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病弱小瞎子[重生] 第24節(jié)
就那么羽毛尖梢一樣輕盈的一下,委實是飲鴆止渴。 可第二回云晚汀當真貼著不放了,又覺得不如不吻,簡直每一秒都要血管爆沸而死。 云晚汀抗議道:“怎么可以使詐?!?/br> 顧休與強忍沖動道:“回答我幺幺,為什么和我接吻?” 小貓才不會告訴他呢。 男人掌心的繭隨著呼吸輕微摩擦著后頸,云晚汀頸背那一片越發(fā)酥麻,加之長時間彎腰,他身子幾乎要打顫。 云晚汀不自在道:“顧叔叔你不要抓我脖子……好癢,我站不住了?!?/br> 顧休與束手無策,將人抱回床上,雙臂撐在他身體左右,牢牢注視著他道:“回答我?!?/br> 然而云晚汀一沾床便“蹭蹭蹭”拽過被子藏進去,動作靈巧迅捷得跟眼睛好使似的。 小貓藏在窩里,嗓音輕軟:“晚安顧叔叔,我明天還要上課呢。” 顧休與:“……云晚汀?!?/br> 云晚汀不滿道:“你不要這么兇?!?/br> 他還委屈上了:“我有一點點煩惱,你是不會明白的?!?/br> 顧休與咬牙道:“你這么小能有什么煩惱?” 我當然煩惱,我已經(jīng)嘗到了愛情的苦澀!小貓暗暗腹誹。 他抬腳踢了踢顧休與的腿道:“去睡覺嘛?!?/br> 顧休與閉了閉眼,粗喘幾聲。 他拿過床頭手環(huán)給云晚汀戴上,從而能在自己手機上監(jiān)測云晚汀的心率與體溫,然后換下睡衣,沉聲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你乖乖在家睡覺?!?/br> 云晚汀訝然道:“凌晨兩點出門嗎?” “嗯,”顧休與都走到臥室門邊了,又克制不住回頭問,“到底為什么親我?” 云晚汀不料他如此鍥而不舍,吃驚地小小“啊”了聲,道:“再見,顧叔叔,我會想你的?!?/br> 顧休與太陽xue跳得簡直炸開。 ** 嚴子舜推開“濁醪”包廂門的時候,準備了十萬字檄文來聲討顧休與。 他劈頭道:“大哥這都幾點了,我不調(diào)靜音是怕有急事,不是給您老人家留著叫我出來一醉解千愁的!” 他將酒杯“嗒”一下往桌上一磕,道:“我改名叫張懷民成不成啊!” 顧休與不回答他的抱怨,只悶頭喝酒。 嚴子舜憤怒過了才察覺包廂里的燈光格外幽暗,顧休與在這自己灌自己,還真頗有幾分凄涼。 而且“濁醪”在宣門的酒吧里頭只能算湊合,顧休與專挑自己家樓下,可真省事,白瞎他開車過來的油費。 “怎么了這是?!眹雷铀脆洁斓?,順手調(diào)亮了燈光,傾身瞧了眼。 梅蒂卡爾搭配龍舌蘭,還算正常,他還以為顧休與這種鐵人要直接灌生命之水呢。 “小寶貝又折磨你了?”嚴子舜隨意點了杯金湯力,待服務生出去后問道。 顧休與默了默,沒頭沒腦道:“他長大了。” 嚴子舜嗟嘆道:“庸人自擾啊?!?/br> 他語重心長:“幺幺呢,是你捧手心里養(yǎng)大的,現(xiàn)在人家要情竇初開,你舍不得,覺得一個個都配不上咱們寶貝也正常,這要擱我身上我也橫挑鼻子豎挑眼。” “要不你再仔細想想?!?/br> “說不定就是老丈人心態(tài),別耽誤人家早戀啊,等他畢業(yè)可就過了早戀的階段了?!?/br> 顧休與:“……” 他語氣復雜道:“幺幺剛才親過我。” 嚴子舜:“……” 嚴子舜:“????。?!” 他一口悶了自己的酒,一拳朝顧休與狠狠揮過去! 顧休與不閃不避,生受了這一拳,顴骨處立刻紅得發(fā)紫。 嚴子舜心道還開導個屁! 他冷笑道:“你心理變丨態(tài)吧顧休與,幺幺什么人我還不清楚?你怎么招他的,還是、還是你強迫他的!” 停頓兩秒又難以置信道:“等會,他成年沒有?!” 說著又要掄拳頭揍,顧休與冷冷道:“我還沒到那種程度。” 嚴子舜深深吸氣,收回手道:“你實話實說,煩惱里是不是含有一絲喜悅的成分?” 顧休與又灌了一大口道:“你話真多。” 嚴子舜哂笑:“老不要臉的?。。 ?/br> 顧休與又瞥了眼手機屏幕。 嚴子舜早察覺他視線時不時便落在手機上,抿酒后不解道:“看什么呢?等幺幺電話?” 顧休與眼神一凝,驀地起身。 嚴子舜一驚,道:“怎么了?” 顧休與足下生風向外走,道:“你慢慢喝,幺幺發(fā)燒了,我回去看看?!?/br> 嚴子舜忙道:“那趕緊回去吧,要幫忙打我電話?!?/br> 顧休與回身睇他一眼,道:“不用,你在學校也不要靠他太近?!?/br> 嚴子舜:“……滾啊?!?/br> 大老遠過來屁股還沒坐熱就匆匆散了,嚴二少草草自斟自飲一番,半夜找代駕。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合著顧休與就近找酒吧,是為了隨時回去照顧小祖宗啊。 ** 云晚汀正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意識朦朧間一只粗糲的大掌覆住他額頭。 顧休與身上原本帶著初秋夜里的涼意,進門后還特地等著回暖了再去碰他額頭。 可饒是如此,發(fā)熱的小貓體溫仍比他高一些,被冷得發(fā)出一聲細顫的哼吟。 顧休與揉揉眉心。 實在是被他那個突如其來的吻攪亂了心神。 小貓不披件衣服在床邊站那么一會,他那個孱弱體質(zhì)說著涼就要著涼,自己居然忽略了。 貼上退熱貼,顧休與看著手機上的38.7c,從抽屜里拿出退燒藥。 云晚汀有吞咽困難,白色的圓形藥片不能直接喂,得掰成兩半。 顧休與扶起他,靠在自己懷里。 云晚汀舌尖擱進來半片退燒藥,緊跟著是送服的溫水。 他喉舌馴順地做出吞咽的動作,可仍抑制不住地干嘔了一聲。 臂彎里的單薄脊背隨之顫抖一下,顧休與胳臂緊了緊,盯著他瞬間更蒼白的面色,動了動嘴唇。 服用另一半藥片又要重復方才的步驟。 云晚汀咽完時,似乎被水嗆了下,揪住顧休與衣襟劇烈咳嗽起來。 他咳得止不住,聽著簡直要撕心裂肺。 哪怕已經(jīng)緊閉著眼,生理性眼淚仍是溢出來,灑了顧休與滿襟滿袖。 他這身子骨原本就如同夏秋之交時枝頭的最后一朵花,去年一場重病后越發(fā)搖搖欲墜,一縷瑟瑟的西風便能吹得飄零四散。 顧休與忙不迭翻出甘草片給他含著,一面撫背一面艱難道:“深呼吸,寶寶,深呼吸?!?/br> 驚顫的脊背緩緩安靜下來,云晚汀倚著顧休與寬厚的肩背,輕喘著道:“胸口好痛?!?/br> 咳成那樣當然會痛,五臟六腑都要震出血。 還不如鼻塞呢。 暗室內(nèi)他一雙烏黑泛藍的瞳仁閃著盈盈淚光,原本便雪膚紅唇,色彩對比因咳嗽而愈發(fā)艷麗,近乎妖異。 如果沒有唇齒間清苦回甘的甘草片味,簡直就是以生魂為食的艷鬼。 顧休與隔著睡衣給他輕撫前心后背,平復他異常的呼吸頻率。 然而春秋款睡衣偏薄,熱度異常的體溫透過輕軟的衣料一路燒到掌心。 僅僅順了兩下,顧休與便仿佛被烈焰灼傷似地,迅速而僵硬地收回手。 云晚汀默默拉高了被子,破天荒生出絲窘迫。 顧休與別過頭去清了清嗓子道:“我去沖個澡,你乖乖睡覺?!?/br> 云晚汀卻叫住他道:“……顧叔叔?!?/br> 病中虛弱,加一之身體的異常感受,他那副空谷清溪一樣的好嗓子打了幾個飄,簡直像羽毛上長出小鉤子。 方才東風催桃枝,驚動了一雙趴伏的陽春花。 云晚汀居然有些慶幸自己看不見,不必面對顧休與的神態(tài)。 小貓一雙骨rou勻停的手將被子揪起兩個小錐,指尖不住地揉搓被面。 他目光沒有焦距,卻含著浮淚,在燈下粼粼生光。 柔軟唇瓣緊閉,但唇rou飽滿,倒像是微微噘著。 哪哪都寫著欲言又止與局促。 他一向天真又直白,還是頭一回在顧休與面前顯露這樣的情態(tài)。 顧休與一頓,低聲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