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也越貼越緊，一團奶豆腐一樣的軟rou一直蹭ai狗的眼。

    “……主人，距離太近的話我會無法散熱，容易出現(xiàn)故障?！?/br>
    第12章 甜牙齒小貓

    云晚汀一驚，趕忙離它遠了點，只虛虛抱著，謹慎道：“這樣能散熱嗎？”

    “可以?！?/br>
    “顛顛，你不知道顧叔叔今天多討厭，”過了晨間那陣氣哭了的勁兒，他現(xiàn)在頂多是在賭氣，是以連不滿也像撒嬌，“我再也不要他管了?！?/br>
    三秒鐘后他踢著腿“蹬蹬”踩了幾下地板，雙手握拳互相一敲，淡粉色的骨節(jié)鼓鼓地繃著，氣乎乎地強調(diào)道：“我本來就木鵝有要他管！”

    “木鵝有”的嘴型一開始要稍微噘一下，小貓正在氣頭上，說完嘴唇還是稍稍噘著，能掛條小魚干。

    他坐回去，牢牢抱住狗脖子，可憐巴巴道：“可是顧叔叔又對我很好。”

    “我第一喜歡爸爸mama，第二就喜歡顧家爺爺奶奶、塵光哥哥和顧叔叔?！?/br>
    ai狗：“……”

    “顧叔叔說我可以對他發(fā)脾氣，”云晚汀惆悵道，“我發(fā)脾氣的時候，就只會說他討厭，說不要他管，顧叔叔怎么從來就不說我討厭，說以后再也不管我了呢？”

    ai狗：“主人，人類的情感并不需要完全對等的給予。而且主人發(fā)脾氣的時候也很可愛，并不討厭?！?/br>
    云晚汀被它夸得雙頰微紅，黏黏糊糊地搖了幾下腦袋，才道：“顛顛，你抱起來真舒服，不像顧叔叔，那么多肌rou比鐵還硬?！?/br>
    ai狗：“……”

    手機有新消息提示，智能女聲高速而機械道：“賀無野邀請你語音通話?！?/br>
    云晚汀掛掉。

    “賀無野邀請你語音通話?！?/br>
    云晚汀再次掛掉。

    “賀無野：汀汀，怎么一直沒回教室？”

    “賀無野：還和你叔叔在一起嗎？”

    “賀無野：感冒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賀無野：還是鼻塞嗎？”

    “賀無野……”

    云晚汀默默將他刪掉了。

    “消息 86 18xxxxxxxxx，汀汀，你怎么把我刪了？”

    “接聽來電：18xxxx……”

    云晚汀把他的號碼也拉黑。

    “消息：賀非序請求添加你為朋友?！?/br>
    云晚汀躊躇了兩秒，選擇通過。

    “賀非序：汀汀，我是賀無野。”

    “賀非序：好汀汀，我以后少發(fā)幾條，成嗎？”

    “賀非序：今天有誰惹你不開心了嗎，小公主？”

    云晚?。骸啊?/br>
    他打字不方便，發(fā)語音道：“賀無野，你好煩啊?！?/br>
    “以后每天短信微信一共十條，電話只有一次，多了我就不理啦?！?/br>
    “賀非序?！?/br>
    無障礙模式不念標點符號，云晚汀就只聽見這個名字，緊接著下一條便發(fā)了過來。

    “賀非序：汀汀，剛剛那個省略號不算一條，你怎么生氣的時候聲音還這么好聽？你回家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家……”

    云晚?。骸啊?/br>
    女聲讀起來遲遲不結(jié)束，云晚汀直接摘掉了耳機，對著麥克風(fēng)發(fā)語音道：“也不可以那么多字的消息合并成一條發(fā)送?！?/br>
    門板響了兩下，顧休與在外頭低聲道：“汀汀，吃午飯了?！?/br>
    云晚汀堅決道：“不吃?！?/br>
    顧休與輕嘆一聲道：“我錯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和你商量，行嗎？”

    他這么一道歉，云晚汀立即揮舞正義的小旗幟道：“你早晨那么兇，還說我因為霍召南哭……我要是因為他哭，你就不哄我了嗎？”

    顧休與一噎，片刻后道：“……哪不哄你，是他不值得你哭?！?/br>
    云晚汀還要再傲嬌一下，晃了晃ai狗的脖子道：“顛顛你說，顧叔叔是不是太過分了？”

    ai狗：“……”

    云晚汀沉默須臾，狐疑道：“顛顛……你怎么好像不如以前開朗了？”

    顧休與又叩了下門道：“飯都快涼了，還有牛軋?zhí)?，檸檬紅茶味的?！?/br>
    云晚汀怔住：顧叔叔居然還有主動給他吃甜食的時候？

    他從小太愛吃甜的，自己又沒數(shù)，全靠顧休與注意著。

    然而顧休與每每說不能再吃了、不然會牙疼時，云晚汀便會捏著他的衣角抑或袖口，提出一點小小的愿望。

    “我就再吃一塊?！?/br>
    “就只吃一小口?！?/br>
    “頂上有沾了奶油的草莓嗎？可以給我吃掉吧?！?/br>
    他仰臉對著顧休與，瞳仁會顯得更圓，活脫脫是只撒嬌要零食的小貓。

    部分時候，顧休與也能抵擋得住并堅定拒絕。

    只要……只要云晚汀不會再拽一拽，祈求道：“那給我聞一聞?！?/br>
    直至云晚汀夜里牙疼得掉眼淚，一面吃藥一面吸鼻子，抽抽搭搭道：“以后……嗚我以后會少吃、少吃糖，少吃小蛋糕……”

    言罷又傻乎乎問道：“顧叔叔……嗚有、有沒有吃了不會牙疼的糖？”

    云晚汀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仍然時不時耍賴想吃甜的。

    顧休與努力做到果斷拒絕：“那次連著牙疼一個禮拜，自己都忘了？”

    云晚汀扁著嘴巴說：“顧叔叔，求求你?！?/br>
    顧休與：“……”

    他只得從源頭上遏制，過量的甜食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家里。

    當(dāng)下這樣主動給云晚汀做糖吃的，更是罕見。

    云晚汀才猶豫了兩秒，身子陡然一輕，居然是顧休與不知何時進了臥室，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地毯鋪得厚，小瞎子絲毫不曾察覺。

    云晚汀跟條離水的小魚似地撲騰幾下，很快沒勁了，小聲道：“抱一秒鐘就多吃一塊糖?！?/br>
    ＊＊

    吃過午飯，云晚汀美滋滋地一顆一顆剝糖果，像只偷食的小貓咪似的，歡快地吃到了第三顆。

    顧休與拿掉給他冷敷眼皮的冰袋，拿過寶寶霜給他搽臉。

    搽完揉揉他頭發(fā)道：“過會去趟醫(yī)院?！?/br>
    云晚汀正將里頭的巴旦木咀嚼得“嘎嘣嘎嘣”響，聞言一怔，口中滿是檸檬奶香味的糖果頓時難以下咽。

    手中的糖紙上印著小羊羔，暈粉的指尖將它們?nèi)嗟冒櫚櫚桶汀?/br>
    云晚汀怏怏不樂道：“又要去醫(yī)院……不想去?！?/br>
    他將腦袋埋進顧休與肩頭，絮絮道：“我又沒有不舒服，感冒吃藥就可以，鼻子也沒有那么堵了?！?/br>
    的確沒什么鼻音了，就是鼻尖還泛紅，眼尾耳垂也是，肌膚薄得好似滲著光暈。

    顧休與將他的通氣鼻貼撕下來，耐心道：“早晨不是幻聽了？”

    云晚汀這才回憶起那陣突如其來的不適，但他現(xiàn)在毫無感覺，便抱著顧休與耍賴道：“醫(yī)院的味道不好聞，我也不喜歡做檢查，顧叔叔……”

    顧休與被他纏得沒法子，卻不得不摸摸他后腦勺道：“那會兒疼得那么厲害，怎么能不去？”

    云晚汀一言不發(fā)。

    顧休與抱起他往門外走，路過玄關(guān)時順手拿了件自己的外套將他罩起來，安撫蔫巴的小貓咪：“看一下很快就回家，你不是喜歡吃醫(yī)院附近的花生酥糖？等會看完就去買……”

    “可是，我不喜歡醫(yī)院！”臭臉小貓生氣道，“想吃花生酥糖，怎么還要用看醫(yī)生來換?！?/br>
    貓主子皺著眉毛“喵嗷喵嗷”的，顧休與此刻簡直是世界上最失敗的鏟屎官，哪還能再說他，一直順毛道：“好好好……衣服蓋好，外頭涼。”

    ＊＊

    二人去的是顧氏旗下的私人醫(yī)院，卻沒能檢查出什么異常。

    哪怕還有云晚汀小嬰兒時候因為不哭不笑而就診的記錄，也因為時間太久而毫無頭緒，更何況當(dāng)年也未能查出原因，他又在六個月大的時候突然恢復(fù)正常，此后再沒踏足過神經(jīng)內(nèi)科。

    走出醫(yī)院，云晚汀一臉“我就說吧”的表情道：“都說啦，根本沒事?！?/br>
    顧休與隨手挪開一輛停在盲道上的共享單車，眉心卻不曾舒展。

    今兒給云晚汀診治的已經(jīng)是領(lǐng)域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他只能說服自己診不出原因就是沒問題。

    云晚汀忽地動了動鼻翼，道：“花生酥糖的味道。”

    烘烤過的花生與芝麻香味混合著麥芽糖漿的甜味熱融融地撲過來，云晚汀捏捏顧休與衣角道：“顧叔叔，我們?nèi)ベI糖吃?！?/br>
    越靠近那輛炒糖的小車，香氣便愈重，老師傅正用搟面杖壓平剛出鍋的花生酥糖。

    云晚汀踮著腳從顧休與身后巴巴地嗅，歡快道：“我要一斤?！?/br>
    顧休與對老師傅道：“您好，半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