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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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豈不是要和厲司寒挨著? 喬夕顏一想微覺別扭。 雖然是夫妻,但是他們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前世她恨不能殺了這男人,更別說讓他碰了。 孩子已經睡著,喬夕顏也不好意思特意把孩子挪到中間去,干脆在另一邊躺下。 “厲司寒,謝謝你的包子?!?/br> 聲音幾不可聞。 等不到厲司寒的回復,喬夕顏累了一天忍不住乏,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夢中。 “…不用謝,是我負了你?!?/br> 良久,在喬夕顏的呼吸聲平穩(wěn)下來后,躺在最邊上的男人才緩緩開口。 厲司寒翻過來,盯著喬夕顏的后背發(fā)愣。 這次輪到他睡不著了。 滿腦袋都是被賣掉的女兒。 那些人販子機靈的很,稍微有風吹草動,他們肯定就要換地方,到時候又要費一番周折。 厲司寒自嘲,自己還總是讓喬夕顏別著急,殊不知,當自己聽到人販子就在這個鎮(zhèn)上的時候,恨不得扔下所有,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他很想抱一抱喬夕顏,手在半空中便堪堪停住。 他不配。 他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活在最底層,見不得光,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說什么要保護媳婦和孩子?翌日一早,喬夕顏起來后便讓大宇跟著厲司寒去打聽小九的消息,自己則是去路口擺攤,也剛好可以打聽。 然而她剛到地方就出了事。 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朝她的小攤走來,后面還跟著幾個看著就不好惹的人。 領頭的那個人頭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像可怕的蜈蚣一樣。 旁邊的商販看到這些人之后,皆是神色慌亂,有幾個老擺攤更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們直直地在喬夕顏的攤前停下。 “幾位是有什么東西想補一補?”喬夕顏不敢輕舉妄動。 “你就是昨天新來的那個?” 喬夕顏面色如常:“是?!?/br> “那就錯不了了,兄弟們,給我砸!” 話音剛落,疤痕男身后的幾個人就竄了出來,其中一個人一腳就踢翻了攤子,一盒子彩線軸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向四面八方,銀針都摔進土里?!鞍?!你們干什么!” 喬夕顏大驚失色,厲聲呵斥:“平白無故的,你們?yōu)槭裁丛椅业臄傋樱 ?/br>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人就沖出來,一腳直直踹向喬夕顏的心口,喬夕顏下意識躲閃,可還是被踹到了肩膀。 “這是老子的地盤,誰允許你在這里擺攤的?給我砸!” 疤痕男叉著腰,抬手指揮著身后的幾個小弟。 寫著“織補”的牌子被一劈兩半,小凳子也不知所蹤,針線盒里的一些邊角料也都被撕的粉碎。 喬夕顏倒在地上,后背沾滿了泥土,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沒有傷著,順手便抄起身邊的一塊磚頭,迅速朝最近的那人肩膀砸去—— “??!”那人被砸中肩膀后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 這一下惹到了刀疤男。 “小娘們力氣不小,都給我上!”刀疤男氣急敗壞。 喬夕顏大退了幾步,粗喘著氣,眼神飄向那個刀疤男,只見他手里掂量著什么東西,嘴里還不耐煩的說:“切,要不是看那小娘們長的好看,就憑這點兒錢,老子才懶得理?!?/br> 什么意思? 有人特意找她的茬兒? 喬夕顏思考的功夫,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第24章 24不想死的,滾 “喬夕顏——” “娘!” 刀疤男剛一抬頭,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接著就感覺自己飛了出去。 幾個小弟看這架勢,連忙跑向了自己大哥身邊。 那一腳踹在了腮幫子上,刀疤男被踢的眼冒金星,半天沒緩過來。 “大哥……大哥,你怎么樣?大哥,你沒事兒吧?” “行了別晃了,老子沒暈都讓你給晃暈了?!钡栋棠型倭艘豢?,絲絲血跡,一顆帶血的牙跟著飛了出來。 嘶…… 旁人看了都覺得疼。 這邊,厲司寒已經跑喬夕顏身旁,語速飛快:“怎么樣?傷到哪沒有?” 大宇嚇得直哭。 喬夕顏搖搖頭,轉身先安慰大宇:“大宇,娘沒事,別哭……” “娘,你別怕?!贝笥钜Я艘а溃⌒〉纳眢w擋在喬夕顏面前,像只小獸般觥牙咧嘴地瞪著幾個流氓:“哪來的野種?敢欺負我娘!”小孩子亦是如此。 更別說是厲司寒。 就在喬夕顏安撫大宇的功夫,厲司寒見她一直按著肩膀,臉色驟然陰沉,抄起一塊磚頭就要朝剛才踢她的那個人砸去—— “厲司寒!” 厲司寒出手太快了,血氣方剛的男人最是勇猛,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包括個小混混。 只聽一聲慘叫,那人捂著腦袋,眉頭緊鎖,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 大宇抓著喬夕顏的衣服,瞪大了眼睛,他爹可真厲害,連磚頭都斷成了兩節(jié)! 人群靜默了一秒,緊接著瞬間躁動。 “殺人啦!殺人啦!” “大哥,他——” 刀疤男招了招手,讓其他幾個人架走受傷的兄弟。 他狠狠地盯著厲司寒,顯然也是急紅了眼。 厲司寒把喬夕顏和大宇護在身后,也不甘示弱。 喬夕顏把大宇抱起來,塞給在自己旁邊賣菜的大娘。 “大娘,您先幫我看一下娃,別讓他亂跑。” 大娘人都傻了,只是呆呆地接過了娃,“你……你放心,我們離遠點就是了?!?/br> 這里人太多了,喬夕顏腦門上全是冷汗,真要是打起來,在人數上就已經輸的徹底。 喬夕顏在想著逃跑路線,現在四周的人都被嚇跑了,等一下打傷幾個再拼命逃的話,也不是沒機會。 該死的,怎么非要找上自己的攤子? 刀疤男左看右看,突然瞄到了地攤上的剪刀,慌慌張張地抄起,直直地向厲司寒刺去! “不!厲司寒——“ 時間好似突然停下了腳步,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喬夕顏看見剪刀扎進厲司寒的胳膊,鮮血汩汩涌出。 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 沒事的,不要緊,只是扎到了胳膊,不會出人命的…… 可是盡管這樣想,那鮮艷的紅色還是刺痛了她的雙眼。 上一世,厲司寒就是這樣死的,就是這樣被一刀扎在胸口。 刀疤男被喬夕顏那一嗓子吼的一震,隨后才發(fā)現自己手里還握著那把大剪子,血正順著剪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濺起一圈圈塵土。 “爹!” 大宇急了,掙扎著就要去厲司寒身邊。 “娃你可不能去啊,那家伙可是不長眼的,萬一你再傷著了可咋辦!”大娘死死地抱著大宇。 厲司寒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已經沒了顏色,但聲音中氣十足,朝大宇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別害怕!” 然后一只手握著剪刀,硬生生拔了出來。 刀疤男有點害怕,自己沒啥本事,但是當初能在這里混上地頭蛇,靠的也是這一身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就算手無寸鐵,也能憑一身虎膽闖上一闖。 如今眼前這人的眼神竟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懼。 “大哥,咱快走吧,一會兒警察該來了!” “走!” 刀疤男轉身就想跑,雖然跟這片管事的有點關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厲司寒松了口氣,突然身邊快速閃過一道身影,快得他根來不及阻止。 “去死——” 瘦弱的身影緊緊握著一根木棍子,高高舉起又狠狠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刀疤男的右臂。 咔嚓——憑借以往的經驗判斷小臂多半骨折。 “娘你快……快打他!”大宇渾身都跟著用力,恨不能幫爹娘一把。 “你他娘的小賤人……” 刀疤男冷不丁地被偷襲,一看還是個瘦弱的女人,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