合一長章,哼哼 第32章 下鄉(xiāng)小貓貓 顧休與:“……” 他冷聲道:“這些人里頭哪個發(fā)瘋了?” 云晚汀:“……” 顧休與開車,云晚汀坐在副駕上,一面戴著耳機(jī)聽白噪音,一面將其中一個信封打開。 情書同樣是用盲文書寫的,他一行一行讀,才讀到“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開學(xué)典禮”,便被顧休與握住手腕。 前方紅燈,顧休與一停車,給他戴上眼罩道:“累得走路都打飄了還看?睡覺?!?/br> 云晚?。骸啊?/br> 手中情書被抽離,他只得道:“我還沒有讀完,你不要把它弄壞啦。” 顧休與面無表情地將情書給他塞回書包里,深呼吸幾下方道:“……行?!?/br> 二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宣門南郊的陵園。 下車時天色陰沉下來,細(xì)雨濛濛,宛若膠質(zhì)一般黏到人臉上。 顧休與撐起傘,牽著云晚汀一同上山。 這里是宣門的著名景點(diǎn)之一、是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也是云晚汀父母埋骨之處。 除了生病導(dǎo)致無法出門之外,云晚汀每個月都會來一次。 在刻有二人姓名的墓碑前停住,顧休與放下自己的兩束花,將傘放入云晚汀掌心,輕聲道:“就在這,我去旁邊等你?!?/br> 云晚汀點(diǎn)點(diǎn)頭。 顧休與走遠(yuǎn)了些,走到聽不見云晚汀說話聲的距離時才停住。 云晚汀扶著墓碑緩緩蹲下,將自己抱著的兩束花放好。 他蜷著身子,額頭靠在墓碑上,感受到濕涼的雨水。 他從口袋里掏出小包紙巾,一面擦拭一面緩緩小聲道:“爸爸mama,今天高考結(jié)束啦?!?/br> “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去上大學(xué)?!?/br> “我一直覺得,喜歡一個人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墒俏医裉炻犎苏f,他因為喜歡,會失去理智,會想殺掉別人?!?/br> “我聽不太明白,可是又覺得有點(diǎn)難過?!?/br> “剛才來的路上,新柳姐問我最近要不要給她寫歌或者和她一起錄歌,我答應(yīng)了?!?/br> “最近想起的東西越來越多,如果真有前世,不知道你們前世會不會也是我的爸爸mama?!?/br> “……我還是很想你們,每天都很想?!?/br> 他不知道父母長什么樣子,連回憶都無從談起。 手觸摸著墓碑上的照片,也只摸到單薄的平面。 唯有名字與生平是刻上去的。 “云桐萱、木自恒?!?/br> “生于19xx年,xx市人……20xx年x月在參加……時壯烈犧牲?!?/br> 云晚汀緩緩閉上眼,遲鈍地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