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書迷正在閱讀:在全息黃游里攻略男主(NP,1v1)、在密逃綜藝?yán)锍?/a>、小城故事(Ⅲ)、瘋批少爺?shù)谋gS欲圖不軌、穿越進(jìn)種馬文了怎么辦、燭火燼燃(強制,姐弟)、嬌養(yǎng)病弱小瞎子[重生]、我怎么會喜歡她、Oceans Apart(骨科)
30 角亭離渡生門的入口并不近。 然而若是想問渡生門外之事,再沒有比此處更適合的待人地方。 金鎖禁制明晃晃地勒在頸上,燕巍然伸手扯了扯衣領(lǐng),將痕跡盡數(shù)掩在衣下,才伸手按著身側(cè)的古樹枝干,緩緩直起了身。 他身上剩下的靈力已不多,方才除了必不可少的清潔術(shù)法,幾乎不敢再動用任何。于是對于修士們來說只是轉(zhuǎn)瞬便能到達(dá)的千階距離便成了眼下極難極難得一關(guān)。 雨過天涼,連四周的風(fēng)都帶著透骨的冷意。 燕巍然攏緊了衣袍。 他腳步沉沉,一下下踏進(jìn)濕軟泥地之中,卻半點不見剛剛的狼狽之態(tài)。 被cao熟的身軀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性事早已習(xí)慣成自然,縱使是半強迫的性質(zhì),也并未帶去太多的不適。 燕巍然低垂著眸,破罐子破摔,只苦笑著,竟生出點慶幸。 這一路太過無趣。身上一清閑,心思就不免回想起惦記的事。 師姐的話他向來聽一句記一句。起初確實是刻意為之,后來日子久了,習(xí)慣成自然,便下意識地能記住她講的話。 于是驀地一晃神,腦中就不可遏制地浮現(xiàn)出方才沅陵震怒的模樣來。那一句“天下皆知”幾乎叫他如墜冰窖,一時連辯駁的力氣都失去。 燕巍然太了解沅陵,太清楚師姐不是那般信口雌黃之人。她既說出這話,便十有八九,該是事實如此…… 可怎么會天下皆知呢? 燕巍然緊咬著下唇,只覺得心口處一抽一抽地發(fā)疼,渾身就失了力氣,于是只能暫且緩下趕路的步伐,小步挪到就近的樹下,靠著粗壯樹干,仰頭輕輕吸氣,緩過那一陣痛感。 只要不問,只要不知道,他還可以辯駁,還可以掙扎,還可以抱著最后一絲妄想茍延殘喘。 但若是知道了真相呢? 若是真相當(dāng)真如師姐所說,他已是天下皆知的歸元恥辱,到時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燕巍然抬手捂住又涌起淚意的雙眸,本想勉強扯出個笑容,講幾句寬慰自己的話,然而最終也只是什么都沒能說出。 他只是在原地又默然停駐許久,才再度起身,就邁著麻木的步伐向入門處的通道走去。 渡生門出入用的通道不同,因而燕巍然又向前走了許久,才依稀瞧見幾個迎面而來的低階修士。 他掐著僅剩的靈力,為自己加上一層易容,才敢迎上前去,伸手?jǐn)r人。 被莫名攔下的修士神色一怔,而后就顯出點不耐煩。燕巍然抿了抿唇,卻給不出好處,只得避開眼前人的視線,放低姿態(tài),小心道:“冒昧打擾,只是見仙長才從門外歸來,想必對門外之事了解更多,因而有一事求問?!?/br> 這一番捧高的話術(shù)著實說得巧妙,起先還覺得不耐煩的人這下便收斂了姿態(tài),也順著他的話應(yīng)聲:“那是自然。我這一趟游離遍行二十三州,也可謂閱盡天下事。你盡管問便是。” 燕巍然仰頭望向他,長睫輕顫,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那陣恐懼,終于維持出平穩(wěn)聲線。 “我聽聞歸元宗有位弟子成了渡生門的爐鼎,丟盡師門顏面,可是如此?” 那弟子聞言像是有些詫異,頓了幾瞬,才答:“此事在外頭都鬧得轟轟烈烈,你在門內(nèi),竟只是聽說嗎?” 燕巍然應(yīng)不出話,一時只覺得神魂俱裂,連借口都找得亂七八糟。 他分明只是做了渡生門的爐鼎,分明得了齊珩生的允諾,也分明悉心守著沅陵的身體狀況…… 明明都盡力了,怎么會反倒得了這樣一個結(jié)局。 他落荒而逃,待再回過神時,卻已走得太遠(yuǎn),連山門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