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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在虐文(快穿) 第95節(jié)

    江思印很詫異,隨即高興起來:“你們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教你們?!?/br>
    鸚鵡教他學習時,趾高氣揚,模樣高傲得很,他現(xiàn)在有徒弟了,也可以像鸚鵡那樣擺架子。

    幾個孩子哪里會介意這些,馬上打蛇隨棍上,大聲喊:“師父!”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可不能不懂事。

    這群孩子的家長知道這事后,便來到玄濟大師的帳篷,并帶著束脩,臉上都是忐忑。

    在中原,學徒想學東西,得給師父免費打工十年,在草原,知識更是難得,從巫醫(yī)那兒學東西,徒弟得給師父養(yǎng)老的。

    草原“賤老”,糧食不足的時候,最先犧牲的都是老人,但絕對不包括巫醫(yī)。

    特別是年紀越大、經(jīng)驗越豐富的巫醫(yī),是各個部落最寶貴的財富,供著敬著都來不及,哪里敢隨意犧牲?

    誰不想成為不會被人拋棄的巫醫(yī)呢?但沒有門路。

    得知巴圖要教小伙伴知識,家長們開心之余又擔心巴圖不懂事,大師會反對,畢竟是那么珍貴的知識。

    玄濟大師的神色很溫和,“貧僧已有徒弟,不好再收!至于巴圖,他和朋友之間是互相交流知識,算不上收徒。”他坦然地說,“巴圖一直很感激大家,不曾用歧視的目光看他,尤其是與他平等交流的朋友,因為他們,他在草原過得很愉快?!?/br>
    大師的話讓這群家長們終于安心,暗自慶幸當初沒因為巴圖是中原人,就去歧視他,禁止自己的孩子與他來往。

    江思印坐在床沿邊,他的小伙伴們,正一個給他按肩,一個給他捏腿,一個將奶茶端到他嘴邊。

    他得意洋洋地仰起頭:“我都說啦,我爹肯定沒意見的,你們這下信了吧?!?/br>
    他的小伙伴們一臉諂媚地吹著彩虹屁,阿克善還得寸進尺:“那是因為咱們的感情好,我建議為了培養(yǎng)感情,今晚跟巴圖一起睡!”

    江思印跳起身,拒絕道:“想都別想,你們不洗澡休想上的我床!”

    小伙伴們才不管,一個個跳上他的床,氣得他直嚷嚷:“你們這是欺師滅祖!”

    還好床上的被子疊到一邊,沒有被他們滾過,不然他跟他們沒完!

    **

    天氣越來越冷,江河將幾件羊毛衣拿出來。

    雖然彩色的最貴也最受人歡迎,但他還是偏愛白色的。

    當然這和他要保持謫仙形象有關(guān),沒看他穿白色僧服時一塵,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仙嗎?彩色的衣服不符合他現(xiàn)在高僧的形象。

    再說了,據(jù)說現(xiàn)代社會拍仙俠劇時都喜歡喪葬風,因為白色最仙!

    道理都是一樣的。

    小孩子的火氣旺,江思印以前沒覺得冷,就沒穿毛衣。

    不算試衣服的機會,今天是他第一次穿上毛衣,感覺確實不一般,他將臉縮在領(lǐng)子里,驚嘆說:“真暖和呀,不過不能貼著皮膚,會癢的。”

    江河看了一眼,解釋道:“那是因為毛線太粗糙,如果是羊絨衣……羊絨衣也不建議穿里面?!?/br>
    他覺得有必要和皇帝提一提,毛衣產(chǎn)業(yè)別規(guī)定得太死,除了穿里面的,還可以當大衣穿的,帽子、毛褲、襪子……總之讓全草原都養(yǎng)羊最佳。

    江思印穿上新毛衣,出去和他的小伙伴好生地炫耀一番,小伙伴們都很羨慕。

    草原最近流行羊毛衣,哪家疼孩子家長就給孩子買羊毛衣,這成為孩子們這個冬天最新用來炫耀攀比的玩意。

    雖然親爹是和尚,但在攀比上,江思印從來不輸給別人。

    周圍的小部落中,能穿得起毛衣的孩子寥寥無幾,江思印的小伙伴們都挺羨慕他的,“我阿爹阿娘說了,明年羊毛賣了錢,就給我買毛衣?!?/br>
    有孩子跟著說:“明年我要種更多的黑羽草和莜麥,養(yǎng)多多的牛羊?!?/br>
    草原的rou干跟羊毛都很好賣。

    “我要去打獵,狼皮狐貍皮才值錢!”一個勇猛的男孩說道。他倔強地不去看小伙伴身上的羊毛衣,心里知道家里窮買不起,但若是打獵的話,他們只要力氣,絕對能打得下來。

    江思印瞬間覺得攀比沒意思了。

    相比起這些小伙伴們羨慕的目光,他更希望看到大家都能穿上羊毛衣。

    “好了,我們學習吧?!彼膭钪車男』锇?,“等大家成為厲害的巫醫(yī),什么都買得起?!?/br>
    小伙伴們于是都將精力放在學習。

    說實話,這些醫(yī)書都是中原的文字,真的好難認啊,但沒有一個人放棄,即使他們想放棄,他們父母也會拿棍子揍到他們不敢生出這個念頭,畢竟草原上多的是孩子都想加入。

    他們還是仗著和巴圖玩得好,才得來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這群孩子學習時,遇到不懂的,還會問先懂的桑雅。

    “桑雅姐,這個字怎么念?”

    “我看看啊?!?/br>
    桑雅是所有人中學得最快最好,那些人在江思印忙時不敢去打擾他,就去問桑雅,桑雅也會為他們解答。

    每次江思印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群小伙伴,竟然連一個姑娘都比不上,真是出息!

    這群小伙伴中有學得快的,自然也有學得慢的,江思印第一次覺得,教書育人是件痛苦的事。

    “真羨慕你啊?!彼麑ε赃叺鹬晒柠W鵡說。

    冬天到了,鸚鵡縮在帳篷里幾乎沒出過門。

    聽到江思印的話,它很是不解地“嘎”了一聲。

    江思印抱怨道:“你的學生比我的學生好教多了,我真羨慕你有這么聰明好學又上進的學生,不需要你費力氣!”

    鸚鵡不禁歪頭,黑豆眼迷惑,我的學生不就是你?

    媽的,原來這娃是拐彎抹角夸自己呢,真是不要臉!

    好不容易送走學習的小伙伴,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

    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江思印抱著枕頭跑到他爹的房間,“爹,今晚我想跟你睡?!弊詮母^后,他就不再樂意自己睡了,這么冷的天氣,他爹身體就像個火爐,挨著他睡非常暖和!

    江河隨口應一聲,頭也不抬地說:“你先睡,爹還有些活沒干?!?/br>
    他拿出兒子的衣服,找出針線盒。

    江思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看著頭頂?shù)膸づ?,喃喃道:“爹,中原人總是將胡人想像成不開化的野蠻人,開口必稱不知禮義廉恥的畜生……草原真的太窮了,爹您說的抗風險能力太糟糕,想要知禮節(jié)最起碼得倉廩實……”

    “你看阿克善他們和那些中原的小孩沒什么不同,他們也會在吃飽肚子的情況下玩樂,吃糖的時候一樣開心,部落的老人有什么麻煩,他們也愿意幫忙……”

    江思印側(cè)過身子,看著床前坐在燈光下的和尚爹。

    和尚爹的臉在暗黃的燈光下,光潔瑩潤,如同玉石般無瑕,他低頭縫著自己的褲子,他和那些小伙伴們玩得太瘋了,衣裳經(jīng)常這里破那里裂。

    這一幕不管看多少次,江思印都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如果不夠深愛,他爹怎么會親自為他縫衣服呢?

    “所以爹給草原帶來了莜麥?!苯訉⒖p補好的褲子放床邊的凳子上,轉(zhuǎn)頭對孩子道,“你不用想太多,胡人養(yǎng)你三年,爹涌泉相報,為他們謀一個衣食無憂的未來。”

    江河從未想過將江思印從草原帶走,便一走了之,不管如何,桑雅一家救了他兒子,他兒子欠下胡人的因果是事實。

    如果就這樣將兒子帶走,將來大慶和胡人再次開戰(zhàn),他兒子只怕會為難痛苦。

    再者,不管如何,他兒子被胡人救了是事實,即使他回到大慶,有這么一段經(jīng)歷,他想科舉當官也是個大問題。

    江河摸摸孩子的腦袋,“睡吧,爹陪你?!?/br>
    他在心里暗忖,你害怕的事情不會發(fā)生的,這輩子沒人能逼你站在哪一邊,恩義兩難全的事不會發(fā)生在你身上。

    **

    術(shù)兀單于也穿上毛衣,他在地上跳了跳,呼出一口氣,笑道:“這衣服可真暖和啊?!?/br>
    閼氏轉(zhuǎn)了一個圈,高興地說:“款式還挺好看的?!?/br>
    她的羊毛衣是特意織成胡人最流行的衣服款式,色彩鮮艷又保暖,代表了她的身份,別人可穿不到。

    單于對著身上的衣服摸了又摸,朝門外的守衛(wèi)道:“你們叫幾個王子過來,還有左右賢王?!?/br>
    很快眾人就聚集在王帳。

    正值午時,擺在面前的烤rou很香,奶茶也很好喝,而且還是難得的甜奶茶,不喜歡喝奶茶的還可以喝酒。

    但眾人知道,老單于肯定有話要說,是以都不敢放縱。

    酒足飯飽,老單于擦干凈手上的油膩,沉聲問:“你們有多少人穿著毛衣的?”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人都穿上毛衣,只是不像閼氏那般直接穿在外面,他們都穿在衣服里面。

    老單于扯開自己的外衣領(lǐng)子,讓眾人看到他身上的毛衣。

    不像以往冬天,厚實的野獸皮衣穿上都覺得冷,這毛衣實在暖和,不必穿得太過臃腫。

    這時,老單于的臉色沉下來,“你們可知毛衣是什么東西制造的?”

    眾人面面相覷,試探性地猜測道:“棉花?”

    “反正不像麻?!?/br>
    “也不像蠶絲?!?/br>
    “……”

    大王子最是聰明,他緩緩地開口:“羊毛,這是用羊毛制造的!”

    老單于不禁贊賞地看了眼大兒子,沉聲道:“不錯,正是羊毛!還是從草原收購的羊毛?!?/br>
    王帳里頓時一片嘩然。

    二王子和三王子不敢置信地低頭,聞了聞身上的毛衣的味道,一點膻味都沒有,怎么可能是羊毛。

    大王子嘆氣道:“不知那些中原人用了什么法子,這些羊毛一點味都沒有?!?/br>
    羊毛在草原上沒多大的用處,在中原卻變成賺銀子的東西。

    二王子和三王子低頭算了算兩者的差價,簡直氣炸了,拍著案桌道:“這些可惡的中原人,竟然是用白菜價買走咱們的羊毛,然后用近百倍的價格賣毛衣給我們?”

    王帳里的人俱是義憤填膺,大罵卑鄙的中原人。

    等眾人的情緒緩和過來,老單于道:“明年中原商人會過來收羊毛,咱們得漲價!”

    這是必然的。

    當即眾人就著羊毛的價格商議了一番。

    價格得有個度,若是太低了,他們覺得虧,太高了又怕賣不出去,畢竟他們不會將羊毛紡成線,更不會織毛衣。

    “父王,兒子覺得毛衣技術(shù)掌握在草原手里才是上策?!贝笸踝訕O有遠見,“與其將羊毛賣高價,不如將毛衣賣到中原?!?/br>
    羊毛和毛衣之間的差價實在太大,經(jīng)商后變得更精明、對銀子更上心的大王子想到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