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dǎo)課的最后一天，放學(xué)劉時杰跟我一起到咖啡館，今天的劉時杰感覺精神還不錯。

    「泡好去跟他聊天吧。」億詩姊輕輕在我耳邊說。

    我把shiawase放到劉時杰前面，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類似的情形之前好像發(fā)生過，「可能不是很好喝，請多包涵。」

    他盯著飲料一會兒，才拿起來喝。

    「離開和被離開，哪個痛？」劉時杰突然開口，問了很奇怪的問題。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只是繼續(xù)盯著我調(diào)的飲料沒有抬頭看我。

    「都很痛。」

    不知道為什么，這短短幾個字就讓我想到媽了。

    離開的人，不管理由是什么，就這樣退出消失，應(yīng)該不可能不痛吧？

    被離開的人，連選擇權(quán)都沒有，怎么可能不痛？

    「那如果是讓你選，你會選什么？」劉時杰抬頭看我了，他的眼神看起來毫無生氣。

    「什么意思？」我竟然因?yàn)樗@個眼神，講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一定要離開或被離開的話?！箘r杰垂下眼。

    我沒有回答，劉時杰也沒有解釋他這么問的原因，我們都陷入長長的沉默。

    「當(dāng)被離開的人，當(dāng)膩了。」過了好久，劉時杰才又開口。

    我看不出來他現(xiàn)在的情緒，他那平淡的語氣也讓我感受不出他的心情。

    「你常常講一些好難理解的話?！?/br>
    為什么你是被離開的人？

    「不要理解比較好。」劉時杰終于抬頭看我，明明嘴角勾起卻又不像在笑，這個表情讓我好難過。

    我就是想了解你，為什么不要了解比較好？

    「飲料好喝嗎？」我決定把話題轉(zhuǎn)開，因?yàn)閯r杰沒有要繼續(xù)講下去的意思。

    我不明白他講這些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那我很慶幸我是那個人。

    「嗯，很不一樣?！箘r杰沉思了幾秒后說。

    是啊，當(dāng)然不一樣，我又不是小思。

    不過我好希望小思在，小思在的話，一定可以讓劉時杰開心一點(diǎn)，讓劉時杰打起精神吧。

    「謝謝你的招待，我要去看辰德了。」劉時杰站了起來。

    我點(diǎn)點(diǎn)頭，「幫我跟他問好?！?/br>
    劉時杰走后，我又發(fā)愣了一會兒才回到吧臺。

    「怎么樣？」我走進(jìn)吧臺后，億詩姊笑著問。

    「不一樣?！刮覔u搖頭，想著他剛剛的反應(yīng)和話語。

    「恩蓉，也許不是那個不一樣。」億詩姊最后說。